她的神明没有剧本(69)+番外
温语半个身子歪着,将手撑在流理台上,大理石的质感冰凉,摸上去的感觉不错。
“姓付的。”
付黎怔忪,对这个极有距离感的称呼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依言转身。
被酒气熏的朦胧的女人倾身而上,将尚未回神的付黎抵在流理台上接吻。
流理台的高度将近腰身,温语扣着对方的身子,将人压上去,付黎也配合着没有反抗,眼眸轻阖,长睫在情意的散发下轻轻颤动。呼吸声越来越急,这个强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温语宣泄怒气的情绪已然不见,伸手顺着对方身体的曲线轻抚。
指尖掠过腰身,付黎在与冰凉碰触的一瞬间,身体止不住地轻颤,女人的身体过分清瘦,平日里穿的严实看不出来,又一副十分强势的模样,反差感极其强烈。
温语顺着她的腰肢曲线向下,在裤头的位置停了一会,有了探进去的趋势。
“温语。”
付黎的声音喘的厉害,眼中带着几分泪光,看着朦胧失神,手上力气却不减,固执地拿开温语的手。但那只手在抖,兴许是在忍耐些什么。
温语垂眸,看着身下的人,那对雾蒙蒙的眼,从晕着水光,到真的有泪水盛上。
温语起身,把燃气灶的活关掉,扯着仍未清醒的付黎往自己的房间里走。付黎盯着她的背影,感觉有些落寞。
付黎被她推到床上,不做抵抗,一副任她宰割的样子,却见人双手撑在她身侧。哭了。
温语一直是几个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个,虽说看着很跳脱,时时刻刻都乐乐呵呵的,关键时候也真的很可靠,但其实是个泪沟子很浅的人。特别是喝了酒之后,就很喜欢趴在付黎的怀里哭,总会把付黎胸前那一块布料哭得湿透,问她,她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想哭就哭了,就是心情不好,哪就非得要什么理由。
温语的眼泪砸在付黎的脸上,唇瓣下撇,哭得委屈,抽噎令整个身体一块抽动,停也停不下来。
这时候的温语是没什么力气,基本做什么也不会反抗,付黎直起身,灵活的转换了身位。
俯身,开始亲吻温语酸涩的眼泪。
有人说不同的眼泪味道是不同的,伤心和快乐的眼泪会有不同的味道和结构。但其实亲上去的时候,心里就想着安抚了,吻着那一滴滴水,抚慰自己水做的女朋友。
现在不是。
但这是个体力活,需要一边克制,一边控制力度,实在难耐。她喝着水,口中却越来越干燥,急需清凉的湖水洗涤这干涸。
温语哭到停不下来,付黎担心纸巾太糙,擦多了容易刺痛,便起身去找了块毛巾,打湿了一点一点地擦。
大概是眼泪库存告罄,或是温语觉得自己哭够了,总之是二者其一的缘由。
“你还不解释吗,我是傻子吗,你不告而别,然后我被你断崖式分手。你现在又巴巴地贴上来,理由呢,付黎,凭什么!”
付黎的舌尖抵在牙齿上摩挲,有些刺痛,令她神思清明些许,她垂着手,用有些粗糙的大拇指滑过温语潮湿的羽睫,令承重的它们能够再度飞扬。
付黎一直困住自己,也很少有放过自己的时刻,此时却觉得释然。
温语比她大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还是先一步低头,饶恕她,宽恕她了。
交际语里有两句话,在她们分开的那一天能够用作结尾。
谢谢。
付黎的生活因温语这个人充盈丰富,她的情感也因这个人变得饱满生机。
对不起。
她认为对不起后面接的都是借口,她亦无法宽恕自己。
今天也是谢谢和对不起。
谢谢你的宽恕,对不起也是你的宽恕。
温语是一个何等骄傲的人,在大是大非中,还给她平日里斤斤计较的大度。
“我……很少提过自己的母亲。我觉得我像她的一个提线木偶。那一年,她用强制的手段直接把我送到了国外,办好了留学手续,注销了我所有的社交媒体软件。”
那一年亦是她最为痛苦的一年,江遥是演员,成名晚,早年间多在剧组里跑龙套,等她长大了又要抓住机遇刷脸。
子女的成长和事业总有一个要被放弃,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很显然江遥选择的是她的事业。
从来对她不加管束的母亲忽然给她安排好了前程,强势地为她谋划好一切,令她毫无喘息之机。
付黎性子稳重,但仍是和江遥吵了一架,最后被威胁着上了飞机。她本想着落地就跟温语说清,如果对方接受不了异国恋爱,她也会尽己所能攒钱回国。
但不知道江遥做了什么,付黎根本联系不到温语,后来几经辗转,听说了温语出车祸的消息……
付黎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像在诉说着一个别人的故事,她远远瞧着,似隔岸观火,只是鼻翼抽动了好几次。
性子倔,她本就觉得自己有所亏欠,几次三番憋了回去。
“那你回来,来到我妹妹身边,是为什么?”
“为了赎罪。”
温语开始吻她,不由分说的。带着欲念,带着怨恨,带着不甘。
然后在对方难以自矜的时候,继续刚才在流理台上想要做的事。
她没说过,她差点就站不起来了,也没说过,那段时间她有多崩溃。最后想要出国的时候,才会遭到父母强烈的抗议。
这事温言不知情,那时候她还在上高中。
付黎说话的尾音都在飘,整句话下来全是气声。如果温语想要的话,她什么都可以给。
“温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