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绝爱后被魔教妖女赖上了(80)
想到方才推拒的举动,她也不敢强硬地去探脉,只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祝笙昔调息。
灵识中的黑气暴增了数倍,祝笙昔默念法诀,调动着灵力往那处去,然而,清正的灵力没入黑气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似是被黑气全然吞噬了。
现在,连压制都做不到了么?
祝笙昔心中一凉,还没来得及疏导,那些接触到黑气的灵力再度紊乱,在灵识中横冲直撞。
胸腔里气血翻涌,她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随即咳出一大口血。
见状,宁栩顾不得太多,直接上前揽住她,声音不自觉地发颤:“笙笙……”
伴随着这声轻唤的,是悄然落在手腕处的指尖,祝笙昔默然片刻,清楚自己无力阻止,缓缓阖上眼。
气息紊乱,灵力暴动……
宁栩看向她的眉心,刚才调息片刻,黑气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加浓烈。
怎么会这样?她们所修的术法自带清正之气,按理说,黑气压根无法入侵,更不可能残存在经脉中。
但很快,脉象告诉了她答案。
怀中人的脸色苍白如纸,肉眼可见的虚弱,宁栩垂眸看她,分不清是心痛更多还是惊怒更多。
“你怎么会生出心魔?”
眉心黑气翻涌,灵力归于灵识之时遭到反噬,暴动的灵力致使经脉受损,气血上涌,明显是心魔丛生的征兆。
见她阖着眼眸,似是想要回避这个问题,宁栩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心绪杂乱,执念太重,才会滋生心魔,你不是服了断情丹吗,为何还会生出心魔?”
服下断情丹后,情绪不会再生波澜,自然也不可能受心魔所扰,但现下浓重的黑气表明,心魔在她的灵识中盘旋已久,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一片静默,宁栩紧盯着她,心中的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你压根没服下断情丹,对不对?”
所以心魔才会难以根除,所以她那时才会瞧见这人掩在冷漠之下的恨意。
祝笙昔轻咳几声,鲜血再度溢出,顺着嘴角缓缓淌下。
见状,宁栩罕见的慌了神,连忙握住祝笙昔的手腕,不断地输送灵力。
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纠结那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稳住灵力,想办法除去心魔。
温和的灵力被注入,像暖流般,抚平方才的紊乱,祝笙昔重新睁开眼,输送灵力的那只手温暖柔软,体内逐渐充盈的灵力似乎也和那人一样,带着几分暖意。
面前的人额间沁出冷汗,却只顾着给她输灵力,祝笙昔凝眸看着宁栩,轻声道:
“没用的,仅靠灵力压制不住。”
重逢之后,她的目光很少像此时这般柔和,换作平时,宁栩心中定然是欢喜的,但此刻,眼前人唇边的血迹和耳边虚弱的话语让她生不出丝毫喜悦,只有慌乱和痛意。
“那怎么办?”宁栩怔怔发问,心中后知后觉染上苦涩。
她精通药理,却想不出合适的办法。
“你的那位褚渔师姐是有名的医修,她肯定有办法的。”说着,宁栩拿起她腰间的传音符,下一刻,却被祝笙昔按住了。
“没有药能压制心魔,而且现在不能让她们知道。”
闻言,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宁栩敛下眼眸,久久无言。
她猜到祝笙昔可能在计划着什么,她没办法阻止这人的每个决定,但她亦不想眼睁睁地看着祝笙昔痛苦。
宁栩沉吟片刻,道:“心魔滋生的初期,若能及时消去,便不会影响修行,你的心魔,缘何而生?”
祝笙昔抬眸看了她几秒,淡淡地收回目光,“不知道。”
不知道?
宁栩先是一愣,而后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神色认真道:“知晓心魔因何而生,才能有法子除去它,你同我说实话。”
回应她的是沉默。
可能是涉及归云宗的事,祝笙昔不方便告诉她,宁栩思索片刻,换了个问法:
“那,心魔出现时有跟你说什么吗?”
心魔由人的执念所生,说出的话语大多带有诱导性,却又能反映人们内心真正渴望或害怕的。
若能帮祝笙昔了却执念,从根源上解决,心魔也就自然而然消失了罢。
宁栩打心底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法子,抬眸看向面前的人,等待着回答。
祝笙昔回忆起心魔的那些话语,无一不是离经叛道的大胆之言,而且,全和眼前这人有关。
半天都没等到回应,宁栩目光疑惑,正欲再问,却听到她敷衍的一句:
“休息罢。”
丢下这句话,祝笙昔不再言语,径自躺上床。
她睡在里侧,床榻上空出的地方恰好能再容纳一人,宁栩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还未碰到床,便听到冷不丁的一声:
“宁栩。”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意图被发现,她反倒不再犹豫,迅速躺上床,缩进被褥中。
一连串的动作,熟练至极。
祝笙昔:“……”
不待她开口,身后人的手环抱住她的腰,宁栩的声音随之响起:
“这段时日我没见过你受心魔影响,是被你压制下去了吗?”
祝笙昔轻轻“嗯”了声,心魔一般在半夜的时候躁动,宁栩睡着了,自然没有察觉。
她能感觉到,每每压制一次,心魔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愈加浓郁,照这样下去,总有无法压制的那天,但没想到,今晚心魔会突然躁动,还被宁栩发觉了。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后,宁栩一直没说话。
估摸着过了半个时辰,她应当入睡了,祝笙昔去解紧紧环在腰间的那双手,不料,刚一触到,腰上的力道陡然加重,身后人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