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绝爱后被魔教妖女赖上了(94)
墨色的长发像柔软的绸缎般铺散在床榻间,祝笙昔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或许是因为嘴里的酒味,让自己也带了几分醉意。
否则,怎么会忘了推拒,任由她动作。
直到身下人的唇瓣微微发肿,宁栩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
心如擂鼓,祝笙昔将目光投向一旁,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平静:
“为什么要装醉?”
“其实我以前酒量不算好,就这五年总在饮酒,没想到酒量逐渐变好了。”
祝笙昔听出她的意有所指,却不打算顺着她的意思,只道:“我们本来要去城东,你独自离府,行踪未知,害得我们只能回来。”
闻言,宁栩眼中多了一丝失望,但很快便消失不见,“我会去向她们二人赔罪。”
有了这句话,祝笙昔没再出声。
静默片刻,宁栩抬眼看她,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失望:“你不继续问了吗?”
刚才的情动逐渐退去,祝笙昔神色淡淡,整个人已经恢复了平日冷静疏离的模样。
这样的她,让宁栩觉得无措。
“只有受伤才能得到你的些许关心,装醉才能找到机会和你亲近。”宁栩半敛下眼眸,道明心声。
赤诚直白的话语,不像这人往常的风格,祝笙昔心中一颤,面上却平静道:“你不必这样。”
“你还不明白吗?”宁栩的眼神黯淡几分,而后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祝笙昔,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亲近,想和你结为道侣。”
她紧紧地抓着衣角,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竟带着一丝颤音。
类似的话语她以前也说过几次,那时两人关系尚好,她总喜欢说些腻歪话来打趣眼前人。
将理应珍重的话当作玩笑,有一日,自己的真心也会变作笑话。
以前那些招数奏效,不过是因为祝笙昔喜欢自己,她才会有恃无恐,现在宁栩忍不住忐忑。
拒绝自己,对祝笙昔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等到回答,房门突兀地被敲响,两人的注意力被这动静吸引,祝笙昔起身去开门,刚走出几步,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发丝披散,衣衫也有些凌乱。
她折返回来,面无表情地从宁栩手中拿回发带,重新束好发。
门一打开,灵濯将她上下打量几眼,笑道:“对不住,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虽然是道歉的话,语气却没有丝毫愧疚。
祝笙昔淡声问:“何事?”
“我觉得你们有必要过去,”灵濯正色道,“辜歆主动来了府上。”
*
边往主厅走,灵濯边向两人补充道:“当初我和辜歆一起来到潮生城,她知道这处府邸的位置。”
祝笙昔微微颔首,宁栩却冷着脸,见状,灵濯悠悠道:“宁姑娘,正事要紧。”
宁栩不理她,心中存着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
好不容易寻到时机表明了心意,祝笙昔向来会避重就轻,但在刚才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灵濯的打扰,她相信,定能得到确切的回答。
被灵濯这么一打搅,全都作废了。
不过此时确实是有要紧事,她不好发作,只能冷脸表示不满。
很快,三人便到了主厅,祝笙昔敏锐地察觉到周遭充斥着残存的灵力,看来厅内的二人交过手了。
灵濯目光担忧,黎一霜接触到她的视线,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离黎一霜不远的人身着普通的麻布衣衫,手中杵着的依旧是那根铁制拐杖,只是眼神不似先前锐利,掺了几分浑浊。
“你的修为怎么没了?”略显苍老的声音。
黎一霜没什么表情:
“何必明知故问?”
辜歆冷笑一声,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旁边的祝笙昔和宁栩不免诧异,起初只知道黎一霜和风逾决裂,没想到是因为修为被风逾吸取了。
“你和当年的我一样傻,将她视作恩师,可于她而言,我们都是提高修为的垫脚石罢了。”
宁栩沉吟片刻,道:“所以,风逾并不是废了你的半身修为,而是把你的修为化为己用。”
辜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几乎是默认了这番话。
听完她们的话,灵濯面色发白。
辜歆被拿走了半身修为,寿命便大减,阿霜师姐没了修为,岂不是……
她望向黎一霜,罕见地欲言又止。
但辜歆的下句话像是定心丸:“只要她愿意继续修炼,寿命便不会受到影响,我没有多少时日可活,是荒废了修行导致的。”
短短几句话引得灵濯的情绪大起大落,她恼道:“你主动前来是为了什么?”
辜歆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而后慢慢地拢起一截袖口。
只见她的手腕的经脉处有一块青黑色的凸起,细看之下,里面竟像是有虫子扭动。
“命蛊?”祝笙昔眼中浮上一抹震色。
“不错,是命蛊,”辜歆点了点头,“而且,是我和风逾的命蛊。”
场内静默一瞬,其余几人虽然没能立刻认出,但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种蛊。
此蛊需要两人的血为引,种下之后,那二人便性命相连,其中一方身死,另一个也活不了,而且魂魄也会跟着消散,魂飞魄散,彻底消弭在世间。
因为代价太大,成功施蛊也不容易,很少有人会用这种方式报仇,唯有对另一方痛恨至极,才会甘愿付出自己的性命,种下命蛊。
黎一霜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问:“你是如何成功种下命蛊的?”
风逾生性多疑,从不会让任何人近身,宗内的每一处都布有暗藏的阵法,虽然辜歆当年最得风逾信任,但从她毫不心软拿去修为的行径来看,显然也未曾对辜歆推心置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