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仙尊为我折腰(114)
周围骤然下降的温度,令人发寒,肌肤明确的感知,这凉意的来源正在靠近,可怖的威压压过来,就连她的千年妖丹也有些抵抗不住,浑身寒毛直竖。
苓术转身,见那人直起身子跪在榻上,挪动着膝盖向她逼近,飞升之人威压如千钧重山,在空气中无形地压下来,她手脚发软,想下榻逃去,一柄利剑横在她面前,完全拦住去路。
“庄锦复,你不道义,你竟然用威压压我!”
她还在逼近,苓术扔了个枕头过去:“你别过来!”枕头被人稳稳接住,丢到一边,如虎扑食,双掌撑在苓术身后的床围栏上,将人圈在怀里,冷声道:“你当初惹我,就该想到惹我的后果。”
苓术咬着唇,后缩着肩膀,并拢膝盖,一手撑在她身上,保持着一臂距离,眼中有莹莹泪花,委屈道:“庄锦复,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不行。”
她拒绝了,苓术更纠结难耐了,一滴清泪滑落:“你不可以和我这样的……你会,被人耻笑的。”
要是在以前,她巴不得庄锦复告诉自己,她也爱她爱得患得患失,恨不得紧紧相拥在一起,世俗又怎样,谁他爹的在乎别人说什么骂什么恨什么,她们只要互相爱着就够了。
自从知道古婉的事,她怕了。
原来飞升不是一劳永逸,仙人会因为心性不稳酿成大祸而降为堕仙。
她不要庄锦复成为堕仙。
庄锦复似乎抛却了令她禁忌的一切,一双清丽的眼眸中只留下她:“那又如何,我说过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苓术眼神闪躲,往后看一眼,那边就是床围栏,退无可退,只好推阻着她:“你、你不要疯了,你这样我害怕,你是我师尊,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师尊?”她像是啃着这两个字,“你叫我庄锦复的时候把我当师尊了吗?”
苓术不敢说没有,以下犯上的坏心思一直都是有的,这个问题没法儿回答,索性顾左右而言其他,装脆弱小声道:“你放我回去……”
“不敢答?”
“我有的……”苓术越说越没有底气,“我一直都有叫你师尊,你教我雷法剑术引气入体,我很感谢师尊你的。”
庄锦复忽地掰开她并拢的膝盖,膝盖挤过来,不许她再拢回去,苓术“啊”的一声喊出来,一出声便立即自己捂住嘴,生怕被别人听见自己和师尊的不轨。
玉凉的手在露出的大腿外侧上游走,眼睛晦暗地盯住苓术:“你只是嘴上叫得甜,心里从来都不曾安分。”
苓术抓住她那只危险的手,制止了她,她也懂得分寸不再碰,苓术低着头,心里郁结难纾解,一个劲儿地哭:“你不要说了,你放我离开。”
苓术的泪令她的心也纠在一起,庄锦复释放的威压无处不在地侵占着空气,她周身的冷意一会儿重一会儿轻,失控的混乱着,失去了仙尊应有的稳重:“苓术,你到底想要什么?一边说着想要和我睡,一边又说我们不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快疯了。”
苓术抬眸,看见一张神色不安的脸,哭得更凶了:“是我不好。”
庄锦复在她的泪里沉默,收回了威压,不忍逼问她,也不忍逼迫她,手抚摸上她娇嫩的脸庞,她还如此年轻,不该在她身边蹉跎,她要托举她直到能独自过上更好的日子为止,恍然清醒过来,自己想要留住她只许她看着自己的想法是如此的混蛋。
“术儿,不哭,我吓到你了,对不起。”
庄锦复拭去她眼下的泪水,拉过被子,拢在她身上,将人好好地包起来,柔声说:“师尊不逼你了,是我不好,你还什么都不懂,我不该这样荒唐,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既然你希望我们好好地做师徒,那就做师徒。”
苓术渐渐止住了哭泣,一下一下地抽噎着:“嗯,我,我该回房了,今晚谢谢师尊。”
庄锦复哄道:“你不是说想和师尊睡吗?就在这儿睡吧。”
清冷的人眼里有无限的柔情,那是没有一点儿攻击性的温柔,苓术喜欢这样的她,没忍住就答应了,低低地“嗯”了一声,动了动身子,爬到床头,窝在里侧,背着她躺下了。
庄锦复收拾了一下两人散落的衣物,挂在架子上,系好中衣,也躺下了。
“冷吗?”她随口问了一句。
问完这句,室内升起了暖暖的温度,就像在清息山上的温度一样,温暖宜人,如在春日里,原来,清息山暖和,是因为有师尊在啊。苓术舒适地道了一句:“不冷。”
“睡吧。”
翌日一大早,苓术被人小声地唤醒,睁眼就看见已经梳妆打扮完毕的庄锦复,自知起晚了,马上起来梳洗。
今天要去见境主,拿口供。五人整顿好便向着城主府中去。
门口守卫森严,庄锦复上前去说明来意,一个女官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檀木匣子,打开,正空着三个位置。
“且慢,待我验过之后方能通行。”
交上令牌,令牌放进去之后严丝合缝,匣子上露出金色的光芒,上面写着两个字“通过”。
众人放心下来。女官领她们进去,去偏殿等候,不一会儿侍从进来传唤,五人一同走进主殿。
殿内各种卷宗堆积如山,一堆一堆地摞在书案旁,大殿两侧摆放着两个大书柜,面前各自摆着两个梯子。
境主在哪儿?
忽听人“啊啊啊”地喊了一句,声音从头顶传来,抬头看去,才发现有个人站在梯子顶端,脚下踩空了,梯子摇摇晃晃,人扑的一下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