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仙尊为我折腰(116)
孕育生命总是损伤母体的,别有孩子。
告别了银雨,出了通悬秘境,一路不停歇地往上清宗的方向回去。
苓术受不了那么长时间的奔波,跟庄锦复说太累了,庄锦复叫住众人在上清宗的山脚下歇息,入住一个小客栈。
回上清宗御剑还需要半日的路程。
吃到人间饭菜的苓术大呼好吃,终于不是寡淡的供菜的,供菜因为上供过,鬼神食食物的精气,被吃过的供菜虽外形上毫无变化,实际上已经失去了精气,所以吃起来寡淡。
饭后苓术在露台的躺椅上看银河,看着看着慢慢阖上了双眼,似是睡着了。
一个黑衣身影潜过来,在睡着的人身前摸索,摸出了一摞纸,匆匆看了一眼,正是由抄录了生死簿死者生平,加上案情陈诉的口供,右下角盖着通悬秘境的公章,看罢立即收入储物戒指中。
她走后,苓术睁开了双眼,一摸怀里的口供,果然被偷走了。
她从躺椅上站起来,装作急急地跑去敲庄锦复的门,哭道:“师尊不好了,口供被人偷了,我好没用啊!哇啊啊啊……”
庄锦复哄道:“是我考虑不周。”随后在客栈落下阵法,将整个客栈都围了起来。赵赤听到声响跑了过来,一听说口供丢了,也急,安抚了一下苓术便去质问胡施,胡施的房门一直不开,用强力打开了之后,里面空无一人。
客栈老板听说贵客的贵重物品丢了,便相助她们排查,整个客栈都翻遍了,没有胡施的下落。
无法,三人回到清息山。
王里赋一听说山门的消息,便着急赶了过来问情况如何,这次目标一致,苓术难得没有跟王里赋吵,而是说了自己的计划。庄锦复在一旁默然听着,补充了一句:“还不够,我给丹祁传了信,明日她就会赶到。”
苓术恍然大悟称赞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庄锦复不悦:“你说谁老?”
“……我说我自己老。”
第二日,李忻之便去刑台闹开场了。
胡施好好地出现在她身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李忻之特意请了众多长老、夫子、徒生前来做见证。
乌泱泱的一群人,围着,将刑台大殿内搅得闹哄哄。
李忻之冲着刑台的安红长老喊:“苓术呢?!回来了为何不露面?!”安红隶属刑台,刑台与长老会分庭抗衡多年,矛盾颇深。
安红是柔性子的人,在刑台其实不怎么主事,专司活动主持、文书攥写与整理,是刑台对外的面子,刑台办事狠厉,为避免众修士过于惧怕,特地选了这么个柔性温柔的代表,实际上这样会使刑台有种兔子抡大锤,笑面虎的感觉,该害怕的还是害怕。
“副席长老,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们长老会的闲得腰疼就去外面抓蚊子,别他爹在我这儿闹!”门外悠悠传来一句怒喝,可怖的大乘期威压随着那人的靠近而加重,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如兔。
一身鸦青色的衣裙的人走进殿来,一件深色鹤羽大氅衬得白皙,黑眸看过来,犹如被猛虎野兽盯住,不同于王里赋身上王者肃穆的气质,也不同于庄锦复清冷出尘的气质,这位则是阴鸷狠厉的气质。
她是刑台真正的掌权者,苍骆。
听命于王里赋,位尊仅次于庄锦复,庄锦复没遇到王里赋之前,她便在了,先前是效命于王家的寒门修士,火灵根修士,后来庄锦复飞升,王里赋地位水涨船高,她跟着王里赋被引入刑台,逐渐爬上去,直到成为刑台主事。
李忻之倒是恭敬有礼,好好唤她一句:“苍主事,我是为那十一个无故被挖灵根的修士而来,有人举报王掌门背地里做买卖灵根的脏事,我来,是为正义而来。”
苍骆似讽似嘲地笑一声:“好一个为了正义而来,我手头上李嫦的案子还未结呢,我现在有个想法,但是拿捏不准,长老会和刑台共事多年,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不知你愿不愿意听,给我拿个主意。”
李忻之打哈哈笑道:“我还能帮您拿主意?不敢不敢,您说来听听。”
苍骆皮笑肉不笑,话机藏锋:“李嫦是妖,其母一定也是妖,李家上下森严,她也有手段把一个妖物放进李家,此妖乃祸害,您说,我要不要拿李嫦当诱饵,去捉到这只妖,然后杀之而后快?”
李忻之嘴角僵住,笑容不自然:“苍主事办事大家都放心,拿谁当诱饵,什么杀不杀的,想必刑台的人比我更会办事,我只是一个副席,并非主席,人微言轻的,不敢乱出主意,免得到时候出了事儿,叫我担待我可担待不起。”
苍骆哈哈笑两声:“我随便问问,您也随便听听,毕竟是个妖物贱种,哪儿说得上什么担待不担待的,您放轻松。”
李忻之也干笑回应,又把事儿扯到苓术一行人身上来:“扯远了,我是来等苓术的,说要去通悬秘境访死者寻口供,昨儿山门来信说是回来了,这都巳时了,怎的还不过来。来人啊,去清息山请人。”
侍从听命刚出去请人,便在门口碰到王里赋,随后庄锦复也领着苓术进来了。
李忻之见人便直奔主题,得意道:“人是回来了,口供呢?”
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苓术坦然道:“丢了。”
众人哗然,苓术又道:“但是我在口供上下了会发光的粉末,只要是碰过的人,洒过我特制的药水,便会显现出痕迹。”
胡施在一旁神色紧张。
苓术看向胡施,质问道:“昨晚口供失窃的时候,胡道友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