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仙尊为我折腰(185)
苓术不知她为何多此一句,她肯定不会辜负庄锦复的。
海姑道:“仙尊受的情伤太重了,那时候拯救了天灾灾民之后,她法力尽失,听说你为她打上天庭,她追过去找你,谁知道看到的是你的‘尸首’,她受不了,无情道才破的,也是可怜。”
苓术如身遭雷击,四肢都失去感知,浑身发冷,怎么会这样?
庄锦复的无情道不是因为救天灾破的,是因为她。
苓术一股脑地冲进浴房。
彼时庄锦复正在穿衣,衣衫的两袖搭在臂弯上,半个美背露着,见到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人,也不恼,只轻轻骂了句:“小皮猴子,冒冒失失的。”
庄锦复把衣衫提上,慢条斯理地穿好,回过头去。
苓术低头跪在面前,地板上还嗒叭掉了几滴泪。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给我下什么跪?”
“我是混账。”说罢给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响声令人心惊,“你怎么不告诉我无情道是因为我才破的,我……我还那样对你,我逼你离开我,还逼你跟我说愿意,我不活了……”抬起手还要再打。
庄锦复忙施法拦住,疾步过去,蹲在她面前,不敢去碰她自己打红的脸颊,生怕碰疼了她,手停在脸颊外,不知如何是好。
苓术很快破开了她阻拦她手的法术,挥掌再打,庄锦复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给拦下来了。
“好术儿,别跟自己置气。”
苓术眼泪一直掉,这只手不给打,那只手上,最后被庄锦复强行按在地上才罢休。
“你说得对,我就是混账,坏狗。”
“别哭,你哭我心疼,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计较了好不好?”
海姑听到里头动静,在门口恨自己干嘛要多这句嘴,苓姑娘是好性的,要是把错全往自己身上揽,估计大半辈子都会自责。
她来回踱步,也不敢进去,怕撞见什么。
庄锦复按住她的手,低头吻去她眼下的泪,一点一点,耐心地安抚她:“你从前爱我,我不能有情欲,你日日深受情伤折磨;现在,我为你无情道破,也算还了我当初欠你的情伤之痛。”
苓术眼泪仍簌簌往下落:“师尊,你不欠我什么,从来都是我欠你。”
怎么劝不动呢?庄锦复快没招了,施法治好她的脸疼伤,双手捧上她的脸:“你为我哪次不是拿命去豁?笔谈山荒祸阵,你不出手,等阵法将大家都逼到急处,我也是要冲进去的;
通悬秘境里,我阳气尽失,你深夜去闯聻坑,为我采摘土扶草;天灾时,你与我携手共救天灾,之后知道我遭受不公之待,你只身为我打上天庭,才让我得了如今的地位、名声与众信徒的信仰。”
“这都是我欠你的,你不必为我无情道破这件事耿耿于怀,道心破碎的是我,并非你,一个修士守不住她的道心,那是她修行不圆满,并未真正参透,或者说,走入了歧路,无情道一路已走入死路,何必再介怀,我已重修剑道,一切都向好,好术儿,放过自己。”
苓术拉下她捧住自己脸的手,身子靠过去,靠在她怀里拥抱住她,一声声抽噎:“我真的不知道你爱我,因为我之前问你修无情道之前有没有在意的人,你绕开话题,不回答我,后来天庭说你动凡心了,我确定你有喜欢的人。
我才在假死之后,没有回来找你,我想着你不爱我,我何必上赶着继续贴你的冷脸,师尊,呜呜呜,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就是我啊……师尊,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是一只我初次下山没有救下的小狐狸,小狐狸与我并无感情,我心中有愧,记挂多年,不愿提起。直到后来救了你,我一颗心才算释怀。只是一个误会,术儿,这下你放心了吗?”
“嗯。”
“往后,不必再为这我无情道破这件事责怪自己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海姑焦心焦肺,来回徘徊,门终于打开了,苓术被庄锦复扶着出来,红着一双眼睛,脸已经洗过了,人看起来没啥不妥,海姑这才放心,在一边对庄锦复说:“仙尊,都怪我多嘴……”
庄锦复拍拍她的肩,牵她一起走:“她早晚都会知道的。”
海姑如蒙大赦,席间对二人很是妥帖,一连两天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李峤言回来。
李峤言风尘仆仆回来,李嫦戴着斗笠躲在屋檐下看她,苓术跟着庄锦复去门口接她,进了门,李峤言梳洗一番回花厅,屏退仆从,李嫦才敢出来。
李嫦娇俏地抱住她的胳膊,甜甜地唤:“姑姑,好想你啊。”
李峤言:“照顾好贵客了吗?”
李嫦点点头:“那当然了。”
庄锦复、苓术与她见礼,说明来意,苓术直入主题:“您可知道她的下落?”
提到王里赋,李峤言神色难免动容,到底是有缘无分,各自别过,总好蹉跎一生,李峤言道:“她最后一次来找我,带来和离书,与我和离,我不想签,但是她去意已决,要到起南山归隐修行,此次是来断绝尘缘的,我……还能如何,我签下和离书,一式两份,她拿走她那份,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在起南山。
苓术得了消息,急急地想出去,被庄锦复按下,坐在饭桌上,吃了一顿饭,第二日再出发。
夜晚吃过之后,庄锦复、海姑和李峤言有些闲话要聊,苓术不喜酒桌应酬,偷溜了出来,李嫦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溜了,苓术出来的时候看见屋顶上有个姑娘的身影。
苓术翻爬上去,“你也来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