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标记前任姐姐后,残疾A站起来了(144)
自从知晓靳云曦并非仇人后,李梅心中一直愧疚,自觉无颜面对女儿,此刻见女儿这般憔悴,还以为被靳云曦狠心对待。
“没有。”颜清若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去和她说!”李梅拧紧眉头,心疼又自责。
“母亲您还是不要去了。”颜清若无力地劝阻。
“她不能这么对你。”李梅心意已决,大不了就向靳云曦下跪赔罪,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如此遭罪。
屋内。
试图挺直脊背的她,在靳云曦面前,难以避免心虚的佝偻,她老了,她这些年满心都扑在了仇恨里,甚至为了报仇嫁给了颜振,连女儿都被一同拉进了她的仇恨漩涡。
人生半百,蓦然转身,本以为的仇人竟从一开始就认错。
如今,那个被残害过的“仇人”却成了她女儿爱的唯一。
她成了女儿幸福路上的最大绊脚石,她错了太多。
李梅干枯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错了,但女儿没错,不能因为她而受牵连,“靳云曦,你不能这么对若若。我的女儿一向高傲,却因你屡次将自己低到尘埃里。”
靳云曦垂眸,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手指轻轻摩挲着茶几边缘。
李梅继续道:“她从小不懂感情,对人疏离,万事藏心。若你恨我,我可下跪道歉,哪怕你砍下我双腿作赔偿……但你不能如此对若若。”
“她爱你,即便误认你是仇人,仍放下仇恨选择爱你。为何你不能原谅她一次?我求你……”
她突然屈膝,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我知道你怨我——当年误认你是凶手那事,是我猪油蒙了心。你要打要罚冲我来,可若若。……她是无辜的,她一向孝顺,这一切都是我让她做的。”
“不用。”靳云曦冷声回应,她欲去扶人,指尖刚碰到李梅手肘又被对方触电般躲开,“您这是做什么?”
李梅突然对靳云曦磕头,脑袋一声声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她年过半百,头发已半白,仇恨让她这些年也过的不好,眉间阴郁,气息苦闷。
“都是我的错,和若若没有关系。”
李梅仰起脸,眼角细纹里浸着水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和你分开的那几年,我路过她房间,听见她夜里说梦话都是‘阿云,对不起’。”
她抓住靳云曦垂落的袖角,“她已经难过了很久,能不能不要再让她疼?”
靳云曦的指尖在袖底蜷成拳,她蹲下来与李梅平视,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您看错了。”
“什么?”
“我比她更疼。”靳云曦喉间溢出极轻的笑,像是被风揉碎的叹息,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腹还留着颜清若攥紧她的温度。
“您说她低到尘埃里……可我才是那粒沾在她衣襟上的尘。”
“我诚惶诚恐,日夜忧惧,担忧再把真心掰碎了给她看,会不会再度被她表面的爱意欺骗。她表现的爱越深,我便越发不安,会不会哪一天又因为对您的孝顺,她会对我这颗毫无防备的真心,再度拔刀而来。”
“不会,这次不会的了。”李梅哽咽而泣,“如果你看我这个老人家不顺眼,以后我会离开。”
哪怕离开熙宁宝宝也可以,那是她中晚年最后的温馨。
靳云曦轻叹,望着对方染霜的鬓角,如果自己的母亲还在,会不会也是这般苍老模样。
她又想起颜清若高烧时、睡醒时攥着自己衣角的样子……
风卷起窗外坐落的盆花,将未说完的话绞成碎片,渐渐那些花朵又在风的吹拂下,飘飘然回归花盆。
听到楼上屋内李梅和靳云曦交谈,似乎还夹杂着桌椅碰撞的声音。
颜清若的心越来越凉。
这么多年累积的仇恨,真的能通过一场争吵、一次道歉就轻易平息吗?
她抱紧双臂,独自一人望着屋外的景色,却只觉得天地间都失去了颜色。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绝对的权力更会让人上瘾,也许阿云早就倾心于女王,只是因为自己的纠缠,才不得不假意迎合。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苦闷而尽。
放下时颤抖的手指连酒杯都拿不稳,“啪嗒”一声落地,瞬间碎裂。
情侣酒杯上的云朵符号,从中断裂,“哗啦”一声碎成两半,就好像靳云曦硬生生从她身边抽离。
颜清若心中一慌,这绝对是不好的预兆。或许她和靳云曦之间的感情,也如这破碎的酒瓶,再也无法复原。
她失*魂落魄地蹲下。身子,伸手去捡那些碎裂的瓶片,全然不顾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手指,鲜血涌出,与红酒交融在一起。
她依旧固执地尝试拼凑,仿佛只要拼好这酒瓶,就能挽回她和靳云曦的感情。
在一阵恍惚中,靳云曦的私人手机仍在固执地响着,然而沉浸在痛苦中的颜清若却浑然未觉。
终于,手机不再作响,手机那头的大人物似乎也失去了耐性。
“靳云曦,这是最后一次允诺的机会,但很可惜你选择了忽视。”皇宫里,林如昔眼神漆黑如夜。
多次发出未被回应的短信,还有拨打后无人接听的沉默,让她的耐心消磨殆尽。
小A乖巧地给她捏着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你打算怎么做。”
自从得知林如昔只是需要一个帝国继承人,才选择靳云曦后,小A心里好受了许多,也不再无端拈酸吃醋。
林如昔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冷冷道:“绑也要把她绑来。”
小A愣了愣,疑惑道:“她会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