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见鬼(71)

作者: 有仙着 阅读记录

白月练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道:“槐序,你把我当什么?”

燕槐序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话题的转变:“……什么?”

白月练双手掰过她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之前平岚越狱的现场,你叫了一声‘青溪’。”

“后来从应溪山家出来,你又说你的心已经给别人了。给谁了?青溪是吗?那我呢?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还是青溪的替身?”

燕槐序拍开她的手,站起身来道:“少转移话题,之前的帐还没算完呢,你要是识相,我给你两天时间,把你刚才的话好好捋一捋,再来跟我汇报。”

说完,燕槐序微微弯下腰,居高临下道:“至于青溪……”

她的嘴角慢慢勾起来,眼睛像一把钩子,一只手钳在白月练脖颈上,缓缓摩挲了两下,随后道:“我怀疑你就是。”

——

此后的三天,燕槐序都没再见到白月练,她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是单纯躲起来了,反正燕槐序现在也不想见她,乐得清闲。

阿斯莫德要走了,她认为地府都是一帮神经病,动不动就要跟元英斗舞,避之不及。再加上阿比戈回来后跟她描述了燕槐序和寻春的战斗,这小孩不知道添油加醋说了什么,搞得阿斯莫德当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也没想过再来找事。

阿比戈邀请了蝉时雨和燕槐序一起去孟婆庄喝奶茶,顺带捎来瑞琳送给燕槐序的一大捧粉色玫瑰花。

在恶灵阵里,阿比戈虽然晕倒了,但只是她所在的身体晕倒了,她本人的意识是很清醒的,还能看见,所以目睹了燕槐序救场的全程。燕槐序一进门,她就拘谨地站起来,甚至拘谨过了头,显得有点猥琐。

燕槐序看了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眼,自顾自地坐下了:“喜欢罚站?看来前几天让你在操场上罚站,反而奖励你了。”

“!”阿比戈眼睛瞪得提溜圆,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脸红了。蝉时雨拉着她坐下:“你还拘谨上了,当初不是你气势汹汹要拿手枪去课后辅导的吗,脸红什么?”

阿比戈支吾了两声,一方面性格使然,不想承认自己做错了,一方面又实在有点崇拜,不上不下的,只好尴尴尬尬地坐下了。

蝉时雨胖胖的棉服触感很柔软,很有安全感,阿比戈忍不住往她身旁靠得近了一点,又搅了搅奶茶,喝了两口,才抬眼飞快地瞅了燕槐序一眼,燕槐序简直莫名其妙,不知道阿比戈在走什么腼腆小孩人设。

蝉时雨从自己的双肩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阿比戈:“你不是要走了嘛,我用零花钱买了一个东岳大帝联名的吧唧,这可是隐藏款,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阿比戈泪眼涟涟地接过来,没好意思说自己更想要燕槐序的吧唧,但也很珍视,妥帖地放进小书包里:“我以前只待过地狱的一亩三分地,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广阔。”

这几天回去,阿比戈连做梦都是蝉时雨的那一句“剑来”,她想要什么老师都会给她,乍一碰上厚积薄发上下求索带来的冲击,那效果简直称得上震撼,骄傲的小孔雀在那一夜头一次低头看看自己,发现此前所有的骄傲都建立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虚无上。

西方地狱几乎没有人会修冷兵器,不仅费时费力,对灵力和悟性的要求也很高,养一把趁手的本命武器还得占尽天时地利,而西方只要用一把手枪,再加一点术式就能有很高的杀伤力,立竿见影。但是阿比戈到了东方地府,发现她们几乎没人用热武器,即使是应溪山,对刀剑的理解也完全是接近顶尖级别的。

不是不会,而是她们对冷兵器的理解已经凌驾于任何子弹大炮之上了,更别说燕槐序只用刀就能劈开特制子弹,这说明就算她们只用灵力对轰,燕槐序也是碾压级别的。

阿比戈越说头越低,蝉时雨肘击了她一下:“喂,你吃错药了吧,别以为马上要走了演个感情戏我就会挥手绢掉眼泪,你又不是再也不来了。”

“而且输给燕队是什么很难以启齿的事吗?你对自己要求也太高了,先竞选个劳动委员卫生小组长之类的不行吗。”

阿比戈不语,只一味伤心,蝉时雨看不下去,大手一挥:“好了好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我今天可以送给你,不过只能今天啊,过期不候。”

“真的?”阿比戈立刻兴奋地抬起头:“能给我几袋螺蛳粉吗?”

蝉时雨:“......”

蝉时雨:“你连买螺蛳粉的钱都没有?!”

阿比戈撇了撇嘴:“老师不让我买,说如果敢带着这个回去,她就把我绑上石头从车窗里投江。不过她知道我今天来找燕队,我可以说是燕队送的,这样她就不敢了。”

燕槐序:“......”

蝉时雨憋笑半天,差点被珍珠卡了喉咙,燕槐序无语地往窗外看去,对这俩人的脑回路无法感同身受。

窗外在下小雪,撒盐似的,路过的行人都急匆匆的,燕槐序只是随便看了一眼,谁料跟站在路对面的蒋韵对上了眼。

蒋韵穿得很单薄,没戴眼镜,正淡淡地注视着这边,这一眼直接把燕槐序带回了她的实验室。

白炽灯下,蒋韵意味深长地说:“该醒了。”

蝉时雨跟阿比戈正在争论该买哪个牌子的螺蛳粉,燕槐序猛地站起来往外面冲去,以至于奶茶都打翻了,蝉时雨跟阿比戈对视一眼,也赶紧追了出来。

燕槐序还没来得及跑到蒋韵面前问个清楚,好久不见的白月练和薛礼突然从拐角出现了,白月练伸出手拦着蒋韵,眼神里除了警惕,居然还有一点微不可察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