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npc她玩脱了[快穿](153)
那一年里,母皇将她带在身边,想要将她的帝皇心术一股脑地填鸭进她的脑里,只是她玩乐了这么多年,不比皇姐,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母皇驾崩的那夜,她趴在床前,母皇伸出苍老的手一遍又一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絮絮叨叨跟她讲着上位之后应该怎么做。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羽翼渐丰的时候应该斩杀。
念着念着,便念到了宋时微的名字,母皇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让她跪在她床前发誓。
“朕要你答应朕,无论她日后做出何等忤逆犯上之事,你都要留她一命。”
“母皇。”她疑惑地望着严厉的母皇。
她记得那个人,三年前母皇亲封的六首状元,如今的兵部尚书。她记得宋时微与母皇的关系并不好,她曾多次因办事不力被母皇训斥责罚。
她待在母皇身边的这一年里,就撞到过几次她被罚跪在雪地里,冻昏过去。
这样一位她不喜的臣子,母皇竟要她发誓,且很确信她会忤逆犯上。
武祈宁还未开口,就见先帝脸一白,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来,她哭着扑上去结果却被先帝赶了出去。
一刻钟后,丧钟响,先帝驾崩。她事后曾问过一直侍奉在先帝身边的掌事大宫女,此后可有人进殿,她言无,先帝见的最后一面自然是她。
可是,她明明瞧见了,她出来后,宋时微被她请了进去。母皇驾崩前见的最后一面是宋时微。
是那个欺君罔上、目无礼法、狼子野心的宋时微。
就连母皇的遗旨上也提到了她,封她为太傅,辅政大臣之一,她未及笄时,与其余臣子一同代行皇权。
武祈宁喘着粗气醒了过来,就见玄鉴端着药碗坐于她身侧,她拳头猝然握紧,厌恶极了这样受制于人的日子。
不知又想要了什么,紧握的拳头无力地松开了,她张着嘴接受此人的侍奉。
她因为思虑不周已经付出过惨重的代价,没有第二次机会再挥霍了。她得谨慎再谨慎。
喝完药,烧退下去了些,武祈宁瞥了一眼用心侍奉她的玄鉴,无意问着:“太傅今日可有空暇?”
“回禀陛下,太傅身体抱恙,已休了几日的早朝。”
那病秧子怎么不病死,这样就不用与她抢皇位了。武祈宁恶毒诅咒着。
她怀疑,宋时微是母皇留在民间的女儿。她年二十,宋时微年三十,她查过母皇的起居,那段时间母皇曾在民间待过。
虽说她不知为何母皇不把她接进宫中教导,但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任何一条符合常理的。
想到这一理由的武祈宁并未对宋时微生出亲切之感,而是越发的厌恶。
她们之间,从来只有你死我活。
朱红官袍光明正大地遮盖住了龙椅,立于武祈宁下侧。
武祈宁作为吉祥物,无聊地坐在龙椅上,望着底下官员喋喋不休的吵架,她偷偷打量起了宋时微。
许是发烧时她心底的猜想又涌了上来,她的眼神一寸寸碾过宋时微的脸。
柳眉斜飞入鬓,眉峰锐利,宛若两把出鞘的利剑,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双眼狭长深邃,瞳仁漆黑幽深。
哪怕她面色苍白如新雪初霁,时不时举袖咳嗽两声,也无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病殃殃的,长得跟母皇一点都不像,一点皇家特征都没有,难怪母皇不把她接回来,说不定是宗室那边不认。
挑挑拣拣地嫌弃了一番,武祈宁这才好受一点。
宋时微自然感受到武祈宁的眼神,只是她没在意。
那日遇刺后,丞相代表世家立即让出让她满意的利益,小皇帝身旁安插的人手自然也在他们的默许之下换成了她的人。这是交换的一部分。
“臣有奏。”乌泱泱一群大臣下一年长的老者高声道。
宋时微瞥了一眼,王玉清,正四品,时任户部侍郎,保皇派为数不多未被清除的臣子。
她曾见过她的那份奏折,写的不错,只是时机不对,被她压下去了,她原以为这位老臣不会再闹了,哪知……
没脑子的蠢货。
宋时微刚想摆摆手示意退朝,就见王玉清扑通一声跪在殿下,高声道:
“臣参正一品丞相崔彦琛府下仆从依仗主家权势,横行乡里,大肆侵占民地,手段卑鄙,数量繁多,以致使诸多百姓流离失所,望陛下圣裁。”
立于最前方的丞相笑眯眯地摇了摇头,高声道:“王大人可不要血口喷人啊,可有证据?臣参正四品吏部侍郎王玉清无故构陷重臣,望太傅裁决。”
“臣参正四品吏部侍郎王玉清损公肥私,败坏吏治,望太傅裁决。”
“臣参……”
……
丞相话音刚落,世家出身的官员纷纷参奏王玉清,老臣立即被群起而攻之,瞧着有些可怜。
宋时微咳了咳示意肃静,乱糟糟的朝堂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被唾沫淹没了的王玉清并没有其他表情,她透过宋时微,望着紧握着拳却无能为力的武祈宁,冲她笑了笑。
而后,指着宋时微的鼻子破口大骂:“宋时微你个奸臣,明明是先皇提拔的,却与这帮逆贼勾结在一起,你对得起先皇对你的知遇之恩吗?不忠不孝,忤逆犯上的小贼,我在九泉之下等着你们。”言罢,她转身朝着殿内的朱漆大柱撞去。
哪怕被骂得如此难听,宋时微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直至望见王玉清的动作,她眼眸微眯,沉声道:“拦住她。”
宋凛反应迅速扯住了她的袖子,“砰”地一声轻响,还是没拦住,她的额头撞在柱子上,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