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npc她玩脱了[快穿](160)
“招安?陛下未免也太过天真了吧,既然已经发兵镇压了,他们岂会再多此一举?一劳永逸不更好。况且就算招安了又如何?她们的日子有一点的改变吗?明年入冬或许又反了,还不如给她们一个痛快。”残忍的话从宋时微嘴里吐出,打破了武祈宁眼底的希翼。
“臣曾以个人的名义捐过粮食,杯水车薪,受灾人数太多了。”轻飘飘落下这句话后,宋时微又转了一个话题。
“天下田制陛下了解多少?”
武祈宁闻言顿了顿,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便保留地说出史书上记载的。
“自先祖建国以来,便改良了田制,按其持有的田亩数量和持有者家中的人口确定应缴纳的粮食额度,一般每丁每年上缴栗二石。”
“那陛下可知,世家这些年背着朝堂私下收了多少税吗?农业税、看护税、牛耕税,还有其他赋税,杂七杂八加在一起,她们家中所剩粮食寥寥无几。臣所指的还只是田税这一种。”
活不下去了,卖孩子卖自己的路上皆是,世家再以极低的代价买回来,藏于府中做死侍,或干些脏活。朝廷明面上对每家每户的侍从府兵有一定的限度,这些便都是以隐户的身份存在。
她上次搜查京城的时候,便查出了不少隐户,每家多的不是一个两个。
日积月累下,他们分明就是在屯兵谋反。
武祈宁被说得哑口无言,她怯怯地低下脑袋,轻声道:
“朕,朕登基后便没有出过宫。对这些不甚了解。”
宋时微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出了殿。
那本奏折像是被她遗忘般,落在武祈宁的手上。
殿外,那锦衣公子抹着眼泪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没有宋时微的允许,他不敢起。
宋时微上了轿,似乎才想起他,冰冷的声音从帘帐内传出:“滚出宫去,别碍本官的眼。”
“是。”他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地对轿辇方向行了一礼,如释重负地退下了。
“传本官的令,本官对新送入宫的这些男子不甚满意,即刻送出宫,重新挑选。顺便将那位公子他刁难本官之人一事宣扬出去。”
“是。”宋凛得令道。
厚重的石门半掩着,其上雕刻的狰狞兽首在幽暗中影影绰绰,仿佛随时会张牙舞爪地扑来。
武祈宁覆手而立,眼睑微微下垂,自带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其下数十人身着一袭毫不起眼的黑衣,单膝跪地,周身是遮不住的肃杀冷冽之气。
“宜州那边情况如何?”武祈宁扫了一眼各州府传来的消息,轻声问道。
为首的女子奉上新送来的信纸,恭敬道:“玄十自冬日混入灾区,煽动民变后,已经一连抄了数个世家的分支,按照户籍仔细核对勘察,问题不少。怕是京城里多了不少人马。”
“世家的人反映过来,马上要派兵镇压了。叫玄十再闹大些,最好将那边所有世家皆抄了。”武祈宁微微抬眸,锐利的眼眸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刃,暴虐血腥。
“几把锄头几把镰刀,便将县府里的人都剁烂了,她们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卑贱之人。”武祈宁自言自语地感慨道。就连她一开始也不知,能闹得那么大。
“闹得越大,他们就越怕,招安的几率就越大,那些灾民才有活路。”
“朕到时候说不定能封个小官给玄十当当。”武祈宁心情颇好地调笑道。
而后,她望向跪在一旁的玄鉴,轻声道:“太傅近几日可还信任你,向你打探朕的消息?”
玄鉴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
“太傅待属下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近几日对陛下的关注似乎少了些。”
武祈宁讽刺地笑了笑,那个奸臣,许是真以为自己将一切都交给了她,逃脱不出她的手掌心了,便对她稍微放松监管了。
咬人的狗可是不会叫的。
她废了好大的劲才将玄鉴安插进太傅府,她也确实如她所愿受到了那个奸臣的信任。
哪知没过几天,她就把玄鉴重新送了回来。
原先她以为是宋时微发现了她的计策,将人送回来敲打她。
哪知她是真的很认真地让玄鉴记录她的一言一行。
罢了,太傅府里还有其他棋子,玄鉴放在她身边,她还稍微自由些。
乔装打扮了一番,印象中懦弱的小皇帝摇身一变成了风流倜傥的世家小姐,顾盼生姿,潋滟生辉。
她摇晃着扇子,熟练地从暗道钻了出来。
身后跟着四位锦衣侍卫,她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朝如今京城有名的醉仙楼走去。
醉仙楼,开店不过数年,因其独一无二的色香味深得京中之人的喜爱,曾有世家贵族赞叹,其味不输皇家御厨。
三流九教之人也在此汇聚,是获取信息最容易的地方。武祈宁左顾右看,时不时买几个小玩意,突然看到了什么,脸色一僵。
宋时微一身常服,慢慢走在街上,往醉仙楼走去。府里养的那个小丫头想要吃芙蓉糕,碰巧她也有些事想要去醉仙楼验证一番。
她的人在宜州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醉仙楼以个人的名义多次向灾区运输物资,若这些只能说主家仁善的话。
那宜州那个叛军的首领似乎与醉仙楼有瓜葛之事就可大可小了。
是有人趁机煽动灾民借机谋取私利吗?还是……
宋时微垂眸沉思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与她擦肩而过。突然,她蹙了蹙眉,似有感应地回眸,一红衣女子摇着折扇,身后是几个警惕的侍卫,她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