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122)
第61章 反抗“你怎么不去死?”(结尾小修)……
钟薏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吊在悬崖峭壁之上,摇摇欲坠。
“滚开......”她还是没忍住,抽泣出声。
夜风呼啸,撞击着窗棂,仿佛院中冤魂在向她哭嚎索命。
巨大的愧疚感和刺激将她劈成两半,身体滚烫得好似被火灼烧,心却冰凉。
她第无数次开始后悔救了他,来到京城,和他染上不清不白的关系,让自己沦落如今的境地。
她甚至开始怀疑那场大火的起因,究竟是否是他所为。
卫昭垂眸看着她,盯着她因过度快/感而泛红的肌肤,眼尾挂着的泪痕,还有那双盈满抗拒和痛苦,却开始逐渐涣散的瞳孔。
他突然笑了。
他少时捡到过一只雀,那雀儿伤了翅膀,被他带回冷宫养着,亲手搭了个窝。伤愈后它却没有离开,日日环绕在他身边。
宫中给的食物本就不多,他每次都要精打细算,装作吃不完,再偷偷掰一些给它,哪怕自己饿着,也想让它活下去。
他以为他们是相依为命的。
可有一天,他亲眼看见那只鸟在冷宫的门外盘旋,围着看门的太监讨食,一边飞一边叫,声音轻快,仿佛对谁都可以亲近,对谁都可以依赖。
他藏在阴影里,假装没有看见。
于是当那雀儿重新飞回他手掌心后,他毫不犹豫地掐住它细小的脖颈,听着它在指间扑腾、发出痛苦的啼鸣,直到叫声断绝,翅膀僵硬。
他捧着它的尸体,原本想留着,可不久便开始腐烂发臭,引来成群的蚂蚁,最后只能埋进他们相遇的那棵榕树底下。
那一天,他学会了一个道理——
任何不被束缚、没有被利益驱使的东西,终究不会长存。
信任是虚妄的,善意是廉价的,只有掌控才能让一切真正归于己有。
人心可以被金银收买,忠诚可以被恐惧驯服,但无法被束缚的东西最危险,也容易背叛。
所以,在他意识到自己对钟薏的异样情感之后,果断用帮她寻找母亲的理由把她骗到京城。
宛容在京城是假,在苏州是真。
韩玉堂告诉他,世间多数情爱,都可以被金银、权势这两样东西折服。
事实证明他一个死太监根本不懂。
会在利益面前低头的爱人,终究只是顺服,而非真正属于他。
她一次次抗拒他的财富,毫不留恋地推开他,宁愿去别处谋生、靠自己挣的三瓜两枣生存,想方设法要离开,还和别的男人走得那么近,让他日日痛苦煎熬。
那晚,他故意借着酒意试探她,她却连丝毫犹豫都没有,绝情地推开了他,将他最后一点幻想打得粉碎。
他回到东宫,在还未迎来主人的清和院中,枯坐到晨光熹微,薄雾染白回廊,才终于意识到——
她是那只最危险的雀鸟。
利益诱惑不了她,威胁也无法让她屈服,对他尚且微小的情爱不够困住她。
她还是想走,便只剩下一个办法——折断她的翅膀,摁死她的所有退路。
原本他打算等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再带她去苏州看一眼她母亲,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她生命中不会再有别人。
只能有他。
卫昭压上来,灼热的气息逼近,吻沿着颈侧一路往下,一点点蚕食她的温度,如同盘踞在暗处的蟒蛇,缓慢而精准地收紧猎物,带着血腥气与掠夺的狂意。
钟薏察觉到危险,猛地挣扎,他却忽然低头,一口咬住她的锁骨。
“痛——!”
她惊叫出声,肌肤瞬间被咬出一圈殷红的齿痕,卫昭叼着那块肉不松口,反而用森白牙齿恶劣地研磨着,舌尖轻扫过破皮的伤口。
“怕痛?”他哑声笑了笑,舌尖安抚似的短暂划过,“再躲的话,我真的会把你吃掉。”
钟薏被他的话吓到,瑟瑟发抖地缩起肩膀,又被强硬地摊开,玉柱将她牢牢钉在原地,皮肉间的触感清晰得让人战栗。
——她救了一个恶鬼。
如今这个恶鬼要将她拖入深渊,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半夜,云消雨歇。
房中昏暗,烛火燃到尽头,洇出一圈泛红的光。
她虚软地趴在床沿,双腿仍止不住地发颤,眼角的泪痕未干,连抬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被不属于她的宽
大内袍罩住半边身子。
可他还没有走。
卫昭还堵着,手放在她鼓胀的小腹上,打圈揉按着,舔去她脖颈间的晶莹汗珠:“我第一日便吃了药。”
钟薏头脑昏沉,慢了半刻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她怔住,连他继续往下的动作都忽略掉了。
片刻钟薏才意识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痛,极缓地眨了一下眼。
她该高兴的。
对吧?
她不会想和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人拥有孩子,听见他早就做了防备,她该松一口气才对……
可为什么,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了一样,窒息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想问他——
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
一个供他消遣发泄欲望的禁/脔吗?
所以他现在用这样随意的语气告诉她,是想说她根本不配有一个子嗣,还是在警告她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钟薏喘息紊乱,胸口起伏,意识在冷与热之间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