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157)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中一点光也没有,只有一股病态的、快要压不住的癫意。
钟薏瘫软在榻上,胸口起伏剧烈,快要被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逼疯。
他顶着这一身狼狈凑近,薄唇和下颌沾着未干的水光。
指腹揉上她唇角,那处因她忍耐啃咬而鲜红欲滴,他盯着她的唇:“怎么出来的全是水?”
“不是不要我吗?怎么这么红了?怎么还在发热?”
“到底要不要?”
钟薏闭上眼,猛地将头偏开,没有力气再跟他争吵。
他的鼻息落在她颈边,舌尖轻慢地舔过那片薄汗。
“嗯?”
她在压抑,颤抖,卫昭却越发兴奋。
他嗅到了她皮肤下的点点战栗和羞耻,唇越发贴着她耳尖,“都湿成这样了,还在装。”
“骗我说怀了孩子,就为了躲我一夜——”
他手落下去,翻开来看。
“它可比你老实多了。”
她肩膀顿了一下,呼吸几乎屏住。
卫昭收回手,却又滑到昨夜才碰过的地方。
“漪漪真是煞费苦心,旁的孕妇是什么反应,你也一样不落。”
快感与痛意交杂,像根尖细的银针,不偏不倚地刺进神经最深处。
钟薏整个人僵在那里,连指尖都在发颤。
她快要忍不住了。
尖叫还是呕吐,又或者杀了他,不知道哪一个情绪更加强烈,在血液里横冲直撞,快要从喉咙冲出来。
她恨不得咬断他的舌头。
可那只手掌依旧不紧不慢地覆着,掌心湿热。
一下、一下。
钟薏死死绷着身子,强迫自己不去感觉。
肌肤却像烧着了似的,随着那一下一下的揉压,胀痛、滚热,从皮□□上来,将她彻底吞没。
他终于收回了手。
极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在耳边响起,她看不见他在做什么。
她以为就这样过去了。
钟薏缓了缓,忍住勃发的怒气,冷声道:“我想小解。”
她决定主动后退一步,“你不能一直这样关着我。骗你是我不对,但是——”
话音未落,男人突然俯下身来。
他太有经验,加上准备充足,对准得极其顺利。
沉沉的人影将她整个人笼在怀里,像是把她吞吃一般。
“但是,”他接住她的尾音,贴在她唇边,“但是什么?”
下面的话被一道哽在嗓子里。
“你又想讲道理了,漪漪?”
卫昭含着笑,“你知不知道自己每次讲道理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是在故意勾引我吧?”
他像是在给她缓冲的时间,无比缓慢。
吃得太过于饱胀。
钟薏再次开始挣扎。
今日与他的每一寸亲密,都早已超过了她下定决心后可以忍耐的底线,更何况是现在——
她无法再忍了。
可他不放过。
卫昭一手扣着她的腿,一手钳着她的腰,仅是轻轻一动,便将她所有的反抗生生压下去。
锦被下的金链在她脚踝上震颤不止,反复剐蹭着她最后的尊严。
钟薏闭上眼,整个人被拉扯至裂隙边缘,只差一口气就会崩断。
她声音颤着,断断续续:“你……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嗯?”
卫昭还在她颈窝舔着,声线懒懒的,像是没听懂她的话,“知道什么?”
“你还装!!”
她一把把他的头推开,咬着牙吼出来。
“你知道我恢复记忆了对不对?你一直知道的对不对!”
钟薏瞪着他,眼眶一寸寸红起来,像是要在他脸上挖出答案。
卫昭终于停了动作。
他垂眸盯着她,额发垂下,半边脸上还带着她的指痕。
“恢复了?”
他轻轻反问,语气温柔得像春日微风,“那你现在,是不是更该留在我身边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毫无逻辑,像在陈述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明明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姿势,钟薏却像是被丢入冰窖。
她看着他毫无悔意的脸,气得发抖:“我跳江逃你,差点死在你手上......你觉得我会想留下?”
“卫昭!你到底哪里来的脸?”
“是你自己说的!你说了会放过我!你答应了的!!”
“为什么我一睁眼又是在你预设好的牢笼里面?为什么你又要装作不认识我,再一次靠近我、骗我、让我爱上你?!”
“结果呢?”
“你忍不住了吧?你又忍不住露出这种恶心的样子来囚禁我——”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你说啊!!”
一声高过一声,近乎歇斯底里。
这段时日一直憋在心中的委屈和痛苦终于撕开一道口子,全部倾泻掷在他那张可恶的脸上。
卫昭静静听着她吼完,神色平静得可怕。
他没说话,只是俯下身,再次吻住她。
吻带着撕咬的怒意与执拗,仿佛她吐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罪证,要一口口吞回去才甘心。
钟薏被吻得几乎窒息,整个人抵在榻上,后退无门,猛地咬住他的唇。
血腥气蔓延开来。
卫昭唇角被她咬出一大块伤口,血液汩汩涌出。
他唇角慢慢扬起一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