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46)
嫩笋入口,软滑弹腻,满齿满是清香。
“好了好了......”
她的手太小,腕骨太细,陡然落下反倒欲盖弥彰。
指尖的大红蔻丹映着白皙,春日挂雪的枝头生起了的几束寒梅。
卫昭被她挡住,顺理成章地倾身咬住她的手指。
钟薏突然想起什么,抽回十指,捧住他的脸,和他对视:“你知不知,为何朝朝叫做朝朝?”
他下颌绷紧:又提那只丑猫!
面上却不动声色,耐着性子问:“为何?”
她柔柔笑开,嗓音含蜜,轻飘飘落下:
“因为......朝朝,昭昭呀。”
卫昭猛然愣住,心头一震。
那只丑猫多大?
他估算着它的年纪。
卫昭嗓音开始发抖:“你......你何时看上我的......”
钟薏被他的话逗笑了,弯了弯眉眼,故作沉思地皱着鼻尖,声音软绵绵地:“唔……我也忘了。”
她故意停顿片刻,看着他唇角一点点垂下去,才学着他的语气,慢吞吞地补上:“不过,第一眼见到陛下……其实也是一见倾心。”
话音一落,她凑过去,鼻尖蹭着他滚烫的耳廓,小小声又摔下一声惊雷——
“我爱你哦。”
说完,她满意地回身观察他的神色,却陡然僵住:“你......你怎么哭了!”
男人眼眶通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苍白的面颊滚落,沾湿了她捧着他脸的指尖。
钟薏愣了,手足无措地想松开他去拿巾帕,可还没来得及动,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他声音哽咽,语气却陡然寒下:“你去哪里?”
钟薏一阵慌乱,只能顺手把旁边的小衣拿起。
手指软软地、温温地擦过他滚烫的脸颊,声音带着不自觉的哄骗:“不哭不哭......陛下这么大的人了,史官若是知道,给你记上一笔。
“日后纵使你再英明盖世,也要被后人嘲笑的......”
卫昭被她哄孩子的语气弄得一滞。
史官如何?后人如何?
史官给他亲吗?
史官能让他睡在怀里吗?
小衣带着她的香气,甜腻、温热、裹着一点隐约的肉香,薄薄一层贴在他脸上,仿佛已经被她整个人盖了进去。
他从前手段低劣,因此为她不息,夜深人静也碰不到她半分,只能偷偷摸些贴身之物蜷在角落舔咬□□。
被她发现了还要挨几句咒骂。
而如今,她竟是亲手把这些递到他怀里。
卫昭喉咙滚了滚,唇角缓慢弯起,眼底那点病态的喜悦浓得快要滴出墨来。
幼时过得再苦,他也从未在别人面前掉过眼泪。面对她时,眼泪除了情之所至,更多也只是工具,为了得她心软。
不过他面上还是一副快哭晕过去的样子,可怜地让她擦拭,勉强提起一抹笑:“我只是太高兴了......”
第26章 大婚洞房2“心肝怎的这般乖”……
他抬起红红的眼尾,晶莹的泪挂在直挺的睫上,寂寞的语气里出口的话几乎让她立刻心碎。
“从前,从未有人说过爱我。”她看着卫昭假装坚强地对她挤出一抹笑,“我其实早已习惯了。”
他小心翼翼请求,仿佛靠在柔软云朵上,听着她的心跳:“可我现在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薏薏可以再说一遍吗?”
说什么?
“我对你一见倾心。我爱你。
我对你一见倾心。我爱你......”
她心已经被他软成一汪水,凑近他的线条锋利的侧脸,说一遍就在上面轻落下一个吻,唇脂的印记还在,她含了些坏心思,想把他半张脸抹满,足够反差。
卫昭嘴角藏在她光洁的肩窝处,越扬越高,被轻柔声音包裹着,分明没有饮酒,却迷醉得喉头发干,几乎眩晕。
“我爱你......”钟薏还在呢喃哄着。
尾音未落,他重新下移。(移动身体而已)
指尖无助地蜷缩,像是怕她被这滔天欲/望吓跑似的,卫昭伸出一只青筋隐现的手,将她无力的双腕不轻不重地束起,按回枕上。整个人如同被俘虏的雪白猎物,无法挣脱,只能任由人品赏。
可他显然多虑。
钟薏即便快被浪潮吞没,还是乖乖地躺在绛红的绸缎间,靠在他怀中随便他动作,湿润的眉眼情意绵绵仰望着他。
其中藏着的信任几乎可以将他瞬间点燃。
“心肝......怎的这般乖......”
园中暴雨不忍再摧折两抹饱受折磨的梅花,终于撤走,盯着它们被雨打风吹的娇弱模样。
她还闭着眼喘息,肩头微颤,忽然一瞬间凉意席卷全身。
沉沉的笑意在她耳边,像
是夜中的风,温柔又无处可逃。
“又溺了。”
“夫君怕你受凉,这便帮你。”
钟薏吓得睁开眼,眼底清醒几分,可又立刻说服自己。夫妻之间,本是应该......
于是,她只害羞地侧过头,露出的脖颈细腻柔软,耳垂上的薄红像是染了胭脂的花瓣。
......
“不可以!”
她觉得退让太多了。
警惕地看着他,自以为这幅模样足够震慑面前不怀好意的人。
卫昭停住,心知不能将她逼太紧,于是凑到她脸边吻了一下还发红的唇瓣,轻哄:“薏薏不要,那就算了,嗯?”
实际上他的阴暗想法她却无从得知。
她只感觉到了郎君的包容,轻“嗯”一声,心中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