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50)
湿气渗入骨髓,只留经年疼痛。
这些回忆过去只是一瞬间,他动作不停,怜爱地吻上她有些干涩的唇:“怎么会呢......我永远不会对薏薏陌生......”
可是,她对自己的陌生他可还记得一清二楚。
不过漪漪现在是他的妻子,他便不追究过往,他要把温文尔雅四个字嵌在自己脸上。
只要她安分地呆在他身边,陪他一辈子,那么前尘往事便俱不作数。
钟薏安静趴在他怀中,让他将自己抱起,走到昨日的酸枝木桌边,俯身含下一大口水,低头喂给她。
昨日睡前他也喂了不少,可她失水太甚,晕过去之后也没有老实喝下。
他耐心的哺喂,她也乖顺地承受。着实渴了,小口小口吮吸着甘洌的清水,仿佛喝不够似的。
喂了两次,她依旧不满足,小舌继续在他嘴里不安分地四处探寻,意思是还要。
他眸光幽深,将自己的津液一同哺喂给她,她乖巧地招收不误。
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钟薏坐在那张看起来不甚坚固的单脚桌上,紧紧攀附着他,卫昭满意地感受她对自己的依赖,仿佛是株只能缠着他而生的菟丝花。
她突然抓住他湿润的手,轻喘着提醒:“我......我还没抹药。”
她还记得的。第一夜容易受伤,口口娇嫩,因此需要抹药。
卫昭挑眉,把修长晶莹的手举在她面前,语气遗憾:“娘子可是浪费了为夫一番苦心啊。”
她视线落在他指尖,去看他骨节分明的手,其上好像除了......还能依稀看见药膏的痕迹。
她脸顿时发烧。咬着下唇佯装声势:“若不是你伸......它怎么会滑走!”
卫昭又准备好了理由,已经冰凉的手掌握着她后颈,让她低头看,语气狭溺:“那若不是为夫给你把着,怕是又要汇成小溪了。”
这个“又”字用的巧妙极了。
她明明只与他相处了一夜,他的语气好像她每次都会这般似的。
她看着已经快要滴到地毯的水,眼底立刻盈泪。
怎么会这样......
她惊慌起来,噩梦醒来本来就恍然,看向失去记忆后的唯一依靠,不知所措。
卫昭察觉到她情绪敏感,大抵是那场梦所致,于是立刻收敛了轻佻的意味,恢复成光风霁月的君子,郑重宣告自己的爱意:“薏薏,别怕......我喜欢的......”
她顿了顿,听着他平稳心跳,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夸张。
醒来的那几日,身体里莫名的自信还能勉强支撑她,挺着胸膛面对身边陌生的一切,可是随着时间过去,周遭不确定的东西越来越多,原本的自信也被逐渐剥落,漏出心底深处的迷茫。
钟薏摇摇头,想把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晃出去。
她虽然无法把握别人的心意,可是她确定陛下对自己的爱是真的。
她被他安抚,靠在怀中吸了吸鼻子,又被最后一句话逗笑,纠结地想着,下回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
卫昭给她亲手抹完药,手指蘸着冰凉的膏体,在额外可怜的地方又多偏心了一些。
她被迫在他视线里晾着身子,突然想起,今日按照宫规是要去慈和堂给皇太妃请安的。
后宫规矩向来如此,每日晨起嫔妃都需按时去皇后宫中行礼,如今宫中只有太妃,那便改为给太妃请。
她忍着身上的酸疼,盘算着日头还早,应该来得及......
一动,身上刚穿上的小衣便被人扯住,纤薄的布料紧绷着,下一瞬,她已经被卫昭拽着系带扯回怀里,整个人被困在他怀抱中,半点动弹不得。
像对待小娃娃一样,他垂着眼睫,掌心覆盖肩背,重新系上结:“我和太妃说过,你不需要请安。”
钟薏咬唇:“这怎么行......”
“太妃本来就是喜静的性子,不必觉得不合适。”卫昭手上动作不停,将她整个人转过身,“薏薏便只需要天天看着我就好了。”
钟薏并不觉得。她不仅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当作陛下和妃子,他既然说过只有她一人,那么他们的关系用夫妻来形容便更为确切。新妇进门怎么可能不去拜见婆婆呢?
她借口嫌热,嫌弃推开他穿完素绢黄裙还要给她穿那件翠绿外袍的手:“我要红叶。”
陛下长得如此好看,审美她却实在无法苟同。
红叶最知她平日爱穿何种花色,何种料子。
卫昭方才还温柔的眉眼乍然阴寒。她总是在他身边时问他要别人。
上回是只猫,这回又是婢女,下回是什么?
云纱料子被他用力攥在手中,几近褶皱。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一个带着香气的吻落在鼻尖。
“卫昭?你怎么了?”
“我们是夫妻,有话一定要说开哦。”她絮絮叨叨着看他一眼,回身自己穿上罗袜,动作比他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第28章 “要一件件穿。”……
戾气在体内横冲直撞,流窜着翻涌,几欲冲破皮肉。
可偏偏,被一个轻如羽毛般漫不经心的吻压下,如同可以摧毁天地的倾盆大雨奇异地被微风止住。
她语气温软,还带着点不明所以的疑惑。
夫妻......
他们是夫妻......
卫昭看着粉嫩宛如珠玉的脚趾稍纵即逝,喉结动了动。
面前的女郎穿好,抬眸想关心他,又被他脸上熟悉的神色烫到,立刻将纤细还带着红痕的小腿缩进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