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95)
它现在……还好吗?
她垂眸抚摸朝朝的脖颈。
猫儿如果留在皇宫,应当会生活得很好。
她走了几圈,思索独自在外最紧要的是什么。
钱。
她
没有,但她可以拿。
钟薏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昨日的狼藉消失,重新堆满了金玉珠翠,华美得眩目。
这些首饰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呈上新的,她取走几样,宫人们未必能察觉。
姑且是她的东西,带走……不算偷吧?
她挑了几个纯金簪子,又四下翻找,腾了个木匣子出来,将东西妥帖收拾好,刚放到床底,外面的门吱呀一声轻响,在只她一人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那脚步不紧不慢,沉稳中带着压迫感,一寸寸逼近,钟薏几乎要将它刻入骨子里。
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先一步冲到柔软榻上摊平,锦被一拢,将自己整个埋住。
她抗拒和卫昭接触,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把自己藏起。
钟薏刚做了心虚的事,此时指尖冰凉,紧闭着眼睛。
脚步停住,她听到一声熟悉低笑,顿时一僵。
上回她睡在衾被中,明明连婢女都没有察觉......
钟薏不知道的是,朝朝正乖顺地蹲在旁边,仰着头看着逼近的男人,又看了看榻上那片平得不甚自然的床褥,大尾巴甩得更快了些。
它不明白主人的意图,却无比忠诚地守在她身边。
卫昭视线落在朝朝身上,看着它的模样,眸色幽沉,嘴边扯出笑。
他按耐下心头的波澜,走上前两步,宽阔黑影投在榻上。
锦被被轻轻一拽,露出满床倾泻的青丝,她脸朝下,依旧死死闭着眼睛,憋得脸颊通红,察觉到眼前突兀透入微光,才睁开眼。
钟薏心脏狂跳,怔然对上那双漆黑眸子。
修长有力的手扣住她的手腕,热度滚烫,掐着她腰一个用力就将人挖了出来,囚禁在他和榻背之间。
钟薏尴尬笑笑,主动开口:“我......我在和朝朝捉迷藏,哈哈。”
“朝朝,好玩吧?”她说着,一个弯腰,借着去捉猫的姿势想离开他手臂圈禁的范围。
“......”
她的每个眼神,每个表情,每个动作,无不在昭示她想要离开。
卫昭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眼底情绪陡然暗下,拦住她的腰猛地把人带回。
她被力道直接带得跌坐榻上,蒙然看他。
卫昭对她这种眼神又爱又恨,捏着她细瘦腕骨:
“薏薏为何这几日一见到我就想跑?还在生我的气吗?”
钟薏被他点明,想到自己刚才藏起的匣子,有些心虚。
“没有,我是在陪朝朝玩。”她低下脸。
卫昭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忽然软下神色,弯下身,视线和她齐平,眼底一片清明:“我有哪做的不好,说出来,好不好?”
——说出来?
钟薏想要冷笑。
他做得不好的事她一件件说,今夜都说不完。
他现在突然摆出这副姿态是想做什么?以为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随便他糊弄的钟薏吗?
但她不敢表露出来,只轻轻摇了摇头。
“是不是我昨夜......”他垂下眼睫,迟疑问。
她闻言果然如他所愿,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脸上表情刹那生动至极。
卫昭鼻尖充斥着她带过来的香气,坚持开口,“我只是许久未和你亲密,一时情难自禁。”
声音紧贴着她手掌,他的唇完全贴在了上面,呼吸间的热气好似把她手润湿,这种触感让她想收回手,却被他捉住。
他没再说话,但她掌心依旧能感受到那股潮湿热气——
他在舔她的手!
钟薏怀疑他方才那副要和她认真探讨的样子也是他精心布下的伎俩,只是为了现在这样恶心她。
她被那股柔软的麻痒吓得脊椎发麻,用力抽手,却被他合掌覆盖住手背,和她五指紧紧相扣。
钟薏拗不过他,想起方才的念头,骤然停下动作。
五日之期一晃就过,现在让让他也无妨,等她去了东宫找回记忆......
舔舐的声音更加清晰,他见她松动,越发得寸进尺,甚至开始张唇用牙齿啃啮,掌心的痒意让她几乎咬着牙都无法忍受:
“我不躲了!”
卫昭没松手,打量着她的神色,似乎在辨认其中真假。
她被他黏稠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这和梦里那种冷冽的审视不太相同,但比之更让她害怕。
钟薏喘了口气,补充,“我也没有生气。”
原本抗拒的手腕逐渐放松,软软地像云朵贴在他脸侧,温柔地抚摸着,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借机把涎液擦去。
卫昭显然被她的动作取悦到,更进一步抱住她,脸埋在她脖颈。
她依旧没躲,甚至回揽住他的腰。
“那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嗯。”她低低应一声。
舔她两口就想和好,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朝朝看着奇奇怪怪的两个人。明明方才还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又突然滚在了一起。
*
九月四日,天气阴沉。
今日贵妃娘娘身子不适,没有像往日那般主动去找皇上,午膳后,她按例喝了药,托人传了消息,便打算在殿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