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113)
“你曾答应我,即便你是天齐人,也不会残害百姓的,如今又在干什么呢?”
裴恪听了嗤笑,伸手扣住江洛桥的后颈往下压,二人咫尺之距恨意迸发。
“只要你们都好好听话,自然是不会残害百姓的。”
“你简直不可救药!”她的目光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凄凉,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最后含泪摇着头,“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个不择手段的人!”
“沅溪——”
他缱绻地唤着她的小字,另一只手抚上面庞,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温柔乡中却带刺,嘴角荡漾的笑容凝住,霎时眼神变得狠厉,紧捏她的下颌,疯狂又危险。
“沅溪,你若离不开我,日后我也可以再装得真实一点,往后我们仍可以好好过日子。”
这世上竟有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江逢怒火烧了一腔,摇着轮椅要上前同归于尽,却被人死死摁在原处,眼睁睁看着孙女被羞辱,这些日子终究落下了第一行泪。
江洛桥眼里泛了红,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就在裴恪失神的一瞬间,拔了簪子朝他肩膀刺了下去。
她轻轻就将他推离,直起身来睥睨着他,笑出声来。
“你做梦。”她轻轻应了他。
诸葛婧脸色大变,上前就把江洛桥扇倒在地,红掌印即刻显现出来,嘴角出了血。
“来人!把她给本公主杀了!”
第64章 裴恪站起来了!
裴恪却挡在江洛桥面前,拦住了上前来的两个随从。
“母亲,交给我处理。”
诸葛婧手中把玩着精致的匕首,眼中迸出寒光:“她方才可是要杀你。”
“我会处理好。”裴恪坚持,拖着江洛桥往外走。
可江洛桥不愿与他待在一块,趁他伤势便下了马车,独吹夜风慢慢走回府去。
刚踏进府中,便见尤九急匆匆地往她跑来,右耳便垂下散落的发丝,贴在冒了细汗的脖颈间。
“王妃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
“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竟把王爷给刺了!”
她跺着脚猛地拍大腿,鼻孔间很狠喷出一股气来,江洛桥淡淡地瞥了一眼,回道:“是我。”
尤九显然一愣,眼珠子左动动右动动,追着江洛桥走回院中去,双手僵硬地贴在身侧,头一顿一顿地转过去。
“王爷惹您生气了?”
她才问完,尤七来了。
“王妃!”尤七跪在江洛桥面前,“求王妃救救王爷!”
江洛桥皱起了眉,冷淡地看着他:“不过是个小伤,外头的大夫还治不得了?”
“王爷他不肯。”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虚处。本来她也没想真要了他的命,因而她是避开了要害的,可那头驴倔起来是谁也劝不住。
之后,尤七许是没了法子,只好将江逢搬出来说道说道:“您救救王爷吧,王爷若有事,恐怕长公主会将气撒在江大夫身上。”
“你这是在威胁我?”江洛桥背对着他,头偏过去斜睨着。
“属下不敢,只是提醒一句罢了。”
若这是裴恪的目的,那么他达到了。江洛桥嘴抿得紧紧的,未再多说一句话,拿了药箱往外走,面上的每一丝纹路都显示着不情愿。
裴恪双眼紧闭,苍白的脸上肌肉不停地抽搐,肩膀上的血外冒着,簪子还卡在伤口处。
她深呼一口气,不再去看他的脸,利落地把伤口包扎后便离开了。
翌日天阴,凉风起,江洛桥把风干好的药材收回,随口问了尤九一句:“王爷醒了吗?”
“还未醒。”
那本不是什么大伤,照理说也该醒了,眼下状况多少有些不妥。
她叹了口气,心中有些焦急。方才宫里传来消息,沈贺逍在西北战败,天齐军攻入城,不日便要朝京城奔来,大郢不得已派出大将军宇文权率兵出战。
原本南庆门之变后,沈为璋已将城内事务大体妥善安排,可军务毕竟有所不同。军心不稳之时,若无一盛望之将坐镇,各派不免生祸心,宇文将军便是这一人。可宇文将军一走,城内恐怕便不甚太平了。
她看着凉风卷起绿萝打在竿上,墨色的浓云挤在天边,偶尔响起几道闷雷,周遭压得人喘不过气,恐怕暴风雨要来了。
她的手慢下来,手指碾磨着药草,低着头定住目光,随后缓缓抬头,望出去刚好见一婢女端着药走过。
“那是何人?”
尤九顺着望过去:“是给王爷煎药的丫鬟。”
她思索片刻,最后还是吩咐了尤九:“待她将那药渣子埋了后,你悄摸挖了给我。”
午后,她进了趟宫,把制好的解药给皇后喂服。
可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挡住了她回府的路。天边划过一道闪电,密集的雨点穿过云层倾泄而下,巨雷夹着狂风把殿前古树劈倒,恰好倒在门前。
这一场雨,直到戌时末也未停。
沈为璋冒雨前来,全身湿了个透,江洛桥料想出了大事,这样的时刻,他要守在妻子身旁。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有重重黑影叠在门前,江洛桥透过雨帘望出去,两方厮杀鲜血横流。她感觉浑身冰凉,命人把门堵了,可雨水渗入,奔走时她一个不慎滑了脚,摔得皮肉阵痛,坐在水中没缓过来。
敌军很快便攻了进来,她终于看清楚对方,却被一刀抵住喉部,冰凉的器物感直入心脏。
“别动!”裘太后再换刀尖相对,*看向远处的沈为璋,“玉玺呢?”
此刻刘妩醒来,正倚靠在沈为璋怀里,他将她放下,起身挡在帐前,手里的剑承着雷电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