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2)
噢,是在唤她,她如今是安国公嫡女,名唤卢瑶贞,小字定瑜,在家中排行老二,上有嫡兄下有庶妹。
她本是洛州医女,与祖父相依为命。然一日祖父进京,只言到这安国公府访友,后再无消息。
她久等不回,只好入京一寻,不料晕倒在江边,醒来便成了安国公嫡女。
可她是个冒牌的,难免处处令人起疑,因而谨小慎微,如眼下青榕一嘴,她的手便滞在半空,半晌后转手拿了另一盘的梨糕。
青榕是卢瑶贞的贴身大丫鬟,服侍了已有十年之久。
她将梨糕吞了下去,心知若要继续留在府中探查祖父消息便得想个法子了,否则照这样下去,不出半月便要暴露。
可她无意识的举动惹得青榕一时紧张起来,先是瞧了瞧她的脖子,又探了探她的手,江洛桥心下一沉,心中隐隐有了计较。
“娘子,那是梨糕!”
“哪个不长眼的把梨糕装进来的!”
安国公夫人娄氏也凑了过来,捧着江洛桥的小脸细细察看,接过青榕递过来的水和药喂了下去。
料想是卢瑶贞吃了梨糕肌肤敏感,江洛桥便自个儿狂挠出红痕来,娄氏摁住她的手:“你且忍忍,吃了药便好了。”
见着娄氏宠爱女儿,她便顺势说道:“阿娘,不如今日就别去了,我这副模样平白惹人笑话。”
此行,是要去参加威远侯夫人的茶会,可实则都是各家相看的把戏。
一来,江洛桥担心急于在人前露面难免行差踏错;二来,她假冒卢瑶贞本是为了留在安国公府中探查线索,若此时嫁到别家,岂非白费功夫还要把自个儿搭进去?
可娄氏平日里对女儿千依百顺,提到这婚嫁之事却屡屡冷下脸来容不得拒绝。
“定瑜,你已及笄一年有余,也该为日后打算了。”
江洛桥敛下眼眸,指腹摩挲着衣裙,心中打着算盘。
“阿娘,女儿还小……”
“别的事我们都依你,此事就听我和你父亲的吧。”还未等她说完,娄氏便着急打断了,用敏锐和怀疑的眼神盯着她,“你从前可是最听阿娘的话了,如今是厌烦阿娘了?”
这态度,怎么看都像是急着把女儿嫁出去。
江洛桥心中狐疑,见此态度再不敢再多说,只怕说多错多。
因着这心思,坐在马车中时,她顾不得瞧瞧街道两旁的茶楼、酒肆、当铺,烧饼、糖人的叫卖声也未曾注意,直至到了威远侯府门前才堪堪回过神来。
“安国公夫人您来了,还以为您今日不会来了。”
这威远侯夫人梅氏也是见风使舵,前几日听闻安国公嫡女有意选夫婿,巴巴地把自家大郎推上门,如今闻卢二姑娘有失身之疑,便阴阳怪气来了。
娄氏乃御史大夫之女,安国公明媒正娶的正妻,向来瞧不上这靠做妾爬上来的,可往日还会做做表面功夫,今日却横眉一撇,径直掠过了。
江洛桥跟在身后,见无人疑心,这才放松了半分,不曾想她与那卢二娘子长得如此相像,竟无人认出。
娄氏和贵人们去了前厅,留江洛桥带着青榕在外头逛逛,瞧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俊俏郎君,娄氏的用意她心下了然。
并非如旁人所言,安国公嫡女失了身哪家都不敢要,相反,相对于安国公府这一势力而言,女子贞洁什么的,无关紧要。江洛桥看得出来,这些人今日仍是冲着这桩婚事来的。
二人往里走,但见长亭旧廊上铺了厚厚的银霜,雪粒把枯草压弯了腰,只见得一簇干黄之色。
好玩的郎君小娘子们滚了巴掌大的雪球砸向对方,好一片欢声笑语。
不过,独独一人,他背对着众人,身后的雪球砸来,冰冷的雪碎沾在后颈的皮肤上化作雪水顺着后背滑落,却不敢怒言,不敢反抗。
他应当就是那些人口中与安国公嫡女绑死了的“瘸子”吧。
江洛桥看得出神,眼前的背影与那雨夜杀神渐渐重叠,她喉咙发干,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二娘子,您要过去吗?”
青榕小心翼翼出了声,唤回了她飞离的神思,此时威远侯夫人派了人招呼大家到前厅去,众人哄散。
江洛桥随着人群而去,却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不料正对上那双忧郁胆怯的眸子,她觉得自己魔怔了,看到一个坐轮椅的便认成那雨夜杀手。
待她再转身之时,一婢女撞了上来,黏腻的汁液顺着腹中处滑下,婢女跪下求饶,一旁的嬷嬷训斥了几声,笑说带她去更衣。
江洛桥侧过头瞥了眼青榕,后者点头,陪同她一块儿过去。
可那嬷嬷领她到一雅间前,她见四下无人深觉不对,便回头欲与青榕说一嘴,只这一回头的光阴便被人推进去落了锁。
她是曾想过这其中有什么阴谋的,可不知他们竟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便把她锁进房中。
稍稍转头,江洛桥便见到了裴恪。他的身子和双手被虚虚绑在轮椅上,双颊微红,目光游离。
她未察觉不对劲,给他松了绑。
双手得以解脱,裴恪再也忍受不住体内的狂热,一手将她拉弯下腰,一手包裹她的后颈,侧过头吻正正落在她锁骨处。
“你个登徒子!”江洛桥吓得一把推开他,毫不犹豫给了一耳光。
痛感终于使裴恪稍稍清醒了些,他将指甲抠进肉里,往香薰那方指了指。江洛桥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把那迷香灭了,好在她吸入得不多,并未有太强烈的反应。
随后她转了一圈,确定出口被堵得一个不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