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22)
沈为璋不满意,又追问:“假设嘛,假若你真动了心呢?”
“宁可自残,以绝此心。”
卢瑶贞万般羞辱若能忘却,这般不知珍重,苟活于世倒不如随江流而去。
如今留着那兄妹二人,不过是还有用处。
马场相救之事始终冲击着裴恪的心,是以时刻以此警醒自己。
沈为璋默了声,只余馒头吃饱了撒泼掀起一阵尘烟。
片刻后,裴恪提醒道:“你若真闲着,不如想想自个儿的事。”
“我每日在宫中虚度,能有什么事儿?”
沈为璋是嘴硬,可硬不过片刻,末了还是轻声问出口:“她过得好吗?”
京中众人皆以为裴三郎与刘氏两情相悦,其实不然,从始至终那有情之人皆为他沈为璋。
他鲜少得出冷宫,偶然与刘氏一见钟情却因身份不敢相许,后有一日终于鼓起勇气托裴恪相送信物,不料想被发现,便有了那些谣言。
裴恪没回他的话,只说:“你若真想她过得好,便该设法救她于水火。”
赵穆那厮是个该死的,对妻子拳脚相加,疑心已至丧心病狂,连腹中孩儿都不放过,这才送上了西天。
沈为璋却低了头:“她毕竟已嫁作人妇。”
“已是孤孀。”
“可我如今能做什么呢?我如今这身份,也只能白白看着她受苦。”他抱着头甚是痛苦,“当初我不顾后果托你带了信物,才让你替我背了这么多年的锅,最终也无法阻止她嫁作他人。”
那刘尚书不愿将女儿嫁与裴恪,铁了心要匆忙结亲,最终让刘氏成了官场筹码。
世人以为大郢今有三位皇子,无人记得冷宫中还有个四皇子。
他本是宫女之子,得知此事后欲求圣上赐婚,却被禁冷宫出不得,连面都没见上,最终只能看着心爱之人成了他人妇。
日日梦魇缠身,终究是跨不过这道坎。
二人皆沉默了许久,裴恪也是无奈,只劝他:“陈年旧事,需往前看。”
可沈为璋反问他:“你不也看不开吗?”
“我想知道,你费尽心思除掉吕严,是为他还是为己?”
裴恪无神远望的眸子皱缩,沈为璋若不说,他是不愿承认的。
第12章 江洛桥双手抓着那只失控的手,指甲插进肉中渗了血也不为所动。
“你以为呢?”
裴恪反问沈为璋,接着便听见他笑了笑,把馒头拱了出来,扑进裴恪怀中。
“吕严是当年那事唯一的知情人,你是在为那个人铲除后患吧?”
“我二人曾经立下血誓。”裴恪掸去馒头身上的灰,望着无星无月的夜空出神,“不过这是最后一回了。”
“他投了你的仇敌,日后免不了刀刃相见,望你不会后悔今日所为。”
那一年科考,状元裴恪与榜眼燕求为莫逆之交,二人在官场上大显身手共进退,也成为一时佳话。
燕父曾为宜王部下,却莫名惨死,燕家落为寒门。
燕求为报家仇,选择了与宜王敌对的明王,可这明王也不是个好东西,暗地里与永云侯勾结,将裴恪生母送了过去折磨至死。
后来二人难求一心,便分道扬镳。
“你还是想想自己日后该如何吧。”
提及旧事,裴恪不欲再久留,把馒头塞了回去,转身离去。
尤七远远地望见他来,跑到跟前去。
“郎君。”
“事情办得如何?”
“办好了,保管卢蔺容躺上十天。”
尤七说着,才发现指缝间沾了血,忙三两下擦到衣服上,推着裴恪。
“办得不错,明日还是烧饼?”
尤七无父无母,起先干着走镖的营生,后遭毒手,身受重伤,被裴恪救了回去,至今服侍左右。
若说他这辈子有什么放不下的,那便是烧饼了。
裴恪不知为何,也没问过,只是每回任务之后便亲自买上几个烧饼。
可这回,尤七犹豫了。
他单腿跪下抱拳,明亮的眼眸在黑夜中异常醒目,说道:“郎君,属下想要别的赏。”
“说。”
裴恪瞧见他掏出了什么,定睛一看,是那祛疤膏,转眼便至身前。
“求郎君试试这药膏吧。”
他知裴恪留着那些伤疤是存警醒之意,可那毕竟是身中苦痛,他不愿看着郎君陷入其中难自*拔。
那本也是个气宇轩昂的少年郎!
“前些日子属下受了伤,斗胆试了一下,确有奇效。”尤七感觉寒气侵身,仍梗着脖子任霜打,“无论如何,那卢瑶贞有一句话是没错的,皮肉长在自己身上,仍需珍爱。”
可裴恪当即沉下了脸,转身离去。
“若真有效,你用着便是。”
“郎君!”
“此事不准再提。”
尤七追了上去,却只得一句斥责,只好将药膏再藏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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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桥又去华淳巷转了一圈才回府中,刚至院门口,便见小丫鬟碧榆守着。
她附了过来,说道:“二娘子,世子来了。”
江洛桥沉下眸子,附到碧榆耳边吩咐了几句,见小丫头跑远了才踏入房中。
卢蔺容虽是喝着茶,眼神却不离门口,显然是有意等着她的。
他脸色有些许发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之势,端坐时目光凝聚在她身上,使得汗毛直竖。
她暗暗呼了口气,笑着走进去:“阿兄,你怎么来了?”
他放下茶杯:“你去哪儿了?”
“我……我去看看新料子,可惜没有喜欢的。”
江洛桥状似镇定坐下来,给自己倒了茶,却听闻他说:“定瑜,你何时学会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