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46)
“小王爷。”
“昨夜大火我去寻你,却并未见到你人。”
其实昨夜他见到她了,在火光烈烈中,他一眼便望见了江洛桥,抱着裴恪痛哭,尽管心中羞涩,看见她时仍是忍不住靠近。
“只是手伤了,并无大碍。”江洛桥似乎觉得有些尴尬,主动问起,“可有查到作案之人?”
沈贺逍答:“是一婢女打翻了灯。”
若真是婢女打翻了灯,又岂能烧红了半边天?心知此事深有隐情,江洛桥也不必再追问,总归与她无关。
沈贺逍看她低头无言,瞥了眼远处关注着这边的裴恪,微不可察地向江洛桥挪近了一些。
“方才见你对那《张寿经》甚感兴趣,我还有一本《张寿论病》,你若喜欢,我便送你了。”
江洛桥惊喜抬头:“这《张寿论病》你是从何而来的?”
方才她还思虑着如何从三皇子处打听到《张寿经》来处,若此本为沈贺逍所得,那便简单了不少,祖父的消息又有望了。
见她眼睛亮亮的,沈贺逍也轻松了不少,原本还担心昨日的话冒犯了她,如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说:“偶然见一小贩高卖,也不曾想此著流落了民间。”
“那小贩你可还能找到?”她追问。
“我尽可帮你找,他对你很重要?”
“是,很重要。”江洛桥行了谢礼,“麻烦小王爷了。”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手指堪堪碰到小臂。
“方才的事,我很抱歉。”
江洛桥愣了愣,才想起宜王妃。
“无妨。”
想来是宜王妃见她与沈贺逍走得进了些,敲打她来了,不过眼下没发生什么事,总不能无中生有让人家母子离了心。
“定瑜。”
二人望去,是卢蔺容唤她,正好借口离开。
卢蔺容提着一食盒,带她到僻静歇脚处,四下寂静无人。
“方才见你没吃东西,来吃些梨糕吧。”
江洛桥见梨糕顿住:“阿兄你不记得了,我吃不得梨糕的。”
是了,卢瑶贞吃了梨糕便浑身疼痒不止。
可卢蔺容却坚持:“无妨,吃一些,我带了药的。”
她心中慌乱,硬是稳住心神,往后退了一步。
“阿兄,你怎么了?”
这下卢蔺容没与她再废话,拿起梨糕掰了一块掐住江洛桥的口便强行让她吞下去。
末了,他见她身体无恙,冷笑起来。
“你装得很像,可你不是她,你不是定瑜。”
第26章 “你归家那日身上的香是梨花香,可定瑜最爱海棠香。”
为何他回来后定瑜有所疏离,为何定瑜身上的海棠香变成了梨花香,为何定瑜对裴恪较从前有所不同,这一刻,卢蔺容心中渐渐明晰。
江洛桥捂着脖子,将梗在喉处的那一块梨糕吐了出来,弯着身子连续咳嗽着。
此时卢蔺容还沉浸在揭发的欣喜中,一阵掌风刮来,他突觉脸上火辣辣的,两眼一看面前人,是娄氏。
他脸上未怒,而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指着江洛桥才面露不满:“母亲,她不是定瑜,我们都被骗了!”
娄氏却眼尖地盯住了江洛桥的脖子,接着掀开她手腕的衣裳,露在卢蔺容面前。
那分明起了小红点。
“那这是什么?”娄氏问他。
“不可能……不可能……”
卢蔺容难以置信,又扒拉着江洛桥另一只手臂查看,好在此登徒子行为被娄氏严厉制止了。
“我的女儿,我还认不得吗?”她把江洛桥拉过来护在身后,目色凛人,“从允,她是你妹妹,你再敢伤她,我绝不轻饶!”
卢蔺容咬牙看着娄氏身后露出半个头的江洛桥,仍是不信,无奈娄氏挡着,只好挥袖而去。
江洛桥松了口气,还好她方才觉得不对劲偷偷吃了颗药丸才造成起疹的假象,见娄氏转过身来,乖乖地叫了一声阿娘。
本以为逃过了一劫,可娄氏舒缓了眉眼,却说:“其实我知道。”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将方才吐出来的那块梨糕踩得稀巴烂,才又闻娄氏言:“我知道你不是定瑜。”
青空飘起鹅毛雪,落在江洛桥发梢,娄氏走近怜爱地替她拍净,复抚上那精致的小脸。
“你也差不多猜到了吧,你与定瑜是双生姊妹,她是我抱养来的。”
明明是短短几句话,江洛桥却觉得难以消化,可在家中,父母从未提及还有另一女儿。
“这是怎么回事?我从未听母亲提起过,我还有一双生妹妹。”
娄氏走出亭外,任寒风刮脸鹅雪落肩,孤身一人似悠然于世,江洛桥却觉得,她有着一身傲骨,凭一坚硬的心算计人心。
“我与你母亲乃闺中好友,与她同在洛州安胎,不料一日外归时遇上山匪惊了胎,便一齐就近生产。”
想起那个夜晚,娄氏已再无泪可流。
那是个夏夜,天空响起闷雷,她拼尽全力诞下胎儿,全身好似浸在水中,笑容稍纵即逝,听闻那是个死胎时,她恨不得那雷劈在她的头顶。
“天不遂人愿,我产出死胎,而你母亲得双生女,也因此将一女送给了我,就是定瑜。”
“后来夫君得封安国公,我们一家定居京中,我与你母亲便再未相见。如今,一晃十几年过去,不曾想见到了你,你母亲怎么样了?”
江洛桥低头吟语:“她病逝了。”
“她……”
娄氏先是震惊提眉,再是垂眸收颜,双唇抿成一条线,悄悄别过头抹了泪。
“你是何时得知我不是定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