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70)
这是他第一回对小娘子动心,并不懂得如何表明心迹,此话于他而言是试探,于江洛桥而言却是模棱两可的撩拨,只怕应了便要被负。
她自然不喜这样的对白,可他此刻表情太过认真,又叫她难以拒绝。
好在此刻“嘭”地一声烟花绽放,街上尽数欢呼共迎新年,江洛桥趁机站直了身子,趴在栏边笑欢颜。
裴恪只觉手心忽而空落落的,心知她这是拒了,可看到她欢畅的容颜也不禁随之笑弯眉,急什么,他们来日方长。
后来二人未在提及此事,同为朝荑放灯祈福,愿她下辈子所遇皆良人。
再待了半个时辰后,江洛桥便回了府,是碧榆小跑向她报了信,说是卢蔺容来了。
自上次在宫中他疑心她非卢瑶贞后两人便再未见过,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进了院中,卢蔺容背对着她,若只看宽阔的肩背,倒真算得上谦谦君子,可那朗朗面皮之下藏着怎样的心思谁也不得而知。
“阿兄。”江洛桥走过去,深呼吸一口气,恭敬地行了个礼。
“你不会我当真信了母亲的话吧?”卢蔺容将手中的帕子藏起来,转了身嗤笑,“定瑜是跟在我身后长大的,她是什么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怀疑一旦产生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只要他稍加查探便不难知晓江洛桥的身份,更毋论她的缘由、目的。
“你从洛州来到京城,是为了寻你祖父吧?”
卢蔺容开门见山,江洛桥只盯着他,手心却发了汗,眼前的男人不是个好糊弄的。
随后,她淡笑,拒不承认:“兄长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没空与你绕弯子。”他拢了拢衣裳,双眉挑起,步步向前将她逼退,“你以为娄氏帮你是她心善?”
他冷哼,转身不知想起了什么,身子僵直,周遭明显落了霜,不容靠近。
“此人自私自利,非利己之事不做,不也不过是其中一颗棋子罢了。”
江洛桥只看得到他冷峻的轮廓,双手捏紧眼中迸射光芒,上下打量着他,开口讽刺他:“你也是吗?欧阳郎君?”
岂料这便是卢蔺容不可触碰的逆鳞,“郎君”二字落下,他便如鬼魅般闪身到江洛桥面前,大手包裹住她整个脖子,使她的脚悬在空中。
“你管得太多了。”
第40章 裴恪,选你为夫婿不过是我一时兴起。
江洛桥的腿往前蹬去,指甲抠进卢蔺容的肉里,痛感终于使他回了神,渐渐将人放落在地。
趁着她半瘫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呼吸,卢蔺容扭了扭手腕,斜眼看她:“我今日来是要问你,定瑜如今身在何处?”
“我不知。”
她低着头,面色发青,沙哑的嗓音叫卢蔺容起了一股无名怒火,低头看她时如峰顶望平地。
“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江洛桥无惧与其对视,支起了身子拍拍灰尘,仍是倔强着:“起初我并无替代她意,只不过因她失踪,家仆认错了我,这才机缘巧合之下住了进来,你若问我她身在何处,我永远都是这般回答——我不知。”
随后,她决意摊开了说:“欧阳郎君,你要报你欧阳家的大仇让安国公府不得好过,可如今定瑜不知所踪,你为何还是不愿放过她?”
当初江洛桥为查此事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大抵就是安国公因党争杀了欧阳大人,却又假意收养其子洗脱罪嫌,此事卢蔺容一清二楚,蛰伏多年便是为了一击而中,可不知是不是卢瑶贞的原因,这计划一再搁置,直至现在。
“怎么,你当真爱上她了?”她步步紧逼,狠厉的眼神几乎要将他戳个窟窿,“即便如此,你能为了她放下家仇吗?抑或者,你打算瞒她一辈子?”
卢蔺容被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退了一步,随后反应过来,又沉声道:“你是以何身份来质问我?”
“你不是知道了吗?我是她的孪生姐姐。”
即便这个男人方才是真的想杀了她,可眼下祖父失踪,她孑然一身,已没什么好怕的了。
许是感受到了她不怕死的心思,背负家仇的卢蔺容已不愿与江洛桥直面,转身顶着夜风便离去。
可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对着她的后背言语:“娄氏近日已有动作,你若是个聪明的,便莫要白白等死。”
直至听到他的脚步声越发模糊,江洛桥才松懈下来,卢蔺容此举,是提醒也好是利用也罢,她只认清一点,的确不能坐以待毙,娄氏无亲子却稳坐安国公夫人多年,其背后势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可敌暗我明,该如何是好?
她恐怕免不了一灾,若真如此,她得谋划好后路才是,无论是她自己,还是身旁人。
沐浴后,她辗转反侧,走到窗边独望,天阴如黑漆,乌云压下城,指示着风雨欲来。
翌日是新年,家中却冷清,江洛桥在京中没甚朋友,只去了云客轩坐了一会儿便回了。
夜幕落下,华灯瞬起,沈贺逍邀她赏灯。
自云客轩一别后,江洛桥便再未见过他,更毋论道谢,此约自然也不便再拒了。
可她意兴阑珊,并未多说几句话,沈贺逍看出来,拿了几种灯逗她开心。
江洛桥盯着他看了片刻,微微一笑。其实眼前郎君当真是极好的,有身份有地位,既深情又专一,也不曾流连烟火之地,有时她真自觉自己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珍视。
可感情就是这般奇怪,对于他,江洛桥从始至终只有朋友之谊,未有男女之意。
那裴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