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78)
卢蔺容的动作肉眼可见的一滞,迟迟没有动静,良久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随后,他一言不发,留下江洛桥一人。
她自个倒了水喝,水很冰,每喝一口牙齿都打着寒颤,可只有这样,她才感觉自己愈发清醒。
不多时,官兵挨家挨户地搜,很快就搜到了这里,凌乱的拍门声击打在江洛桥心上,她走出院中环视一圈,见那叠起的沙袋便不多加思考狂奔过去,扒拉着便爬上墙边。
可当她爬到最高点时却犹豫了,望着地面那一摊水有些发晕,若是这么毫无顾忌地跳下去,恐怕不免落个残疾。
可门外的人已经冲了进来,那一队官兵向她拥来,因而已顾不上太多,只好取其折中线,微微转了身让腿先落下,双手摩擦着掉了下去。
顾不上手上的痛意,她不敢再回头,不顾一切地瞧见有路便朝前跑,可她对这一带不熟,这巷子如同一个迷宫,这才跑了不足半刻钟便已不知所向。
正当她转一圈寻找出路的时候,一人从后头捂住了她的嘴拉入宅子内,关门落锁。
待那人松手,江洛桥迅速拔了簪子相对,见来人是常烟雨,这才松了梗在喉头的那口气。
可江洛桥却不愿连累她:“谢谢你烟雨,我的事你恐怕也清楚了……”
“我不管你是谁,当初你救我于水火,如今说什么我也不能对你不管不顾。”常烟雨又怎会不知他想些什么,不等她说完便表明了立场,“这屋子是我死去的嫂嫂家,积灰已久,一时半会儿搜不到这儿来,你且在此住下。”
如今除了在此落脚也并无他法了,只是官兵总会搜过来,此地亦不宜久留。
江洛桥渐渐放松了些,却忽闻门环撞击木板,心“嗖”地提了起来。
“烟雨!你随我出来一下。”
是常于信的声音,常烟雨去开了门,二人躲在门外密语。可江洛桥料想常于信是有意让她听见,说话声愈渐拔高。
“你怎么这么糊涂!她根本不是什么安国公嫡女,她是个通缉犯!”
“兄长,你莫不是忘了,若非她伸出援手,我如今还在吕府中挨打。”
常于信这回压低了声音呵斥妹妹:“那也不能为她不要命了,你可知按大郢律,私藏罪犯亦是要砍头的!”
“不必说了,阿兄,我竟不知你是个狼心狗肺的!”
兄妹俩闹了不愉快,常烟雨无法对此事坐视不管,只白了他一眼便将他拒之门外。
江洛桥不愿让兄妹二人生嫌隙,只好假装没听见,心中却暗暗谋划着离开。
夜里,朔风渐起,吹得老旧的门嘎吱响,江洛桥开了门出去,将门缝里刚结好蛛网的蜘蛛压扁,还未来得及锁门,便见黑夜中惊现火把十几,意识到来者不善,闪身躲进转角处。
那群人进去搜了一圈不见江洛桥人影,当即押了送信儿那人上前,踹了一脚便跪在跟前。
“你敢诓我们!”
“官爷,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那贼人私藏到我家中,我一发现便告诉你们了。”
是常于信。
江洛桥探出半个头来,一下不知作何感想,终究也怪不得谁,自己成了通缉犯,谁又想惹祸上身呢?
她短暂地离了神,不料一小兵眼尖发现了她:“在那里!”
那一众人望过来,江洛桥撒腿就跑,已然不知东南西北,只怕他们占着人多把她围在小巷子中,是以见到大道光亮便毫不犹豫奔去。
巷子出口停着一辆马车,她已无暇考虑太多,把簪子攥在手里便直抵那车夫的脖子,听见里头的动静又大喝一声制止对方动作。
待驾车离去,她才掀起帘子望进去,裴恪目如流星,将她拉入其中。
第45章 “我是戴罪之身,裴郎君靠近可是要触霉头的。”
“手受伤了?”
裴恪眼尖,牵起江洛桥的手,只见掌心呈现斑驳的血痕,细碎的石子嵌进肉里,他眉心皱得厉害,心早已揪成一团。
可她用力抽回了手贴在身后,躲避着他的视线,向他道歉:“裴郎君,多有得罪。”
既已发现这些伤,他又怎会坐视不管,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身子微微向前,将那带血的纤纤素手重新握在掌中,江洛桥挣扎却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这是他鲜少地向她抛出这般强势的眼神。
随后,他拿出车里的药箱细细处理伤口,又状似不经意地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见她并未明显不适,暗暗松了口气。
他原本命尤七入巷中寻找,不料正停在巷子口便碰上官兵围捕,眼下救下江洛桥,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梨花香在马车内蔓延,才让他放松了不少。
伤口处理罢,后头没了追兵,江洛桥纠结许久,自知不该牵连裴恪,便起身欲离开。
“你要走?”
裴恪下意识地伸手拉她却抓了个空,不过江洛桥顿住,脸上露出惨淡的假笑:“我此刻是戴罪之身,裴郎君靠近可是要触霉头的。”
说罢,她欲跃身而下,可裴恪大喝一声:“拦住她!”
那时她突然恶语相向已是令人怀疑,后来孔尧领着一众人恭恭敬敬唤他一声“裴郎君”,再到如今她被全城通缉,只稍一捋,前因后果便可明晰,不过是不想让他牵扯其中罢了。
可方才逃脱追捕已是九死一生,如今江洛桥已在他的视线内,他如何能做到让她独自面临那些危险。
那车夫也是个练家子,眼神比尤七还要凶狠上几分,可江洛桥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夺过鞭子往马屁股上我扬了一鞭,在车夫无暇顾及时瞅准了时机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