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少卿大人(19)
“阿幽!”
景清幽正坐在院子里悠闲看书吃果子,“阿姐,你怎来我院子里了,我估摸着你们要离府了,还打算前去送你们呢。”稍顿片刻,反应过来,“你该不会真听了阿娘的话,前来说服我,让我去见那什么宋家小儿子吧!”
景清渺无奈笑道:“不是,我就是来与你说说话。”
景清幽一愣,“说什么呀。”
姐妹俩坐在院子里,话话家常似的,景清渺用手指了指阿幽的心。“阿姐就是想问问我们阿幽,你这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人了?”
景清幽一听,嗤笑一声:“哪有!我虽与那些男的日日混在一处,但我对他们绝无半点想法,相反,我觉得他们很烦。”
“你这……”景清渺无法,换个思路,“我听闻你最近和镇国将军家的二郎在一起查案?人家丰神俊貌,仪表堂堂,你没点感觉?”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啊。
“我不管他是哪家的郎君,我只知道他是大理寺少卿,是现下与我一同查案的同僚,别的感情,没有。”
景清渺思索须臾,继续打探:“那阿幽心里是如何想的,长安的儿郎竟都瞧不上?”
景清幽叹了口气,“阿姐,你看,阿爹与阿娘这么幸福,也免不了阿爹有小妾,而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不能,我宁可不嫁。且我在朝为官,做得皆是我乐意之事,若将来嫁作人妇,在家相夫教子,免不了要舍弃这一切。”
“你心属之事,阿姐虽不懂,但阿姐知道你与我们是不同的,我若来劝人,倒显得阿姐不明事理了。”
听了景清幽的话,景清渺方真正敬佩起她这个妹妹了,哪家娘子不渴望自己的夫君是只爱自己一人的,可谁都知道这不可能,若夫君纳了妾,还得装作大度,得一声贤内助的名头。只有阿幽这么想着,也与所谓的寻常反抗着,阿幽如此优秀,一定能遇到懂她的郎君。
暮色四合,景家一家子人在府前送萧家人离开,马车的影子渐渐消散在街角,众人才转身回府。
景清幽往里走,苏凛柔突然想到什么,一脸担心的神色,脚步不免慌张起来,左走几步牵住女儿的袖子,“阿幽,快到晦日了。”
景清幽拍拍的娘的手,安慰道:“阿娘,我没事,我早有准备。”
景清幽的心疾便是在每月的最后一日发作,严格来说,是每月三十,但不准,自玄冥峰修炼之后,景清幽体内的血气虽能有所抑制,且心稍有不适便能预知是心疾要犯了,但犯得时间不定,倒使她害怕了。
往日是确切的每月三十,偶尔会整月都不发作,但下月心疾便会提前,可提前的日子不定。好在心疾发作都是在深夜三更天后,倒从被外人察觉。
阿娘的担忧,她自知晓,上月心疾未犯,这月不知何时了。
景清幽回屋拿出那把镶玉宝剑,这是蓝识送她的,说是她那心上人命高人打造出的,景清幽试了下,确实不错。
东西是好东西,可人不是个好东西。
蓝识一身武功绝学,全被那人废了。如果她没有就此沉沦下去,玄冥峰的真师应是她的,哪有白祁的份!还被白祁所骗,贪图上了所谓的《武功秘典》。真是贻笑大方,下月便是蓝识的祭日,她还要再去她墓前笑她,让她在下面都不得安宁。
屋前院子里,景清幽就着月光为伴,操练舞剑,动作飞快,只可见寒光照人。剑气随着起舞之人,气势破竹,院子里的落叶随风挥舞起来簌簌翩飞。
舞剑声犹如一声号角,势必要划破这长安表面的太平。
第11章 血腥味疑点“那景郎中可得注意了”……
翌日一早,景清幽便去了趟京兆府官衙,拿回了关于王秋心案子的记录。
这上面写的王秋心是在一家富商家里做婢女,出事当天是想回家探母,结果前夜里下雨路滑导致王秋心摔倒,后脑勺不幸撞到一块大石头上,血流一片,是准备上山砍柴的樵夫路过才发现了她。
景清幽拿了东西转头欲走的时候,无意听到了几个官吏之间的窃窃私语。
“可把这个麻烦事给摘出去了。”
“那老婆子就是想讹钱,还哭得那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伤心呢。”
景清幽留了个心眼,不再多言,转身走了。
这可不是给了个让景清幽嘲笑应祉的机会吗。
回到大理寺,景清幽腰板儿挺得更直了,大跨一步进入大理寺,怎没见应祉人?
去到应祉书房也不见其人,“邢七,你家主子呢?”
邢七呆住,要跟她说吗?回想了平日里郎君和景大人的相处,好像还行,至少不像之前的同僚都背地里蛐蛐郎君不近人情,那俩人应是相与得和睦的。
“应少卿去忙着排查所有骑卒人员名目了,有些人的籍属不祥,应该有问题。”
原来忙着干正事去了,行吧。
景清幽回到书房,马元竟也不在,难道把马元也叫走了?不使唤自己手下,竟如此得心应手地使唤隔壁司的人?她得给马元好好上一课了,警告他别太听应祉的话。
重要线索就断在吴容这里,若是能找到线索倒也疏通了,这吴容与沈梅是青梅竹马,与薛萍是露水情缘,二人皆死于其手,结合江芽验尸的情况,多半此人心里有压抑了许久的愤怒,且将这怒火皆撒在了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上。
靠在椅子上,随手翻了翻王秋心一案的卷宗,“血水浸染了死者的赭黄长裙……”
赭黄色……景清幽仿佛联想到了什么,寻求确认似的赶快拿出了长安连杀案的卷宗,是巧合吗?薛萍穿得也是黄色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