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雀(183)
祈令夷想要将人捉回来,却不想那常常羞怯的女子如今分外大胆,起身跨坐在他袍间,推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倒在地,一手捉着下颌逼迫他张嘴承受。
只不过她寻了好几下没亲到正地方,叫仰躺着,正待承接恩泽的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笑,便叫人更加着急,吉雅猛地趴下去蹭在他脸上,像是久不见肉的野狐狸,此时狼狈又急切的舔在他脸上,不断寻着探着,被他难禁的托高几寸张口截住。
掉在侧脸的十几根发辫此刻成了最好的遮蔽,两人动情至极,甚至有些难以自持的互相舔吮,毫无体面,更无美感,只剩下迫切的近乎于兽性的本能,像是要吞噬彼此一般难舍难分。
从骨子里生出的急躁碾遍全身,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已然有孕居然还会有此等渴求战栗,嘴上叼着他的舌尖舔舐裹挟,两只手忍不住扯弄他的衣服,从翻领中探进去一通乱摸,甚至神志不清的扯了他革带还要继续。
他赶紧拦住她作乱的小手,推她起身几寸,留出说话的空隙。
然而今日的吉雅像是魔魅缠身,追着吻到他脖颈,两只手胡乱的扯开领口大襟,边摸边啄,活像是轻薄于他的色鬼。
“不行,不能再继续,他们要进来了。”
门外已然传来越来越近的交谈,灯光也渐渐照亮帘幕投下阴影。
眼瞧着她埋头在胸前喘着粗气,目光涣散,盈溢水光,更是不能叫别人瞧见如此的她。
祈令夷当机立断展臂将人藏在怀中,起身从半开的窗子跳了出去,甚至一路爬到了小山包那边的树林里。
人刚放下站在地上就迫不及待的贴近过来,两个彼此情属的人撞到一起,更是舍不得推开对方,更是连自己仅剩的半点理智也抛开了去。
如今实在不是好时候,更是有诸多事情未待解决,明明双方都知道不对不好。
但是,但是。
快要泣出口齿的低吟被咬在肩头的呜咽代替,吉雅紧攥着他的衣领,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更是在幕天席地下羞耻难堪。
但是,紧贴着她的躯体滚烫沸腾着的温度,几乎要将人神智烧灼,他的心跳甚至比喘息还要剧烈,紧紧的禁锢着她,好似将她仅剩的羞怯也全然烧化了。
热汗犹如雨滴,接连在她颈间点染湿痕,疏密的枝叶遮挡了一半月光,还有一半落在他脸上。
吉雅瞧见,那紧紧压抑的薄唇上,一抹红痕浓郁的在唇角晕染开来,比起往日他不动如山的冷淡疏离,此刻的他狼狈极了,紧束的鬓发也被扯落两丝,垂在她脸上摇来荡去。
两人都还有话要说,只不过此刻谁也说不出来,彼此对视只剩浓郁的情丝牵动心弦,视线相接,唇舌便又勾缠到一处去。
往日里强势偏执的郎君,被她捉住两唇的刹那,变了个人似的,腰酸腿软的往后倒,直带着她白盈盈的两条腿也差点跪在地上。
只不过他砰的一声倒下去,倒是拢着她没叫她受颠簸,两膝被他握在手里没有沾染半点土腥,整个人却颤抖着俯瞧着他,娇颤颤的吐言。
“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啊?
刚刚重逢的夫婿还在毡包里等着,可夫人却和自己弟弟在外边,这是做什么呢?
能叫她做到如此地步,已经是她那谨小慎微的人生里,堪称疯狂的举动。
此举于他极为受用,祈令夷扯着那张被亲的花猫一样的脸,笑得邪佞。
“如此你可再不能反悔了!我们如今是共犯了。”
吉雅被他颠动的话都说不全,没几回已经理智全无,又失力趴在男人身上任他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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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两人这场胡闹,直到月上三竿才终于收歇,好在他这人虽然癫狂,但总不至于叫她难堪,先回了他帐中将罪证一一消除,才带着她重返主帐。
毡房里,大家都在等着这两人,用完了饭的也不曾离去,只等着两人回来给迷惑的众人一个解答。
吉雅被扶坐在垫子上,脑中构思一番,还未开口,祈令夷突然先行拦下话头。
“这位是我哥,先前有些事情耽误行程,这才与我二人分开。如今,在此重聚,全仰赖各位收留之恩,四郎感激不尽,先敬各位一杯!”
说罢仰头饮下满斟的烈酒,毫无局促不适,反倒衬得在场众人游移的神色顾虑太多,比当事之人还要紧张。
在众人噤默不语中,脱里是这里边年纪最小的,眼见刚才进入帐中的两人不见,张口便问。
“刚刚四哥去哪里了?我们没见你从门口出来。”
吉雅紧张的双手收作拳头,此刻才觉行事荒唐,但他从桌下伸过大手将她两拳握住,淡然以对。
“你阿雅姐不舒服,我送她回去休息了。”
再多旁的不说,更不提为什么有门不走偏要翻窗。
丽婶在其间打了个圆场,替二人遮掩过去,又问起新来的这位郎君来历。
宝日德从亲密的二人身上收回眼神,平静斐然,毫无遮掩。
“我是博尔齐吉特部旧部护卫,自新朝袭剿之后四处奔逃,到了近几年才有喘息之余。”
众人闻声惊异连连,唯有端坐主位的其达丽好似早就看穿一般,并未显出诧异。
往事已经过去太久,况且各部之间的待遇也很不相同,他们巴阿邻氏本就主君领导无方,被收归新朝可算得上十分顺利,于他们也并没有大大影响。
不过漠北最大的两个族氏,弘吉剌氏和博尔齐吉特氏的传闻,他们也曾听闻过,弘吉剌氏不服管教举族被灭,博尔齐吉特氏因有二心也被剿灭半数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