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阿姐(71)
锦书咬唇,“夫人啊,你……不是,你朋友,得好好劝劝。这内宅妇人,若是私自接触外男被人发现了,可是要浸猪笼的。”
“浸猪笼!?”沈遥将头重新扭回来,开始思索起夫君对宁梓谦的态度,以及宁梓谦曾在自己面前冒认过夫君。
似乎一切,都在往锦书所猜测的靠拢。
她摇摇头,着实不相信她是这般不守妇道的女子,“不可能!我朋友不是这样的人!”
锦书撇着嘴反问:“那夫人以为,一个采花大盗闯妇人宅院,又对人这么好,还知晓这么多喜好,能是什么关系?”
沈遥重新看向她,挑眉道:“是……盗伙?”
锦书:“……”
沈遥越想越合理,“看来她曾经也是个……采花大盗!”
“……”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天夜里,沈遥一个人上了拔步床入睡,迷糊间又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她是一身手老练的采花大盗,平日赚的钱都用来打赏唱曲儿的伶人。
月黑风高时,她轻车熟路地翻墙进了一家府邸,白日打听过,这家主人是个模样俊俏的小生,美色在方圆十里都是出了名的。
当她掀开支摘窗,游刃有余进入屋子中,却倏然听到一阵破风声传来,来不及反应,紧接着后脖颈一疼,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
当她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巨大的拔步床上,而眼前的人,竟是自己的夫君,时衍!
只见俊俏夫君脱去了上衣,他筋肉毕现,肤如凝脂,肌若雕玉,不愧是出了名的好看。
可是,此时夫君眼中却是污浊与阴鸷,他冷笑着,居高临下,“有意思,自投罗网的小夫人,真叫为夫一顿好找。”
“什、什么?”
“好好的时夫人不当,竟跑去当采花大盗,夫人啊,不是你答应为夫,要信任我,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么?若是不想浸猪笼,那就好好陪为夫玩儿玩儿。”
沈遥浑身一颤,搞不清状况,一时害怕起来,不懂他想怎么玩。
眼看着夫君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条狗链,她惊声大呼:“啊——不要!”
夫君手一顿,挑眉看着她,带着不可置疑的神色。
可他最后却将那狗链拴在自己喉结凸起的脖子上,又将链条的另一端塞到她手中,强行用力一扯。
他脖颈青筋暴起,头跟随着链子的动向移到她耳边,低沉的声音跃耳:“我的乖乖,这么喜欢男\色,是忘了自己夫君有多俊么?竟整日想着往外跑,今夜就帮你回忆回忆。”
“一定要好好地,来、干、我。”
沈遥:“!!!”
疲累一整日,晚归后刚躺到沈遥身旁的宋衍,受到了无妄之灾。
只听她忽然惊醒,一声尖叫,在他迷糊之际,一个气壮山河的巴掌扇上了他的脸。
而翌日清晨,沈遥醒来,看到眼窝发青的宋衍,一时懵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睡觉啊。”
宋衍挑眉:“……”
沈遥见他不说话,更是不解,自顾自披上外衫,“干嘛这么看着我?你回来晚,没睡够,与我何干?”
宋衍气笑了,抬手使劲儿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就是不说话。
沈遥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他侧脸的红痕。
她拉了下被褥,记得昨晚那个令她心惊胆颤的梦,但完全没有做了何事的印象。
她狐疑:“你脸怎么了?”
宋衍捂着脸闷笑,整个人看起来极为诡异,嗓音沙哑:“被鬼打了,很爽。”
沈遥:“……”
不知所云。
……
又是宋衍晚归的一夜,宁梓谦趁着人不在,再一次潜入了时府。
沈遥已见了他不少次,他每次来都会给她带一份好吃的,与她讲述镇子外的趣事。
虽然她最近总是看到关于“浸猪笼”的剧情,可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与宁梓谦的往来。
倒也不是对这个男人生出什么好感,也从未与他有过什么肢体接触,只是单纯觉得这人挺有意思。
她除了宁梓谦外,真的没朋友。
虽然夫君尽可能每日早归陪伴,有锦书在耳边唠叨,也有小橘时常将自己逗得大笑不止。
可在这极为规矩又安静的小院儿中,到底还是生出了一丝孤独与空虚。
沈遥清楚地知道,私见外男是不对的,可即便去做那书上所写的“水性杨花女”,她还是想听到些许来自镇外的声音。
沈遥在椅子上吃着他带来的糖葫芦,而宁梓谦就这样大咧咧在席上箕踞而坐。
“说实话,我在躲躲藏藏之前,可是有钱的公子哥,名下有不少宅子,其中最名贵的一座,落座于山脚下一处河边,景色极为优美。”
沈遥吃完糖葫芦,将手中签子往案上随意一扔。
“你这么有钱,那为何还要做这采花大盗?还要躲躲藏藏?金盆洗手不好吗?”
“屁!都是那狗贼!”宁梓谦想到此处骂骂咧咧起来。
他在沈遥面前说过很多次狗贼,可就是不提狗贼为何人。
在他口中所言,此狗贼权势滔天,阴险狡诈,年纪小些,还未加冠,一副小白脸模样,极会隐藏,真乃一衣冠禽兽,道貌岸然之辈。
“我当初就是被这狗贼外表所欺!还给了他不少钱财,助他上位,没想到他得了权势后便恩将仇报,害得我有家不能回!”
“诺诺,我跟你说,你千万别被某些小白脸的柔弱外表所欺骗了,这个世道很复杂,没有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