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总,今天吃苦了吗(239)
再教训几次,他也改不掉。
闻言,邵玉铭的眉头狂跳,一丝不好的预感冒出来,心绪慌得厉害:“什么意思?”
从他们认识开始,他就将滕子锐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的看护,从见不得他受到伤害,更何况打他了。
在邵玉铭的记忆中,只有在大三那年,滕子锐不学好,不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
染发、穿孔、纹身……把自己打扮的像是一个社会边角料,还怎么说也不愿改回来。
当时他也是真的气狠了,才甩了滕子锐一巴掌。
听滕子锐的意思,这十一年间,他还动手打过他。
滕子锐也不卖关子了:“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我呀,和郑宇好了好几年了!”
随即他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也是,邵总每天工作这么忙,又怎么会有时间探听这些八卦呢!”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似得,弯着圆圆的眼睛窝在沙发里笑开了。
深深的无力感再次击穿了邵玉铭的胸膛。
自他失去了十一年的记忆后,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让他不由的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自己这十多年都干了些什么,才会把一切都弄得这般糟糕。
“小锐……”
邵玉铭用掌心覆盖住额头,骨节分明的中指与大拇指分别揉按住两边的太阳穴。
他觉得,他们真的应该好好的,认真的,敞开心扉的谈一谈。
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他爱滕子锐这件事假不了。
所以不能把错都归在他的身上,这不公平。
“郑宇在哪里?”
只不过滕子锐突然的问话,到底是打断了邵玉铭想要敞开心扉的想法。
“他啊,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了!”邵玉铭嗓子里含了冰渣似的说。
滕子锐闻言怒目而视,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即刻间就炸了。
“他是我的人,你凭什么赶他走!”滕子锐失去理智的质问邵玉铭,眼睛里含满仇视。
一瞬间,邵玉铭只觉心如刀绞。
这是第一次。
滕子锐第一次为了别人而把他视作为仇人。
这都算什么!
邵玉铭站起身,与滕子锐平视,他极力压下心中的动荡,语气认真的劝说:“小锐,我们之间真的很需要认真的谈一谈!”
滕子锐一把甩开邵玉铭伸过来想要安抚他的手,仍旧言辞令色的质问道:“快说,你把他藏哪儿了?”
邵玉铭:……
邵玉铭心口堵了一口气,差点没有升上来。
不愿服输的性子上来,邵玉铭强势的握住滕子锐的双肩:“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
“要我还是他!”
听见选项,滕子锐的身体立住,一时安静,就这么眼神直溜溜的与邵玉铭对上。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眼中倒映着彼此苍白扭曲的面容……
邵玉铭的记忆在时空中打转,滕子锐各种生动活泼的表情在脑海中走马灯式的闪回,每一幕都是滕子锐满眼爱慕的看着他。
最后影像重叠回此时的眼前人,眸色痛苦,但依旧坚定挣开他手的样子。
邵玉铭被滕子锐的动作弄得大脑反应迟钝,身子微不可见的晃了一下后。
他身体麻痹的看着滕子锐用那双含泪的眼对他说。
“阿铭,我爱你!”
“可爱你,我太累了。”
“爱你太久,我都快忘了什么是被爱的滋味。”
“阿铭,我也想试着找回被别人爱着的感觉!”
“阿铭,你将他还回来好不好……”
这场对峙的结果,没有胜利者。
他们相拥着,跪在这间不属于他们的房子里,哭的像是两个无助的孩子。
也让邵玉铭想要找回记忆的决心更加强烈。
只有完整的记忆,和清晰的头脑才能让他想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到底出现在了哪里。
他接受了医生提出来的电击治疗的提议。
情绪激烈的爆发后,他们的生活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滕子锐每日都躲在画室画画,鲜少与人交流,灵魂像是进入了忘我状态,专心一隅。
邵玉铭则依旧按时去上班,不过不再像以前一样加班到很晚,很多时候都会提前下班回家。
他也不打扰,只安静的拿着资料在一旁静静的看。
偶尔的时候也会主动接下做饭的任务,为滕子锐做几道他爱吃的菜。
日子一时过得倒也祥静宁和。
就是太过平静的生活,反倒让邵玉铭的心中升起了些许不安。
滕子锐何时这样的安静过。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邵玉铭到底还是慌了。
这些日子滕子锐只是变得不爱说话,但面对他时并没有抵触的情绪。
所以邵玉铭就理所应当的觉得,滕子锐只是还在和他赌气。
等他连哄带骗的将滕子锐带去了医院时,医生证实了他的猜测没有错。
滕子锐的确是病了。
病了很久了。
邵玉铭茫然的接过,医生递过来的一沓厚厚的病历单。
那么的厚。
是邵玉铭从未想到的。
他一张张翻阅着,细细扫过那一年又一年的日期。
直到时间定格在十年前。
十年前,又是十年前。
有什么记忆好似一闪而过。
邵玉铭仓皇放下手里的病历单,捂住刺痛不已的大脑。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医生那里邵玉铭了解到,滕子锐的病情经过多年治疗虽有所缓解。
但到底不比从前身体健康的时候。
有时他甚至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摔打东西,疯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