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总,今天吃苦了吗(316)
他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承受。
而他,则始终无动于衷的站着,看着。
那时的邵玉铭,又是什么心情呢。
自然是爽!
仿佛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的舒爽。
这些时日以来,被滕子锐、被刘波双双“欺压”的情绪。
在看到两个人闹翻,大打出手之时,终于有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可现在回想来,邵玉铭却有一种缓慢的窒息感,深压心脏。
所以那时说这话的人,其实是滕子锐。
但为什么刘波要把这话也算在他头上?
邵玉铭不解。
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猛的回翻前面的聊天记录。
才发现,在刘波的口中,前面对滕子锐的“镜头描写”是那样的少。
这纸上记录的,几乎全都是刘波个人对他的所见、所感、所怨……
邵玉铭还发现,他们三人相处时,明明有很多时候,与刘波交流,建立肢体语言的那个人是滕子锐。
但在刘波的表述中,滕子锐的出场大多数也只不过是一个名字,是他们两人碰面的媒介。
刘波几乎所有的镜头高光都给了他,把滕子锐当成了一种背景描述。
邵玉铭抿紧嘴唇想了一会儿,便没再深思刘波这样做的具体目的。
这纸上描写的画面,除了有些莫须有的罪名张冠李戴之外,其他的事件发展,倒跟邵玉铭记忆中的差不多。
滕子锐与刘波大打出手后,记录暂停,时间线来到了下一次的会面。
‘我始终无法接受,那段时间邵玉铭带给我的美好记忆,只是一场骗局。’
‘你很痛苦?’心理医生问:‘为什么而痛苦,你知道吗?是邵玉铭的欺骗,还是其他的原因。’
刘波:‘我不知道。我只是感到很难过,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崩塌了。’
(面部肌肉僵硬)
心理医生:‘你把他当成了信仰?’
刘波:‘或许吧……’
心理医生:‘你把谁当成了信仰?’
刘波:.
一个“.”的痕迹,在纸上表示了刘波的沉默。
看着这个点,邵玉铭似乎拥有了看透时空的能力,看到了刘波那时欲言又止的纠结神情。
‘好吧,小波,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和我说说那天之后的事情吧。’
刘波说:‘被打之后,我觉得很不甘,也很生气,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只是……很好心的,在帮助一个可怜的父亲而已。他们的感情不受家长的认可,是不会长久的,早晚都会分开。’
‘而我只不过是在帮助一个老人家完成心愿的同时,让那一天提前到来了而已。’
‘既然没有做错,为什么还要不开心。’心理医生巧妙的问:‘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吗?’
‘……’
(双腿持续性的不自然抖动)
‘那天回去后,我想了一晚上,始终觉得不甘心。那些天的相处,我们明明那么的好,我不相信他对我没有一丝真心。’
‘我就想问问他……’
‘可第二天是他的生日,我去公寓里找他,他不在。后来……’
交谈到这里,“后来”两个字后面,又多了很多个“.”,可以看出刘波当时的欲言又止。
‘没关系的小波,你不必紧张。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可以下次的时候再说给我听。’
心理医生有些幽默的说:‘你知道的,我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倾听者。’
心理医生的适当调侃,好像让刘波紧张的情绪得到了放松,对话继续。
‘后来,我就,就在门口等他,等他回来。’
‘那他回来了吗?’心理医生问。
‘回来了。醉醺醺的!’
(皱眉了???)
心理医生试探的问:‘他喝醉了,你不喜欢?’
‘是的。’刘波简略的回:‘他把我认成了别人。’
心理医生突然直白的问:‘是把你错认成了滕子锐吗?’
‘……’
(绞紧了双手)
‘可以和我说说,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抱着我,和我说对不起!’
‘他还吻了我。’
‘之后我们进了房间……’
‘你们上床了?’心理医生忍不住问道。
(默认了)
‘他没有认出你吗?’心理医生实在是好奇。
‘没有……’刘波说:‘他喝醉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他认错人了,为什么还要和他上床。他强迫你了?’
刘波:‘没有。我是自愿的。’
心理医生:‘可以和我说说当时的想法吗?’
‘……’
(眼神回避)
‘后来呢,他醒来后,见到了床上的人是你,有提起要对你负责的话吗?’
(出现强烈的抗拒情绪,对话暂停)
此时看到这里的邵玉铭:??????????????
怎么可能!!!
那天晚上,他在公寓门口见到的人,明明就是滕子锐。
邵玉铭记得,前一天晚上,滕子锐虽然与刘波闹翻了,可相对的,滕子锐也非常的生他的气。
就连爷爷为他举办的生日宴请,也没有来参加,电话还一直打不通。
他非常的生气,席间喝了不少酒。
因为打不通电话,他就给滕子锐发去了很多的信息,约他在公寓见面。
宴请结束后,就马不停蹄的让司机送他过去了。
刚出电梯,就看到了蹲在门前的滕子锐。
见滕子锐真的来了,他自然是非常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