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总,今天吃苦了吗(347)
虽然脸上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但并不妨碍他全身上下爆棚的男人气。
灼灼目光之下,微皱的眉宇之间,男人风采依旧。
看到他时,邵玉铭就站在墙头紫色三角梅盛开的院墙边,周身烟气缭绕。
一见到他出来,邵玉铭立马便丢掉了手里还在燃烧着的半截烟,然后用脚踩灭。
看到他脚边堆积了好几个烟头,想来是已经到了有些时候了。
邵玉铭用手挥了挥残留在空气中的二手烟,对刘波道歉的说:“抱歉,刚才没忍住抽了烟。”
刘波:……
刘波其实并不在意他抽没抽烟。
更不在乎从前从不抽烟的男人,现在为什么抽烟。
还有,以现在两人不太“友好”的关系,刘波也实在没有什么话好与他讲。
不发一语的将手里的蛋糕递给邵玉铭后,刘波转头就准备回去了。
“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邵玉铭突然出声问。
刘波脚步顿了顿,一时语塞。
保持着背对邵玉铭的姿势,他想了想说:“哦,还行吧,吃喝不愁。”
空气诡异的停顿了一下后,刘波又听见他问。
“那开心吗?”
刘波背对着邵玉铭,看不到邵玉铭此刻问这问题时脸上的表情。
但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是不好的。
面如土色?不苟言笑?愁眉苦脸?怅然如失?亦或者是恼羞成怒,面目可憎……
可惜没有镜子可照,刘波自己也想不出来。
总归,他最后语气不太好的怼了邵玉铭一句:“之前过得挺不错的,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如果你不曾“打扰”,我想我会一直开心下去的。”
说话时,刘波特意加重了“打扰”二字,明着点邵玉铭。告诉他,滕子锐与他之间的那点事,他全都清楚。
刘波知道自己不该埋怨的,也没有立场埋怨。
当初本就是他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先引诱的滕子锐,把滕子锐从邵玉铭的手里抢过来,攥在手里两年不让他们见面。
现在,老天只不过是让他把不该属于他的东西“还”回去了而已。
想到“还”这个字时,刘波的思绪恍惚了一下。
骤然想起几年前,他意外从江里救起了邵玉铭时的惊讶,以及后来又存着那一点点痴心妄想的私心,故意将人留在身边的事情。
那时纠结的心情,与现在竟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不过,“还”的人,他从滕子锐变成了邵玉铭。
而他,始终未变那个卑劣的“小偷”者的身份。
吃饭晚饭后,蛋糕摆上了桌,滕锦城闭眼许愿时,刘波就抱着女儿坐在他的对面。
他婆娑的泪眼跃过昏黄的蜡烛光,望着对面这个容貌上,与他那个双生哥哥无一点相似的孩子。
同样默默地,在心里也为他们送上了,“平安喜乐,身体健康”的美好祝福。
蜡烛吹灭前,刘波感觉自己的人生得到了某种不可说的“圆满”。
短暂的,幸福的,就像是眼前明亮的蜡烛一样的温暖。
可随着蜡烛的熄灭,灯光的乍亮,眼前一些虚幻,便都成了虚无,飞速消失在了空气中。
如梦一场。
刘波的视线,缓慢而机械的从在场人的脸上扫过,这里没有最爱他的奶奶,爸爸妈妈,姐姐姐夫,也没有能同他相伴一生的爱人。
只有他的孩子!其中的二孩!
而此刻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
打量着他写这个,从未养育过他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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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真是一个讨厌鬼
他的妈妈哭了!
很奇怪。
滕锦城不知道刘波为什么会突然哭, 还是一直盯着他的脸哭。
是愧疚吗?
他猜想。
黄奶奶已经告诉他了,他的生日蛋糕是刘波亲手为他做的。
不仅如此,他还听黄奶奶说, 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刘波经常会向她打听有关他小时候的事情,听了之后还老是眼睛红红的。
所以他的妈妈也为他哭过吗?
滕锦城不知道刘波曾经有没有为他哭过,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给您!”
滕锦城走到刘波的身边,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他不喜欢看面前的女人为他哭。
在那些不知道妈妈长相的过去里,他脑海中猜想的妈妈应该是笑着的, 每天开开心心的笑着。
一见到他就笑!
黄奶奶告诉他,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苦衷之所以说不出口, 或许是时机未到,也或许是不想让关心他的人担心。
但是苦衷总归过去, 与其一味的去埋怨、质问,不如静下心来等等。
该知道的, 等时机一到,那个时候就是不想知道也拦不住。
现在看到妈妈为他哭了,真实的看到了妈妈为他流下的眼泪。
滕锦城想, 他或许可以给妈妈一点时间。
给他们一些彼此相互了解的机会。
他的儿子愿意主动亲近他, 这自然是一件非常令刘波高兴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暑假,滕锦城也搬了回来和他们一起住,这下子, 他们“母子”的相处时间也就更多了。
顶着一头长发和挺立的胸脯, 刘波不喜欢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 所以他平时连带着孩子出门散步也很少。
而滕锦城也是一个“高冷”的性格, 不太喜欢见到不懂得保持社交距离的人, 除非必要,一般情况下他也不爱出门。
带着可爱的泠泠小公主,大夏天的,他们三个人待在家里吹空调、玩游戏、看电影,倒也不觉得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