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总,今天吃苦了吗(369)
医生在进行了进一步的治疗后,给滕锦城安排了住院观察,先选择保守治疗看看。
因为他们本就是请假出来了,在医院里陪护了两天后,刘召就只能先回去了,由刘宗光接手继续照看滕锦城。
刘召一走,单独面对了刘宗光,滕锦城就没有憋住心里的话,将自己这两天藏在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刘爷爷,我妈妈和刘召的爸爸——刘波,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
滕锦城既然这么问了,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但刘宗光又不清楚滕锦城到底知道了多少,冒然接话,他既怕不小心泄露了什么,让滕锦城知道了。
又怕说错了话,让滕锦城以为他是故意骗他。
一时踌躇着,刘宗光就没敢马上接话。
见说话办事向来利落的“刘秘书”都迟疑了,滕锦城就知道让自己猜对了。
他朝刘宗光伸出手,摊开的掌心里托着几根黑色的短发。
他说:“如果您不告诉,我可以自己去验!”
验!验什么?
看着滕锦城那双执着的眼睛,刘宗光知道,那样曲折的“故事”,就算滕锦城这次没有蒙对,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这一辈子服务了滕家三代人,滕子锐是他看着长大的,滕锦城差不多也是。
他一生未婚,早就把这两个孩子当成了自己亲生的来疼。
现在既然滕锦城已经敏锐的猜到了些什么,刘宗光也就不想再瞒他了。
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事情,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了滕锦城。
听到的真相,远比滕子锐猜想的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可再多的震惊,再多的心绪难平,这千般思绪中,也唯有一个念头越加清晰。
——他果然不是在期待里,被妈妈生下的孩子!
他的妈妈甚至不只是他的母亲。
那妹妹呢,妈妈每日将她抱在怀里哄睡,那妹妹会是妈妈在期待里生下的孩子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滕锦城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出院后滕锦城回到了家里,因为还需要静养的缘故,他暂时没有去学校。
但是手机里,却是每日都会有刘召给他发来的问候信息,“顺便”追问他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了解了真相,再看刘召为了能见到照片上的人,而费力讨好他的模样,滕锦城也终于体会到了刘召急迫的心情。
这么多年,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共用一个“母亲”,却彼此各不相识,真是可悲!
想到这里,滕锦城突然又怕了。
刘召有“爸爸”时,他没有妈妈。
他有“妈妈”时,刘召却没有了爸爸。
如果他让刘召见了他的妈妈,刘召是不是就又有了爸爸。
而他,会不会又没了妈妈!
这不行!
他可以没有妈妈,但妹妹必须有。
想到了这一点,滕锦城连学校也不想去了。
他的自私想法,让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刘召了,只能每日守在家里盯牢他的“妈妈”。
可是一个没有看住,他的妈妈还是消失了。
虽然几天后就和滕子锐一起回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滕锦城总觉得他的妈妈变了。
好像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
就算面对他最疼爱的女儿时,神情也是郁郁寡欢的,眉头紧锁。
就连在吃饭的时候,也时常会走神。
他的妈妈待在这个家里,越来越不开心了。
像一朵鲜艳美丽的大丽花,骤然缺失了阳光而慢慢枯萎。
滕锦城不喜欢见到这样的妈妈,或者说,他害怕见到这样的妈妈。
他的妈妈就该如他们“初见”时的那样,骄傲豪放、不畏拘束。
于是,在认真的思考了几个日夜后,滕锦城做了一个违背他内心的决定。
这天,他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拿到刘波面前,随后在刘波慢慢变得讶异的眼神中,认真的解释道。
“这部手机是我托我朋友新买的,里面的卡也是用他的身份证办的,电子钱包里我还存了一些钱进去。您放心,很安全,可以随便用。”
说完,滕锦城又将他拿过来的背包拉链打开,给刘波看里面一沓一沓,装的满满当当的红钞票。
说:“这里面我装了现金,加上手机里的,省着点用,用个几年应该没问题。”
“不过用完了您也别担心,手机里有我的号码,您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再给您转。”
“哦,我知道您想问什么。”
见刘波张口想说话,滕锦城立马打断道。
“这些钱都是我过年时攒下的压岁钱。我知道你不喜欢用他们的钱,但这些钱既然给我了就是我的,您是我——妈妈,花我的
钱自然是天经地义,还请您不要有心理负担。”
滕锦城进门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刘波听懂了,可也茫然,越发猜不到滕锦城想干什么。
“对了,还有这个!”
最后,滕锦城从自己的裤兜子里拿出了两张最重要的东西,递到刘波眼前。
“这张是我从爷爷书房里找到的,这张是我找人帮忙补办的,我不知道您想用哪个身份,就都帮您拿来了。”
刘波看着眼前的两张身份证彻底的惊讶了:“你……”
刚说一个字,刘波又止住了话头,此刻,面对儿子那双故作老成的眼睛,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最害怕的事情,好像,还是发生了!
似是知道刘波想问什么,滕锦城也不瞒他,说:“关于我的,泠泠的,还有您的,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