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法表(133)
大概是怕原晢烧糊了, 裘时一直守在他枕边, 寸步不离, 并侵占了大半个床位。
时不时还会凶他。
比如, 那天出现在会场的职业女性分明只是公司HR, 公司有责任保护员工的合法权益,尤其是名誉权, 侵害员工名誉权的人必须要接受惩罚。
又比如,那枚消失的戒指总会突然出现在房内的某个角落,还复制粘贴似的成了一对, 只要原晢假装看不见它们, 某个姓裘的马上就能变身狗皮膏药贴上来。
“不是喜欢戒指吗?”这个姓裘的追着他说,“送你。”
“哥哥?”
“哥哥。”
“哥哥, 不诚实。”
令原晢深感不安的, 还有一直被他藏在行李箱里的玩偶黑猫。
陪伴他多年的玩偶猫也被某人抓了个现行, 和那副作为生日礼物的猫咪彩绘一起, 全成了他说谎的证据。
供人消遣的证据。
他现在每天都在接受惩罚。
他已经一整周不被允许出门了。
这个姓裘的有家不回, 偏要和他挤在酒店的小床上, 吃他的, 穿他的,睡他的, 还不允许玩偶猫上床,简直就是个祸害。
原晢只能趁祸害洗澡的间隙抱抱曾经朝夕相处的小猫咪,心有不甘。
不甘的何止这一步。
每每想起那个白送出去的大红包, 原晢就忍不住嘟囔一句:“骗子。”
某个姓裘的耳朵还特灵敏。
“谁是骗子?”裘时“刷啦”一下就把浴室门踹开了。
“……”
“是谁?”
“……我。”理亏的原晢只能认栽,但这个姓裘的可不好糊弄,裹着半条浴巾就直接瞬移到了他跟前。
“穿好衣服再出来,会感冒。”原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个的巧克力派他已经拥有好些天了,肌肉线条漂亮,手臂修长有力,与少年期相比更是多了不少诱惑的张力。
原晢本以为见惯黑猫出浴的自己不会再失态,可每次有机会直勾勾地盯着看,他还是会脸红。
带着失而复得的心跳。
“抬起来。”裘时捧着原晢的腰腹,把人往床沿上抱,开始处理那堆早已结痂的淤痕。
“什么农场这么落后,竟然还要人力除草,我去告他们。”裘时单膝跪在床边,咬着唇笑道:“真耽误事儿。”
原晢:“?”
“另一边腿。”
“嗯。”
“舒服吗?”
“嗯……”
药膏明明带着凉意,可被长指碰到的地方,总会在不经意间烧出一片灼热。
“怎么脸这么红?”裘时装模作样地探了探原晢的额头,体温正常。
“又烧起来了?”他笑。
“免费治疗要不要?”
“嗯?”
裘时把药膏丢到一旁,喉结滑了一下,刚俯身偏了个头,双唇就被面前的人抬手按住。
原晢递上插好电的吹风机:“先吹头发。”
“不用。”
裘时坏笑着解开腰上的浴巾,开始若无其事地擦头。
吹风机被冷落在一旁,原晢悄悄移开视线,却又被这个姓裘的勾了回来。
湿度上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原晢听到自己的呼吸明显变重。
“我帮你。”他说。
两人位置对调,原晢站在床边,躁动的热风一直往手里送。他心不在焉地整理着眼前的湿发,待水珠不再成形,才终于敢和那双赤裸的眼睛对视。
他知道这个姓裘的想要什么。
虽然他今天没说谎,但以过去累积的惩罚来看,他今晚依旧在劫难逃。
他欠得太多了。
所以,今晚的惩罚也可以更进一步。
原晢抿了抿唇,空出了惯用的右手。
吹风机的声响恰好掩盖住紧张的心跳,原晢下颚紧绷,脖颈处完全发烫,被裘时勾下去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热风的温度似乎要把皮肤烧穿。
原晢被弄得有些分心,结果也不怎么让人满意。
他关上吹风机,吻了吻爱人的喉结,低头向下。
那些值得珍藏的漫画被他从南方带去了北方,又从北方运回了南方。他学会了很多。
而理论知识需要实践检验。
今晚他终于找到了可以验证学习成果的对象。
他可以做得很好。原晢认真地想。
那双大手一直揉搓着他的后脑勺,带着炙热的眩晕,摩挲间似乎要把他烫伤。
他应该能拿到九分。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
原晢动了动唇角,刚要往下咽,就被他的验证对象用力掐住了下巴。
越有钱越小气。原晢对此深信不疑。
像是偷拿了什么贵重物品似的,这个姓裘的一路把他逼到墙角,就为了嘴里的那点存货。
“张嘴。”裘时一手抬起原晢的下巴,一手干净利落地给他解裤绳。
原晢被这人粗暴地压在身下,不得不仰头“嗯”了一声,乖乖照做。
口腔里的东西被清理干净,而后是一个更为深重的吻。以及那份独属于他的回礼。
原晢在酥麻的颤抖中撑出手臂,给同在角落的玩偶黑猫翻了个面。
小猫不宜。
-
大病初愈的人不适合频繁洗澡,可原晢近几日每天都要洗,今晚还被迫洗了两次。
耳边柔风阵阵,吹风机温度刚好,原晢趴在枕头上,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还想住酒店吗?”裘时磨了磨指缝里的黑发,柔声问。
“嗯?”
原晢感觉脸颊也被勾了一下,温热的呼吸顺势落下来。
“房子让人打扫过了,我们回去住。”裘时亲了亲他的唇,抵着鼻梁说:“家里的床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