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法表(140)
突然想起爬满街道的人工造雪海报,原晢心中的疑惑戛然而止。
“今年市区可能没有雪,想看雪景要去农场周边,或者沙漠里。”看着呆站在窗边的身影,裘时忍不住伸手逗逗他。
“想去吗?”裘时问。
“以,以后再说……”原晢抓了抓口袋里的东西,又若无其事地把手伸出来,很快就被这个姓裘的握住了。
“好像不爱戴配饰。”裘时意有所指。
“嗯?”原晢低头,发现裘时勾住了他的无名指。
如果下午见李曼迪的时候,他手上有戒指就好了。原晢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心跳顿时变得有些重,但他还是开口了。
“你,你还想……结婚吗?”原晢一字一句地问。
“和谁?”裘时笑。
“……我。”原晢僵硬地转身,想要去找不知道被他丢在哪里的一对戒指。
可他走不远半步。
裘时扣着手腕不放人,没撑几秒,低头吻开了那双微咬的唇。
有一点酒心巧克力的味道。
“等搬砖的时候,在便利店买什么了?”裘时摁住原晢的下巴,又低头咬了他一口。
薄荷酒心巧克力。
原晢被放倒在沙发上,完全来不及反应。
他被亲得脑子迷糊,腰间酥软一片。
“和以前一样,肩膀很僵硬。”
“但这里,这里。”
“都很敏感。”
喉结被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擦,原晢浑身一个激灵,随即整个人愈发滚烫。
“所以,我的巧克力呢?”这个姓裘的问。
原晢只能把口袋里的糖果拿出来,当作交易的筹码。
“五年前量的,让我看看胖了没有。”裘时舔开酒心巧克力,半跪在沙发上,把戒指戴到了原晢的无名指上。
“没胖。”原晢努努嘴,滚烫的双颊让他不得不偏过头,开启新一轮控诉:“你都不告诉我。”
“我还以为李曼迪是想……想……”
“没有不告诉你。”裘时笑着蹭蹭原晢的脸,而后装模作样地伸出左手,等待专属于自己的仪式感。
原晢“刷啦”一下就给他把戒指套进去了,完成任务似的。
“我也是看到人才猜到的,那几位律师专门负责李曼迪的婚前财产,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自割大动脉了。”
“喜欢吗?”裘时得意地勾了勾原晢的手指,窝在沙发上又亲了他一下,“都是你的。”
“我也是你的。”
“但是,接受祝福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什么代价?”原晢护着戒指问。
“每年都要来澳洲待一段时间,拜访一下李曼迪。”裘时和他解释:“可以只见李曼迪。”
“李曼迪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可能以后不方便回国了。”
“原晢,你愿意陪我一起回来吗?”
“嗯。”原晢点头,撕开糖果包装给自己塞了一颗酒心巧克力。
他需要一点点酒精壮胆。
他有戒指了。
“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姓裘的追着他问。
“嗯。”原晢模糊地应了一声,被裘时握住的手也用了一点力气,那双唇很快就贴了上来。
带着酒精的薄荷味。
很好闻,也很好吃。
“每天都想?”
“每天都想。”
“那,现在想不想?”
原晢脑子里全是迷迷糊糊的小星星,心情是愉悦的,身体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这个姓裘的伸手探进他的帽衫,在胸口上轻轻画了个心,他也只是在酥麻中打了个激灵,肩胛骨往后夹了一下,很快就陷进了沙发里。
两人都有些醉意。
呼吸交错之间,原晢双手抱住裘时的肩背,扯开他的衣服找伤口。
没有伤口。
平滑的,紧实的,掺杂了薄荷味的巧克力派。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起第一次见到李曼迪的场景。
他突然好害怕裘时生病。
他必须要接受惩罚。
五年,太久了。
“怎么了?”裘时拍拍搭在肩侧的脑袋,在静默中顺势将人拥紧。
肩膀上的人眼角泛光,却一直是笑着的。
“裘时。”
原晢轻碰着无名指上的东西,附在他耳边小声问:“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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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天际晴朗,没开灯的顶楼公寓被月光映得干净透亮。
两道相交的影子隐约落在地板上,光影带着分明的节奏,与夜间潮气在空间里交错律动。
原晢向来不经逗,一个深吻就能让他束手就擒,牙尖的巧克力在碰撞下瞬间碎成散块,酒香带着眼角的波光一起溢了出来。
“到我了。”
裘时收回藏匿在布料下的大手,又顺势破开一块酒心糖,哄着仍在喘息的人和他接吻。
帽衫口袋深处的东西也被抓了个现行。
原晢吞咽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阵很重的酒香,带着醇正浓郁的薄荷味。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今晚第几个吻了。他们亲了太多次,比过去一周还要多,像是要把这些年的亏欠都偿尽补足。
但原晢并不满足于此。
四周明明静默无声,他耳边却被暴雨洗礼,什么都听不清,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世界被一阵巨大的诱惑裹挟,朦胧中充斥着好奇与羞愧,整个人完完全全深陷其间。
他被身后的人咬了一口,唇角顿时咸湿一片。
“哥哥。”裘时偏过手里的脸,俯身送上一个侵占性很强的吻。像是一种预告。
“嗯。”原晢涩声应了一下。
后腰上的手掌突然用力,他的下巴也被人粗暴抬起,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