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法表(70)
“你骗人。”
那阵灼热还烧在心间,原晢举起地上的空酒瓶,怼着空气就是一顿胖揍,“你个大骗子!”
“说!”
“你到底还有多少个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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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时抓着酒瓶,生怕原晢伤了自己,连哄带骗才把“凶器”夺了过来。
他下午同意和李曼迪去做心理测试,就是为了证明留在国内不会对他的状态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如果有影响,也只会是积极的,正向的。
因为他的心意得到了回应。
裘时知道,李曼迪目前唯一的谈判筹码,就是他过去的心病。但这种理由并不能困住他。
他不依附于任何人,所以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是自由的。
裘时也曾想顺着李曼迪的规划成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至少,在原晢出现之前,在那些漫长无趣的时光里,他也曾设想过有母亲陪伴的生活。
可他和李曼迪并不亲近。
隔着这个姓氏,李曼迪永远不可能完全接纳他。那些旧事已经发生了,或悲或喜,都在心里着了色,烙了印,不可能轻而易举剃净消除。
关于这一点,母子二人都心知肚明。
“那是李曼迪儿子的婚约,不是我的。”裘时戳了戳原晢的鼻尖,说:“我的娃娃亲只有你一个。”
原晢睁着双迷离的大眼睛看他:你当我傻?
“李曼迪是李曼迪,她不是我妈妈。”裘时苦笑道,“我没有妈妈。”
“我和李曼迪只是合作关系。”
“国外资本冷血归冷血,场面上还是非常注重合作方的家庭氛围的,所以对于李曼迪来说,‘顾家’是个非常加分的褒义词,她需要这个形容。”
裘时小心把玩着原晢的指腹,耐心解释道:“李曼迪在澳洲的生意越做越大,有些场合必须要一个儿子去站台,最好是亲生的,所以我会去扮演相应角色,然后拿到约定好的酬劳,仅此而已。”
“算是一种人情往来,等价交换。”
“李曼迪的儿子有婚约。”裘时笑,“但我可以选择不成为李曼迪的儿子。”
原晢:“……”
“那个儿子不仅有婚约,还要门门功课都拿A,未来继承公司名下股份,每天只能睡仨小时,起早贪黑就为了混口饭吃……”裘时伸出几根手指,装模作样地数着一系列弊端,万分嫌弃地摇着头:“还是姓裘好哇,爷爷留下的铺子够我吃一辈子了,每天一睁眼就有钱进账,哗啦啦啦,哗啦啦啦,根本不用愁那些有的没的。”
“最重要的是,”裘时捏了捏原晢的小脸蛋,又给他波了一口,坏笑道:“还配了一个超级无敌可爱的娃娃亲,嘿嘿。”
“……”原晢嫌弃地擦了擦嘴角,留了条恶评:“不思进取。”
“所以,我的娃娃亲只有这一个。”裘时捏着原晢的下巴,忍不住又上前亲了他一口。
“原晢,我喜欢你。”
“最喜欢你了。”
暖空调的风力很足,体内的躁动不断聚集,原晢快被这逐渐溃堤的攻势逼到了极点。
等少年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上的变化早已无处可藏。
一股热浪瞬间涌上大脑。
原晢僵硬地想要逃离,却被半跪在自己跟前的臭流氓挡住了去路。
“知道了,你也喜欢我。”
裘时舔着笑意拥人,视线往下扫了眼,语调一变就有鬼:“哥哥,小原宝有点太兴奋了。”
“我帮你管教一下?”
第32章
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这种事, 原晢绝对干不出来。
谁知道还有没有隐藏监控!
而且这流程明显不对,他们还没有谈恋爱,还没有谈恋爱!
怎么能……不能怎么草率!
要先谈个恋爱!
总之, 反正……原晢已经非常明确地拒绝了。
所以他非常确信, 这是他的梦。
这一定是他的梦。
原晢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双眸里满是顶灯的眩晕, 身体却愈发滚烫。
他头脑昏胀地闭上眼, 撑着酥麻的双手向后倒去, 任凭当那瘦长的指尖一寸寸没入布料,逐步瓦解所有防线。
他被人用力吻着, 几近窒息。
熟悉的气息漾在肩头,少年沉重地喘息着,喘息着, 却在仰头的瞬间被一束强光照射, 曲起的长腿往外一伸就撞了地。
“嗷——”
原晢直接被冻醒了。
他闻着自身的过期酒味怔了一下,迅速熄灭地上亮光的手机, 红着脸缩回了被窝里。
而后直直地撞上了什么。
原晢身体猛地一僵, 小脸蛋更红了。
“……”
昨晚他肯定是要回自己家睡的, 印象里房门钥匙都掏出来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早又醒在了201。
邪门。
他澡没洗, 衣服没换, 人都要馊掉了, 还非要和某个姓裘的一起挤在这张小小的行军床上。
邪门。
太邪门了。
吱呀乱响的铁床架根本容不下他们两个人,一动就晃, 听起来马上就要塌了。
放着旁边的大床不睡,他现在连四肢都没办法平铺,差不多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裘某身上……
“嗯。”裘时哼唧一声, 继续和原晢贴着半边脸蛋,不忘用被子把人包严实了。
不知道是梦是醒。
原晢僵硬地撑着半边身体,刚想微微偏开脸,下一秒就被这个姓裘的追了上来。
磁吸似的。
“……”
他们这对磁吸脸蛋,像极了正四仰八叉霸占大床的两只玩偶猫。
原晢仰头看了一眼,认命般躺了回去。
被遗弃在地上的手机再次亮了起来,静音的屏幕不断闪烁着,是夏臻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