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知(7)CP
宋恒焉就不会。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因为他半点都没有漏出来过。
我也没问,一个是问了他也不一定会回答,可能又像个哑巴似的,默不作声。
再一个是,就算他回答了,就算我知道了他的信息素味道,那又怎样?
我们只是联姻,又不会召开记者会,不会有人拿着麦克风怼我跟前来,周先生,你知道你未婚夫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吗?麻烦和我们透露一下可以吗?
这些过于私人的信息,我们彼此之间都没必要过问,了不了解的,戏也照演。
何况这一阵子,宋恒焉从来没把别的Omega往家里带过,电视剧里那种推开门就和第三者打了个照面的场景,我多半是无缘目睹了。
作为一个联姻对象,宋恒焉不仅是合格,说句表现优异也不为过。如果我和他不是这么认识的,如果我是通过别的方式知道他,我会不会动心也说不准。
不过,没有如果。我们就是一对表面夫夫,对彼此动心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宋恒焉说了要来接我,我也不好去搭地铁了,同部门的同事用胳膊肘怼了怼我的腰,挤眉弄眼,八卦别人的私密生活让他疲惫又苍白的脸上了多了几分生机,“什么情况,男朋友会来接你啊?昨天那豪车,哎哟,我以为看电视剧呢。这么恩爱,好羡慕哟。”
我礼貌微笑,也没纠正他。
从六点到七点,等得看热闹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加班的同事也下来了,“难知,你怎么还在这?要不要一起走?”
我说不了,有人会来接我的。
对方“哦”了一声,半羡慕半调侃的那种语气,“有人接就是不一样啊,那我去坐地铁了。”
我目送他离开,寻思给宋恒焉打个电话吧,他已经把他手机号给过我了,但是转念一想,万一他在忙在开会呢,我打过去岂不是打扰他。
没关系,等就等呗,我最能等了。
陈女士以前一忙起工作,也会来得很晚,其他小孩都被接走了,老师们收拾好东西开始吃晚饭,有时怕饿着我和我哥,还会时不时投喂我们一点小零食。
等陈女士姗姗来迟,老师们都会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陈女士也是又道歉又感谢的,手里拿着半路上买的零嘴,一半送给老师们当赔礼道歉,一半塞到周千澍手里,怕他饿得胃疼了,让他先垫垫。
周千澍又会从他的那一半里再分一半的一半给我,我俩在后座吃得津津有味,陈女士看一眼后视镜,周难知,别把零食渣掉到座位上,清理很麻烦的。
七点半,宋恒焉的电话来了,“抱歉,我不知道会议会开这么晚。”
我大度地说没关系,其实也不是没关系,但等都等了,现在发火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大概还在会议室里,怕打乱流程,声音压得很低,“这个会没这么快开完,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地铁站就几步路,我坐地铁回去就行了。”
宋恒焉顿了顿,语气相当真心实意,哪怕他不是真的感到歉疚,你从这个语气里也挑不出错处来,“抱歉。”
他不用那么客气,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昨天就知道他要开会了,我那会就该和他说我要自己回去。他提议来接我,是一种礼貌,我把礼貌当真了,是我的不对。
“没事,你忙吧,别忘了吃晚饭。”
隧道里有人在拉小提琴,配上萧瑟的冷风,把气氛烘托得很凄清。我摸出几个硬币,坐在小提琴手旁边的伙伴抬起头,“现在好少看到有人带现金出门了。”
“我手机耗电快,怕关机了吃完饭买不了单。”
他哈哈笑了两声。
我站在那里听完几首曲子,等小提琴手收好东西准备离开了,才盘算着先去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带硬币的习惯是陈女士帮我养成的,周千澍兜里也有,按陈女士的话说,假如我们分别走丢了,就去找最近的电话亭,给她打电话。
我都这么大了,不会再走丢了,但出门时还是会捎上几个硬币,好像会更有安全感。
面馆里没什么人,我和服务生闲聊了几句,手机又震起来,是宋恒焉发来的信息。
“回到家了吗?”
他不可能会关怀我,唯一的解释就是方才放鸽子的愧疚余韵还缠绕在他的心头,他觉得他必须说点什么,才不至于显得太冷漠。
“没,我吃了再回去。”
过了片刻,宋恒焉发来一个单字,“好。”
我呼噜噜吃着面,不需要控制进餐速度的感觉还挺好,搞得我胃口都变好了,吃了一碗又加了半碗。
保姆阿姨晚上是不住在家里的,我走回去时正看见她拿着垃圾袋要去扔,“阿姨,我去扔吧。”
“不用不用。”她把袋子往身后藏,不让我拿,“你今天没回来吃饭哦。我把菜都用保鲜膜盖好了,你饿了的话热来吃。”
“好的,谢谢阿姨。”
我没和她解释,是宋恒焉太忙了没来接我,我太饿了在外面吃了,说了好像妻子在抱怨丈夫不守信用似的,但我对宋恒焉并没有埋怨。
如果陈女士来晚了,我还会皮痒地顶几句嘴,宋恒焉就是个外人,我没有和他计较的理由。
第5章 是正经按摩吗
我洗完澡出来,想下楼看会电视,宋恒焉正好到家,手上拎着一袋面包。
面对面的时候,他的话就特别少,多说一个字都会扣钱的感觉,“给你买的。”
我瞄了一眼袋子,是家很有名的连锁店,每次我去买都要排长龙,我想象不来宋恒焉混在人群里苦苦等待的样子。他要么是让秘书去帮他排了,要么他这种人连买面包都有优先权,不需要等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