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垃(116)CP
又过了两天,海城迎来台风天气。政府发布通知,台风海葵即将登岸,海城悬挂八号风球。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打车也越来越困难。
我窝在家里没出门,章言礼给我打电话,说他晚上会早一点回家,叫我准备他爱吃的蛋饺。
下午四点左右,一个陌生电话打给我,对方自称是谈嘉绪的助理,说谈嘉绪失踪了,问他有没有来我这里。
“昨天章先生来找过他,跟他发生了争执。小绪的情绪就有点激动。章先生离开后,他就一直问我,是不是他该买那两个流量套餐帮你们的。你的信息越来越多,章总也忙,没有回他消息,他很纠结,晚上也一直失眠,最近状态很差劲。他花了钱撤热搜,偏偏舆论就是降不下来。我怕他去找你,会很麻烦。”谈嘉绪的助理很着急地说。
“他没有来找我。”我说。
“好,如果你这边有他的消息,辛苦尽快告诉我。”
说完后,他挂断了电话。
门铃响起。
我从猫眼望出去,看见浑身湿漉漉的谈嘉绪。他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整个人脏兮兮的。
我打开门,他抬起头来看我:“对不起,唐小西。”
门口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徘徊。我拉着他进屋,把门关上。
谈嘉绪的鼻子撞到我的后背,他捂住鼻子,又骂了我一句怎么走路的。很娇气。
我停下来,盯着他瞧。
谈嘉绪闭上嘴,过了几秒钟又小声道歉:“你别说我了,我道歉我道歉,你别跟我哥说。”
谈嘉绪扯了扯我的袖子:“求求你了,别生我气。你一生气,我哥就生气。他一生气,就要来骂我。”
“我不会对你生气。”我说。然后带他去浴室,帮他放好洗澡水,拿了一套章言礼买的新衣服给他。
谈嘉绪很嫌弃廉价的T恤,但懂事地没有再把嫌弃的话说出口。
谈嘉绪洗完澡,趴在沙发上玩游戏。他和章言礼一样,懒散惯了,一到床上或者是沙发上,就跟懒猫一样。
谈嘉绪抱着小花抱枕,问我:“我不在的这些年,我哥对你怎么样?”
我正要说。
谈嘉绪就自己回答:“他肯定对你很好。我刚才都看到了,他给你的便签上,写的昵称都是‘宝宝’。其实吧,我也不是真的特别讨厌你,但是我就是不甘心。你代替我生活了十七年。我呢?我其实过得也还好,衣食无忧的,可是吧,我还是想我哥。”
谈嘉绪不知道,这些“宝宝”的昵称,一开始真的都是属于章宝的。章言礼最初叫我宝宝,可能真的会想到章宝。
在我表白之前,他极少叫我宝宝,大多数时候都喊我蘑菇。
为数不多的几次里,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
那一次章言礼去替许寄年应酬喝酒,他喝醉了,被人扶着到家的。因为合作很顺利,他拥有了两天假期。我恰巧那几天放假,就在家里陪他。
他在榻榻米上午睡,我凑过去,躺在他身边。他很不安地握着我的衣服,额头抵着我的肩膀,一声一声地喊宝宝,眼泪把枕头弄得很湿。
那时候,我真的很想,替代宝宝的身份,陪着他。单纯的只是不想让他那么难过,不想让他那么孤单。
等我长大,真正明白自己对章言礼的感情后,又不想单纯地只做“宝宝”了。
客厅里。我和谈嘉绪聊了很多。谈嘉绪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章言礼回到家,就看见谈嘉绪靠着我睡觉的模样。他抱起谈嘉绪,送到客房去睡觉。
“他来找你,说了些什么?”章言礼问,“如果他说的话不好听,你就不要听。你不想应付他,那就不要管,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要求自己要照顾他。”
“没说什么,他跟我道歉了。”我说。
章言礼笑起来,说这事真稀奇。然后他去拿了一瓶酒过来,说今晚和我喝两杯。
我们喝了一瓶干红。在客厅里做了一次。章言礼趴在餐桌上,上半身衣冠整齐,下半生却狼藉一片。做完一次后,他趴在沙发上休息,说他真的得早点辞职去休息了,现在体力比不上以前。
其实不是他体力好不好的问题,是我太缠着他。昨晚和前天晚上,他都跟我上了床,他白天又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许氏偌大的一个公司,事事都要他过问,许殷默更是把他当总管家一样,上个月竟然把许氏甩给章言礼,报名了托福考试,打算去国外留学。
章言礼有时候开会,一站就是三个多小时。
我帮他捏腰。章言礼趴在榻榻米上休息。
想到以前我犯了错,他也是这么和老师说。他说他是哥哥,我做错了事情,他会教训我,让老师不要对我多加苛责。
事实上,他不会骂我打我,只问我有没有受到欺负。
我翻身覆盖在他的身上,左心房贴着他的心房。
两颗心脏隔着两层皮肉,挨得特别近。
两颗心脏的心跳,透明,有力,如同磁铁的正负极互相吸引。
“哥,也教训教训我吧,管着我。我就爱让你管我。”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章言礼笑着说:“我怎么不管你?我得管着你,我们蘑菇是我的命啊。”
我好像也传染了谈嘉绪的笨拙,不懂得章言礼现在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讲真话。但他真的差一点把命都给了我,我真的会把他的这句话当真。
台风天过去后,网上的谣言不仅没有消停,还变得更多了。
有人扒出了章言礼以前在海城的各个酒吧做驻唱,还有人扒出章言礼以前做过陪酒的活儿,有人骂我是瘸子,还有人将当年裕南街这一片人对章言礼负面的评价都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