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发现自己是渣攻/穿越到七年后发现自己出轨了(16)
方可拟莫名其妙地得意起来。好像得到了什么莫大的殊荣似的。
家里的阿姨挥舞着鸵鸟毛掸子,方可拟翻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人扯闲篇。
主要话题集中在他如何每天单位家庭两点一线,定点回家洗手作羹汤的。
阿姨很健谈,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最后还有一记重磅炸|弹:“哎呀,其实我也是从宋先生那里知道的。平常你不在家吃午饭,我做饭的时候宋先生说的。”
方可拟简直爽到翘脚。
“哈哈哈哈,他是这么说的吗?我以为他每天都很嫌弃我呢。”
多说点多说点。
方可拟随便划拉着手机屏幕,装作自己是在玩手机的样子。其实只是在主屏幕是来回滑动,桌面上那三四个关于他和宋悯各种纪念日的倒计时小程序他看了好几遍,感觉已经深深地刻进脑子里。
阿姨:“哪能呢,宋先生他……”
方可拟竖起耳朵听着,完全没有占用注意力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一个小小的图标。
这个图标和他手机上的另一个通讯软件很像,只是右下角有一个表示“复制”图案。
记忆停留在七年前的方可拟是个不知道什么叫“应用双开”的土狗。
他好奇地打开。
阿姨见方可拟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吓了一跳:“怎么了?”
方可拟面色凝重,盯着手机屏幕一言不发。
过了好久,他才对着阿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
·
自从方可拟住院,宋悯每天归心似箭,能在家里完成的事绝不会留在公司解决。
他今天忙得脚不沾地,连个跟方可拟打电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他不打电话,方可拟也不知道给他发个消息。宋悯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兴师问罪,好好整一整这个不把他放心上的方可拟。
“方可拟?方可拟?”宋悯回家,却没看到病号的身影。
阿姨正在厨房准备晚饭,闻言走出来:“方先生今天中午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
“出门?”宋悯拧起眉。
方可拟有什么事要出门?不会是又跑回去上班了吧。
宋悯掏出手机,冷着脸给方可拟打电话。说了让他好好休息两天,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是吧?!
“嘟嘟嘟嘟嘟嘟……”
宋悯连拨了两三个,都是未接的忙音。
一个不祥的念头渐渐浮上他的心头。是不是有什么没检查出来的病?是不是方可拟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病发了?
方可拟孤孤单单躺在某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里的影像出现在宋悯的脑海里,他一下着了慌。
第9章
别墅区打不到车,方可拟靠两条腿,一口气走到公交车站。
正是七月初伏,天气热得要命。树叶在灼热的空气中一动不动。
他走在大太阳底下,冷得要发抖。
手机里的那些聊天记录还在脑海中闪回,一些暧昧又恶心的字眼,好像带着夏日雨季特有的潮湿腐烂的发霉的味道,足够勾起人反胃的感觉。
方可拟扶着公交站牌,蹲在地上,脑子发昏发胀。
胃里为数不多的残留物在翻腾着,他的眼睛通红,面色阴沉如水。
这是一个没有宋悯的社交账号。
方可拟粗略地翻看了一下,上面发布的社交动态都是一些暗暗炫富的图片。有几张照片他很眼熟,就是眼前所在的这间别墅。
在宋悯的酒柜前面,照片里露出来一只装着红色不知名酒液的高脚杯,配文是“所谓修行,就是学会与孤独对饮”。
转发《女人四十最好的修行》,附评:闺蜜说我家那位真该来听听这讲座。
暴雨夜迈巴赫车窗的倒影配文:有些人的伞,终究遮不住两个人的雨。
只看了两三篇博文,话里话外就已经透露出了自己是一个和丈夫失和的中年富婆。而且这人设还是借着宋悯的钱打造出来的。
方可拟匆忙关掉手机,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过了一会儿,他又自虐似的解锁手机,继续往下看。
雨痕斑驳的落地窗前,搁着双人早餐餐盘,“记得以前最怕雷雨天”,是私密状态,但却有几条来自不同人的评论。
【林深见鹿·1997】看您窗上的雨痕,想起在北海道函馆山等不到的那场日出……
【苏富比·张鉴】外滩的暴雨夜,我也等过不回来的人
【京都茶人-小周】起这么早呀姐姐,我刚采完茶,也正准备吃早餐呢
评论区里他没有回复任何一个人,但是点进私聊窗口,发现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交流。
大概是因为他那个久经人事的富婆人设,有些人聊天时还直往下三路走。
方可拟滑动手机,看着自己顶着一个“苏梅岛没有雨季”的烂俗名字跟好多人在聊天框里言语暧昧不清。
他终于忍不住,冲向最近的垃圾桶。
过了半晌,这条无人的柏油路上传来无声的呜咽。
有什么东西连续不断地滴落到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地面上,像是下了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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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智能手机坐公交车显然比直接支付要复杂得多。
方可拟被人用疑惑的眼神盯着,站在驾驶座旁边捣鼓了许久才刷上码。
他晃晃悠悠地走向后排,每一步都重得好像是把腿从淤泥里拔出来似的那么艰难。
好不容易挨蹭到空座上,他靠着玻璃闭上眼睛。
公交一路开往市区,不断有人上车,又有人中途下去。聒噪的人声里夹杂着到站的机械播报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