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竹马标记我的一百种方(15)

宁歌推辞的理由是要看书，沈霁青听完约他去图书馆，又被宁歌以在宿舍学习更舒服拒绝了。

“他是不是生气了？”方思嘉反问，“这个你感觉不出来吗？他也不是我的发小啊。”

沈霁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方思嘉讨论这个问题，明明夏琤和他走得更近：“我长这么大，就没有需要研究别人情绪的时候。”

沈霁青狠狠地吸了一口果汁，把纸盒揉扁后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妈妈告诉过他，朋友不能只有一方在付出，宁歌也是小孩子，沈霁青在他面前，不能和在父母面前一样任性。

沈霁青当时转头就和宁歌复述了一遍沈母的发言，宁歌长个比沈霁青早，那时的沈霁青发顶才到他的下巴，宁歌轻易就能拍他的头：“没关系的。”

宁歌只说了这四个字，沈母一番劝说就被他完全丢到了脑后，继续享受起了宁歌的照顾，反正宁歌看着挺乐意。

沈霁青是个乐天派，过去的十八年里，他烦恼过最大的事是数学卷子的大题。

“怎么上个大学全变了，成年一点都不好。”喝完果汁的沈霁青还是不高兴，他从兜里找了颗奶糖出来含进嘴里，想通过这种方式补充脑袋里的糖分。

方思嘉手搭在沈霁青肩膀上：“我倒是觉得成年了才好，谈恋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

“可是我不想谈恋爱啊。”沈霁青的思路被方思嘉带偏。

“那你是来找我咨询什么的？”方思嘉一脸夸张地说。

沈霁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看起来像朋友很多的样子。”

“沈小青，严肃告诉你件事，恋爱导师我勉强能当当，友谊问题就不要找我了。”方思嘉说，“我读书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独。”

“那、那如果从恋爱的角度看，宁歌这像是生气了吗？”沈霁青艰难地绕回原本讨论的问题。

方思嘉皱眉沉思了片刻：“他以前没有这样过对吧？”

“放暑假的时候开始奇怪的。”沈霁青努着嘴，“说什么AO有别，我看他那天抱人家Omega也没犹豫啊。”

“不理你之前你们聊了什么？”方思嘉问。

沈霁青想了想，把加他微信的Alpha和烤肉店前的对话和方思嘉说了。

方思嘉这次沉默了许久，又掐住沈霁青的下巴左看右看，还没等他说出什么结论，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青青。”

沈霁青眼睛一亮，啪地一声把方思嘉的手打掉，蹦蹦跳跳到了宁歌面前，但他站稳后，迅速板住了脸：“你来干嘛啊。”

“我路过。”宁歌不在意沈霁青这点小表情，他看向沈霁青身后的方思嘉，点了下头。

“要去哪？”沈霁青怕宁歌再走掉，张开了手臂。

方思嘉见状，说：“夏琤刚才找我吃饭，我先走了啊。”

槐树下剩沈霁青和宁歌两人，沈霁青放弃了纠结，他直接问了出来：“你这两天是在生气吗？”

“没有。”宁歌避开了沈霁青的目光，“我在宿舍看书。”

“你的脑子还需要额外复习吗？这才刚开学。”沈霁青问。

宁歌顿了顿说：“前两天认识了个学姐，跟着她报名了比赛。”

沈霁青在学校待了快一个月，每天上课吃饭，只跟宿舍的人在一块，除此之外，唯一认识的新同学，只有那天来搭讪的Alpha，而宁歌竟然都认识上学姐了。

“后面两个月我不会太有空。”宁歌说。

今天是周六，沈霁青垂着眼说：“所以你现在是要去找学姐吗？”

“我去还书。”宁歌晃了下手上的两本书，沈霁青瞥了眼书名，都是他看不太懂的。

“我爸妈下个星期五的飞机，机票酒店都订好了。”沈霁青咬着下唇，把眼泪憋回去。

说好的要提前做攻略，到目前为止，也就去吃了一次烤肉，景点之类的完全没了解。

宁歌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我查了几个景点，有两个订好门票了。”

“不是说没空吗？”沈霁青刚才张开拦路的手臂已经放了下来，他走到绿化带旁，把一片要掉落的叶子薅下来，卷成小球，扔到了宁歌的后背上。

这点力度宁歌察觉不到：“我走了。”

“再见！”沈霁青快步走着，到宁歌看不到的地方才停下。

他把指尖移到鼻端前，草木的味道还残留着。

家里的天台，有一角是姥姥还在时占的，种了不少盆栽，还有两颗果树，沈霁青在其中最喜欢的就是那盆小叶九里香。九里香会结小果子，沈霁青总趁果子还绿时偷偷摘下来，再躲在墙角，等宁歌上来找他时扔出去偷袭。

后来宁歌学会了预判，会用转头厚的词典挡开沈霁青的袭击。

沈霁青对这项活动乐此不疲，可惜他的运动神经不及宁歌好，这几年的命中率约等于零。

想到那盆九里香，沈霁青抽了两下鼻子，他想家了。

还没离开家那么久过呢。

沈霁青一哭，和九里香相同味道的信息素受到影响，悠悠飘了出来。

他头次觉得自己的信息素这么好闻，一时有些不想收回去。

脚步声传到耳边，沈霁青来不及回头后颈就被捏住了，来人的指腹停留在离他腺体不到一寸的地方。

“你要我说几次才能长记性。”

沈霁青全身的毛炸了起来：“你不是走了吗？”

“你是不知道Omega的信息素有多勾人吗？”宁歌的语调略微不稳，“幸好这附近人少。”

“松开我！”沈霁青只恨四周没有顺手的武器，他挣扎了几下，宁歌的手骤然卸下了劲，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眼看就要脸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