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新物种(151)

这种情绪让她浑身刺挠，可周边的血腥之气又在不断提醒她——这人先前是来杀她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司渊，深吸一口气，心底下定了注意。

沈明玉轻轻说道，语气十分缓慢，好似在陈述一件事实：

“南楼之前说我不敢杀人，优柔寡断，他说的很对，我确实不敢，我总觉着剥夺一个人的生命是天大的罪孽。”

司渊没有打断她，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赞许。

“可其实不是，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好人，是我自己一直在逃避问题。当我拥有一定的力量时，这些东西我迟早要面对，因为我……选择了站在你们的对立面。”

她挺直腰身，握紧了手中的剑。

“倒也不是证明给谁看吧，”少女喃喃道，“只是……只是……我自己应该面对了，不管你们目的是什么，盟友又是谁。这份名单我不要了，总会查出来，我相信……邪不胜正。你说不说，都无所谓。”

“最后……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好人。”

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给自己找借口。

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司渊，从男人如古井般深沉的眸中看到了允许。于是深吸一口气，将灵力注入到破煞剑内，感受着剑势在掌中运转，紧接着——

“噗——”

剑锋稳稳地插入到那修士的胸口，将他的心脏彻底捅了个对穿。

随后，少女十分利落地将剑刃抽出，血液如同个小喷泉一般从他的胸口喷出。

他发出了濒死的哀嚎，生命开始一点一点流逝。

沈明玉只觉着瞬间，胃部好似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可她实际上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恶心，实在是恶心。

她连忙推开司渊，扶着树就开始干呕，却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本就无力的身体变得更加软绵，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从四肢百骸中浮现，

恰在此时，南楼到来，告诉了二人这是皇帝的密令。

【作者有话说】

剧外采访：

沈明玉：我……啊啊啊！！！让我静静，我想静静……

恢复日更啦～过年比平常还忙。

上班时我是自己的司机，放假了我是所有人的司机，好累，好累QwQ

80

第80章

◎所谓的否认==◎

南楼走后，沈明玉按着十分不适的胃部晃晃悠悠地直立起身，低垂着头，没有看司渊，除了微皱的眉头，全然看不出内心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地上的人已然没了生气，神仙都难救，偏偏神明此时就站在她身边，而她更是亲手夺去这人生命的罪魁祸首。

可是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沈明玉不断拷问着自己的内心，尝试着抛弃那汹涌滔天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理性，再理性一点。

让司渊继续当着她的面去拷问？遵从他的指令反复折磨一个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又或者干脆自己出手将人杀死……

她好像真的没有选择，所以一条生命的逝去不该是她的错，她应该对自己宽容一点。

沈明玉伸出双手，看见自己的指端都在轻微发抖，不由地觉着心底一阵刺痛。

如此……如此……应该也算当下最好的结果了吧？

思绪突然被打断。

“走吧，”司渊试探着向前一步，想要为沈明玉拍拍后背，缓解不适，这事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慰。

可少女却后退的半步躲开，见到这一幕，男人的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半分，僵在半空中的手停了几秒，又重新收回到身侧。

“……你不要过来，我要自己抵抗一下，有点不太舒服。而且，你真是个混账，我不愿意这么做，你竟然这样强迫我，真的，我感觉你疯了。”沈明玉眉头紧锁，一手按着胸口，另一手握成拳，用劲抵在腹部，想要减轻呕吐感，忍住想要辱骂他的情绪，“我不觉得你是在惩罚他，你是在折磨我，真的。”

司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知心底在想什么，半晌之后，他不由分说地走到沈明玉身边，直接按在她的肩膀上。

“放轻松，这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你难受的事，在我看来这是你的一大进步，你应该开心。”

沈明玉：“……”

少女缓缓将司渊的手从肩膀上移开，抬眸怔怔地看着他：“你故意的吗？”

司渊直视着沈明玉满是怒火的眼神，瞳孔中的神色波澜不惊，选择了回避问题：“什么故意不故意？”

听到这个回答，沈明玉只觉着满腔愤意都快要溢出来了，刚想发作，突然察觉到二人身后钻进来人——孟霖。

“沈明……玉？”孟霖疑惑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凝聚在地上已然没了气“人”，满脸愕然。

“你怎么在这儿？司渊出门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你，而且地上什么情况？”他快步向二人走来，心却随着逐渐靠近的步伐越来越沉。

地上这是个死人，浑身都是拷打的痕迹，可他一眼能够看出唯一的致命伤是胸口的贯穿伤，角度十分刁钻，目的就是为了一击毙命，可边缘却不够锋利，绝不是下手狠辣的人杀的他。

而在场只有两人，沈明玉，司渊。

如此看来，究竟是谁出的手简直是一目了然。

沈明玉听到孟霖的声音，站起身，强行压住心底的滔天怒火，努力转移话题，故作轻松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眼看着孟霖就要走到沈明玉的面前，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将二人的视线隔开——司渊面无表情地走到沈明玉的身前，波澜不惊地目光盯在孟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