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重视,生怕再惹怒了他们,调查得也算仔细,还真调查出了一些线索来。
李承瑞非常关心,很快道:“我并不饿,你先说你的调查结果。”
黄县令不敢怠慢,赶紧简单地说了一些大概:“我们也没寻到两位将士,但是各处调查后,找到了一些见过他们行踪的人,毕竟两位将士穿着一身盔甲很是显眼,会让人记忆犹新。
“我汇总了他们的信息并且得出结论,他们是去附近一个叫宏肆村的方向后失去消息的。
“我去这个村子里亲自询问,可村民皆说没见过他们,不似作假。”
江岑溪依旧保持着时令妤叮嘱过的规矩,准备吃饭前特意去洗了手,坐下前询问:“那个村子附近可有怪事发生,或者有什么狩猎的机关吗?”
黄县令身材纤瘦,脖颈相较于寻常人更长些,这般认真强调时像一只伸着脖子的公鸡:“没有,那是一个非常和平的村子,村民们都以种地为生,并不狩猎。”
李承瑞沉思了片刻后道:“我上楼时见楼下有几名百姓,可是你将见过他们的百姓也叫来了?”
“没错,我怕我复述不清楚,特意让他们几个人也来
此候着了。”
李承瑞见其他几个人已经开始吃饭了,便道:“劳烦他们再等片刻,我们几个吃过饭后立即下去询问他们。”
“不急,你们吃你们的,我就不打扰了。”黄县令哪里接待过什么大官,见到他们几个人就打怵,能寻机会离开自然是积极的,在李承瑞点头的一瞬间,便一步闪出了雅间。
几个人昨天夜里暴饮暴食,还喝了一整夜,酒醒后也神态恹恹的,吃饭的兴致的确不足。
他们只是简单地吃了一些,便一同去楼下询问百姓情况。
“这两位可真是好人!”其中一位中年汉子首先说了这样一句,“来了之后调查我们这里的怪事,发现不是什么鬼怪作祟,是寻常的被狐狸、黄鼠狼偷了家禽,不过狐狸狡猾,他们还受了点小伤。”
李承瑞听了手指轻敲桌面,追问:“受了什么伤?”
莫辛凡也很惊讶,跟着紧张起来:“他们汇报时没说受了伤啊!”
中年汉子当自己提供了重要线索,赶紧跟着说:“他们抓狐狸的时候,狐狸乱跑,没注意脚下,不慎滑下山坡手侧和膝盖都破皮了!你们的盔甲没裤子吗?”
李承瑞抿着嘴唇,没回答,还偷偷看了江岑溪他们一眼,生怕他们听了撼林军的丢人事迹会笑话。
他们的盔甲有护膝,但是骑马会不舒服,不是在真正的战场,他们都会偷偷脱了不穿。
莫辛凡则是松了一口气,道:“难怪没上报,不够丢人的。”
李承瑞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最后抓到了吗?”
中年汉子点头:“抓到了!活捉的!”
李承瑞跟着说道:“还行,不算丢人丢到家。”
他们又询问了几个人,得到的线索也不多,大体就是黄县令总结的那样。
独孤贺在此时取出地图和卷宗,寻到了宏肆村的位置,又去对照卷宗,道:“他们应该只是路过宏肆村,在这一处的确有一个有乱事的地点,从宏肆村过去较近。”
江岑溪也跟着凑过来看地图,刚巧站在李承瑞身边。
由于地图上村落的名字极小,他们需要凑近了才能看清,一抬眼便和对方极近地四目相对。
江岑溪很自然地抬手按在李承瑞的脸上,将他的脸推走:“你看得懂吗?”
“瞧不起人呢?我也是带兵打过仗的!”李承瑞被推走后也没再靠近,嘴上不服地反驳。
江岑溪对黄县令招手:“你来,按照你汇总的路线示意一番,我们之后会按照他们走过的路线再走一遍。”
黄县令立即走过来,同样是凑近地图寻了一会,才用手指在地图上大致画了一遍路线图。
黄县令提议:“待明日雨小一些后,我再跟着你们一同前去吧?”
江岑溪却拒绝了:“不用,我们自己去就可以,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尤其是捉假道士的事情,不能松懈。”
“是是,我们这些日子都在忙碌此事。”黄县令说着,想了想道,“我派个年轻些的人跟着你们引路吧,这样不影响你们的行动。”
江岑溪略微思量后同意了,道:“好。”
得知他们一行人要冒雨赶路,黄县令很快命人送来了可以骑马时遮雨的斗笠。
李承瑞动作利落,第一个走过去接,拿到手里第一个,先过去帮忙穿在了江岑溪身上。
一边的独孤贺正笑呵呵地接过斗笠准备朝着江岑溪走过去,见李承瑞居然在他前面成功照顾到了小师祖,不由得一阵失落。
被李承瑞抢了几次,独孤贺突然觉得,他可能不是照顾小师祖最周到的人了。
江岑溪似乎没注意到这一幕,配合地穿上斗笠,自顾自地挡住自己的布包,还贴了一道封水符,里面都是符箓,弄湿了可不好。
莫辛凡横跨一步到了李承瑞身边,像是小朋友排队一般等待李承瑞帮他也穿上斗笠。
谁知李承瑞看都没看他,下一个斗笠只是递给了邱白,随后拿起了第三个自己穿上了。
“小将军……”莫辛凡欲言又止的。
李承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怎么?没长手?”
“可是……”他眼神看向江岑溪,难道江岑溪没长手吗?
“她是我奶奶,你是我什么?”李承瑞说着,拿起最后一个斗笠丢给了莫辛凡,首先走了出去。
江岑溪穿好斗笠走进雨幕里,雨滴落在斗笠上碎裂后四溅,发出“噗噗”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