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在李向渔说完之后,才注意到妖女的身上衣服的纹理,仿佛真的不是刺绣等工艺,而是画上去的。
“末将这就去调查。”李向渔说完转过身,立即去调查此事。
江岑溪迟疑片刻,还是叫住了她:“这期间让府中所有人依次到我的院子里等待问话,七公主那边的人也叫来。”
江岑溪这般说完,终于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她回到她暂住的院子里,看到那盆花被放置在了院落里的石桌上。
花果然开得正好,颜色艳丽,在寂静的夜色里犹如挣扎而出的一抹嫣红。
她很是喜欢,心情也因此缓解了一些。
她坐在石椅上,看着那些侍女和太监、护卫们排队前来,等待问话。
她让这些人汇聚在一起,并排站立,同时打量他们每个人的面容以及表情,暗暗探查他们身上的气息。
确定没有问题后,她笼统地询问。
“最近在府中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觉得离奇的都可以说来。”
这个问题只有一个侍女回答了算是有用的信息:“前些日子公主丢了一套首饰,都是红玛瑙的,很是珍贵,为此公主还发了一次脾气,也没能查到小偷是谁。
“存放首饰的盒子是有锁的,可锁没有被破坏,钥匙只有嬷嬷有,而嬷嬷一直在公主身边寸步不离,不可能偷窃,偏偏首饰就这样没了!”
江岑溪点了点头,又问:“死亡的两名侍女最近可有什么异常,或者和什么人接触过吗?”
这回真是七嘴八舌地说了很多,江岑溪听得头直疼,也没觉得哪些内容有用。
等这些人都问完了,他们被江岑溪赶走,她才侧头看向在一旁静候的三个人。
为首的女孩子身材纤瘦,却极为端庄,她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不急不躁地等候。
她的目光有着和年龄不符的平和,甚至看不出她一直在被三公主欺负。
她的身边跟着一名相貌较差的侍女,以及一名过分瘦弱怯懦的小太监。
江岑溪一般不会觉得谁的相貌丑陋,除非有着明显的缺陷,这名侍女便是如此。
她的皮肤有着不均匀的白与淡粉色相间的瘢痕,头发也是焦黄的颜色,眸子的颜色浅如琥珀,应该是一种先天性疾病。
这种相貌的女子通常没有资格入宫,更何况成为公主身边的侍女,偏她还是七公主身边唯一的侍女。
江岑溪算是对七公主的窘迫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她险些叹息出声。
最可怕的是李向渔第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公主府里还有这三个人。
李向渔此人之前对三公主也没有谄媚的姿态,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只看护三公主。
她是公事公办的性子,得到圣人的命令来此护卫,应该圣人最初下的命令便是保护三公主。
圣人甚至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女儿也住在这里。
李向渔之前对三公主府中的事情不甚了解,只是汇报时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传闻,才在那一刻忆起府中还有一位七公主。
她正要让他们三个人过来,不知为何,七公主这行为举止十分得体的小姑娘,竟然一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几乎贴在她的身上,不肯离开。
她有些不解,却还是说道:“你们三个过来吧。”
七公主应声,带着另外两个人走过来,对她客气地行礼。
对于一名公主来说,她没有傲气也就罢了,此刻的行为举止过分注重礼节,显然平日里只要做错了半分,就会被人刁难。
江岑溪低声回应了一句。
她也算是为了不引起三公主的注意,而顺带问了全府上下,最后仿佛只是顺带寻七公主问话。
江岑溪似乎是有些乏了,毕竟她确实是奔波了一整日,唯一休息的时间也是在沐浴。
如今已经到了深夜,她还是想问过话再回房间休息。
这样入睡前也能思考一番。
“你会巫术吗?”江岑溪第一句话便问了了不得的问题。
侍女一惊,特意偷偷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放下心来。
倒是七公主仍旧是淡然的,她坦然地回答:“父皇对此事很是忌讳,我的母妃不会巫术才会被带过来,会巫术的其实是西梦贵妃那一脉。”
西梦贵妃,也就是传说中的安颜卿,姓安的那一家人。
“你的母妃有没有和你说起过西梦国的事情?”
“说来惭愧,我在我母妃身边的时间很少,每年只有几日见面的时间,聊的事情也不多。我之前都是跟在一位嬷嬷身边,是母妃去世,父皇才想起来他还有我这个女儿,我才得以来到此处居住。”
江岑
溪似乎不太了解这桩案子,问了一个很基础的问题:“这些妖女出现的时间,是在你母妃去世前,还是去世后?”
“在母妃去世后,具体可以说是国师离开长安后。”
也对,独孤贺和李承瑞都不知道这桩案子,显然是在他们离开长安后才发生的。
尤其是柳淞在广汉郡时也没有提起过长安也发生了怪事,应该是他离开长安时也没有发生。
“你的母妃美吗?”江岑溪又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七公主在此刻抬起头来,和江岑溪对视,微笑着回答:“母妃若是再年轻一些,应该也会像您一样美丽动人。”
“呃……”江岑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夸赞搞得有些尴尬。
她确实算得上容貌秀丽,但是算不上什么绝色大美人。
有些人夸过她长得好看,也是长辈对她的评价,她从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