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此刻的李承瑞仍旧是淡然从容的模样,如常地进去。
“你们最近究竟在做什么?你和莫辛凡奇奇怪怪也就罢了,怎么还把你姐卷进去了?!”国公爷显然是憋了一肚子的怒气,见到李承瑞后彻底发泄了出来。
“宫里不放人?”
“说是被皇后留下一同用膳了,可皇后何时与我们李家人亲近过?”
李承瑞垂下眼眸没回答,心中也是一阵沉重。
他似乎应该跟江岑溪他们商量一下,该如何扭转如今的局面了,总是这般被动不是办法。
国公爷见李承瑞沉默,当即大手一拍:“还不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国公府都被牵扯了进去,你若是不说清楚,我怎么给你解决烂摊子?!”
李承瑞此刻正在烦闷,甚至有种“世界和我一切毁灭吧”的冲动。
国公爷在他面前这般暴躁,引得他一阵烦闷:“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国公爷:“……”
刚才这小子说了什么?!
李承瑞走进去在他的不远处坐下,甚至很是优雅地伸手去端茶杯,同时说道:“大呼小叫解决不了问题,
态度放恭敬点我可以考虑告诉你详细。”
“你、你……”国公爷看着李承瑞的态度,听着他说出来的话,第一次被气得不轻。
*
江岑溪在床上躺得浑身难受。
她也是在第二天醒来才得知昨天晚上发生了事情,可她睡得太沉了,完全不知情。
她起身朝外走,想去审问被关押的老道士,刚巧看到了院子里的混乱。
国公夫人走得匆忙,完全没有时间理会她。
她只能拽住了一名侍女询问:“发生了何事?”
“哎呀,先是说长公主要住进我们国公府来,紧接着就是国公爷跟小将军吵了起来,都请家法了!好些年没见国公爷这么愤怒了。”
江岑溪甚至不需要仔细想,便猜到是安鹤眠的执念惹祸了。
她当即也跟着这群人匆匆地到了书房,这里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国公爷动了家法,打算打死李承瑞这个不孝子。
国公夫人努力阻拦,也是好话说尽。
江岑溪到时,刚巧看到李承瑞在屋中站得笔直,微微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国公爷,甚至勾起嘴角冷笑:“有能耐你就打死我。”
别说别人了,江岑溪看到这一幕都倒吸一口凉气。
“有误会!”江岑溪赶紧过来阻拦。
可此刻国公爷正在气头上,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江岑溪到来,他也是习武之人,盛怒之下力气出奇的大,江岑溪为了拉住国公爷甚至扯到了肩胛骨处的伤口。
原本李承瑞没有反抗,见到江岑溪疼得直蹙眉,竟然伸手握住了家法,接着将江岑溪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小子!”国公爷见到李承瑞的举动怒吼出声。
“有误会!”江岑溪再次出现阻拦,只能在李承瑞身后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来。
偏李承瑞还在添油加醋:“别管他,别扯到你的伤。”
国公爷继续怒骂:“你这竖子,已经不认我这个爹了是吗?!”
“停!”江岑溪只能提高自己的音量,随后对国公爷道:“您是他爹,看不出来他被人附身了吗?”
国公爷终于停住了,连国公夫人都是一脸的惊愕,夫妻二人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许久没有做出回应。
江岑溪见局面终于被控制住了,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道:“让侍女们走远些,我和你们详细说。”
国公夫人执行力很强,很快便遣散了其他的人,还顺带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让书房不会显得太混乱。
接着哄着自己的夫君先坐下:“你怎么动这么大的火气?有话不能好好说?”
倔老头终于没了大半火气,闷闷地坐下。
与此同时江岑溪回身,推着李承瑞在一边坐下,同时小声叮嘱:“你老实些,不要乱说话,听到了吗?”
李承瑞只是沉默地点头,随后看向她的伤口。
她摆了摆手:“伤口没事。”
“嗯。”
场面平缓下来。
“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我最初和小将军不和,甚至不想同行,是小将军突然被执念缠身,我们才不得不一直同行,平乱的同时解决小将军身上的问题……”江岑溪条理清晰地讲述了他们一路以来遇到的事情,以及李承瑞会被执念干扰的事情。
“第一个执念是女子,会影响他的神态,好在可以控制。第二个是男子,且执念的主人很聪明,善于伪装,倒是没有什么异常。这回的执念有些棘手,他的情绪太过浓郁,对小将军的影响也是最严重的。”
她为了这二位能更快相信且理解,取出了五岳真形镜,放在了李承瑞的身边。
镜子里很快出现了李承瑞委屈的脸,随后是他微微发颤的声音:“我……我都好些年没挨过打了!”
国公爷看到镜子甚至起身,凑到了镜子前仔细去看,显然觉得镜子里的人能说话太过离奇。
可他还是表情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地解释:“为父也不知道此事……”
“您也不想想,我能说出那种话吗?”李承瑞盯着国公爷看,还真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模样。
国公爷有些尴尬,很快退回去重新坐好,接着很关心地问:“真的没办法彻底解决吗?”
江岑溪认真地回答:“我也在思考执念的触发条件是什么,为什么有的时候好好的,有的时候却突然出现。我初步猜测,是小将军靠近执念的所在地,就会出现执念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