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后不当怨种了(33)
屏息经过白玉棺,忍不住瞥了一眼。
在棺材里,一道身影静静地躺着,身着盔甲,就算看不清容貌,依旧能体会到一股肃杀之气。
死得很安详。
饶春白希望里面的人死得不能再透,不要诈尸。
可事与愿违,在踏入泉眼的一瞬间,白玉棺材震动,里面的人发出一声怒吼,惊醒了过来。
“岂敢——”
杀意四现。
饶春白才反应过来,这片龙喋血凶地之所以向死而生,是因为墓主人化用地形留存一线生机,准备死而复生所用。
他与危衡进来,惊扰了地势,更要从泉眼出去,破坏了墓主人的谋划,不和他们拼命才怪。
泉眼的水流凝滞,阴气涌现,一个个古战场士兵挡在面前,金戈声响。
既然避不过,只有迎面而上。
饶春白足尖踏过水浪,长剑浮于掌心,凝结在发间的寒霜剥离,点点寒芒浮现四周。
危衡应声而来。
长刀由半空落下,举重若轻,猛然砸向白玉棺中的将军。
将军发出一声怒吼。
身后古战场士兵列队而战,战鼓擂动,旌旗摇曳,万众一心。
危衡落在面前,将后背交给了饶春白,抬起头往上瞧,暗金色的眼瞳深邃,颈背绷直,蓄势待发。
“你掠阵,我出手。”
像危衡这样独来独往的孤狼,是从不会把后背交给别人的。
一道别人怀有别心,轻松便可取得性命。
但现在毫不迟疑,将命门都交到了饶春白的手上。
危衡用起刀来,大开大合,从不留有余地。
饶春白执剑而立,为他挡住了源源不断的古战场士兵。
明明是第一次配合,两人却得心应手,刀剑相和,行云流水。
一击落下,“砰”得一声,将军被击落回了白玉棺中。
“走!”
两人且战且退,刀光剑影掠过,直奔泉眼。
泉眼上一层薄光,被封印住了,不能出去。
危衡与将军一战,已然精疲力尽,力有不逮。
饶春白:“我来。”
手腕一抖,剑光化作万千,点在封印上。
他的剑很利,但气势不足,此时化作绵里藏针,以点破面,再用力一震,封印应声揭开。
只有这一瞬可以脱离。
来不及交谈,危衡伸手揽过,裹挟着人投入泉眼中。
饶春白浑身冰寒,在下坠的过程中,有丝丝缕缕的寒意钻入经脉中。
这并非是在破坏,而是新生。
一如春日白雪消退,万物萌发。
一失神的功夫,坠落感消退,一个踉跄,脱力靠在了危衡的肩膀上。
危衡也丝毫不顾忌,大喇喇地坐在地上。
远处天际泛起一道鱼肚白。
危衡回过神来,问:“你之前说,等出来以后要问我什么?”
饶春白答非所问:“我要突破了。”
他一把抓住了危衡的小臂,脸色煞白,汗津津的。
不像是要突破了,更像是……要生了?
危衡更加紧张,手足无措:“我要做什么?”
第20章 金丹
饶春白咬牙切齿:“你不是金丹吗?”
一回生,二回熟,总有经验。
危衡像个愣头青一样:“可你是第一次。”
饶春白很想骂人,但腹部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指节发白。
上辈子……他也没结成过金丹。
突破金丹,是这样的吗?
他有些不确定。
想问危衡,可看见对方呆愣在原地,又气不打一处来。
闭眼,灵气环视体内。
丹田处,一道漩涡缓缓转动,经脉中的灵气滚滚而来,被汲取得一干二净。
不够。
还远远不够。
无数灵气犹如滴水入海,没有一点波澜。
在漩涡中心,金丹虚影若隐若现,要是后续灵气不足,就要结丹失败了。
饶春白强忍痛楚,屏气凝神,准备大肆搜刮附近的天地灵气。
神识一扫,四周荒芜贫瘠的可怜,点点灵气起不了作用。
龙喋血这一天地奇景独占天地之气,竟让这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无法,他只好看向危衡。
“……灵气。”
危衡反应过来,伸手抵上饶春白的后背,浑厚清澈的灵气源源不断的输送。
饶春白:“……”
他的意思是,带他去有灵气的地方。
算了,这样也行。
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饶春白闭目,静静吸收着灵气。
丹田漩涡深不见底,海量的灵气送进去,金丹还是没能凝结成功。
也不知危衡还受不受得住?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见耳畔嗓音低哑:“继续,别乱想。”顿了顿,“洒水而已。”
饶春白彻底放下了心,神识沉于丹田中,慢慢孵化着金丹。
危衡一把捏碎了灵石,点点莹光散逸。
显然,他不像说的那样轻松。
为求快,大把的灵石捏碎在指尖,斑驳的灵气冲刷着经脉,还未来得及排除其中的杂质,就迫不及待地进入饶春白的身体。
危衡现在起到一个人肉过滤的作用,杂质留下,将精纯的灵气输送过去。
这般如此反复,一直到地上都是黯淡的灵石碎壳,饶春白身上的波动才缓缓停歇。
睁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出无数星光,璀璨夺目。再一转眼,光华内敛,一切归于沉寂。
危衡:“突破了?”
饶春白:“嗯。”
危衡:“看看我们的金丹。”
听起来怪怪的。
不过金丹确实是在危衡的协助下才凝结而成的,说是两人的金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