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后不当怨种了(69)
就在赵金知以为哪里露馅了的时候,冷不丁听见危衡说:“你有病吗?”
赵金知:“?”
危衡一针见血:“大冬天拿扇子。”
赵金知:“……”
穿得臃肿,不拿扇子,还怎么衬托出翩翩贵公子的形象?
赵金知的笑容有些勉强,将扇子收入袖中,说明来意:“我是金丹期,想找个伴进入浮罗秘境。”
“金丹?”危衡的眼睛微微眯起,没能从赵金知的身上感觉到金丹的气息。
饶春白给了一个眼神。
危衡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退到一边擦刀。
赵金知拱手:“某姓赵,双字金知,为寻求突破机缘,一路游历来此,听闻小重城的浮罗秘境中有奇景星海,故特地来此一游。”
三言两语间,一个天资出众,又潇洒豪迈的公子形象脱颖而出。
萍水相逢,在没有利益纠葛下,很少会有人对他产生防备。
赵金知这一招,屡试不爽,从未有过碰壁失败。
果然,青年一听,态度有所缓和:“正好我们也要进入浮罗秘境,赵道友大可以与我们同行。”
倒是要看看,赵金知能弄出什么花招来。
撇去赵金知意图不明,是个骗子不谈,实际上他谈吐不凡,学识渊博,无论说起什么,都能接上一两句。
一个有意试探,一个有意奉承,两个人倒是聊得相谈甚欢,看起来一见如故。
危衡时不时看一眼。
坐在月色下,阴影照落,看不清神情如何,眼眸深邃,让人觉的寒气森森的。
饶春白与赵金知闲聊了几句,一转头,就发现危衡面色不虞。
危衡屈膝坐在水潭边的石头上,一抬眉,目光沉沉,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盯着。
饶春白冲赵金知笑了笑:“失陪。”
他三两步,来到了危衡的身边。
人没来,危衡一直盯着看。
等人来了,他又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缠着手腕上的绷带,一圈又一圈,想要表示他一点也不在意,但流露出来的,却是他在意的要死。
怎么和别人聊的这么开心?
怎么还冲别人笑,笑得还这么好看。
危衡手上力气失控,在手腕上勒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他置若罔闻,咬着后槽牙,看起来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勒断才好。
饶春白看不下去了:“我来。”
不顾危衡的反应,他接过了绷带,手腕一抖,将其散开。
手指在雪白的绷带间穿梭,紧紧缠绕上了虎口的位置,最后在手腕处打了个平整的结。
一人站,一人坐。
神情自若,亲密无间。
赵金知尽收眼底。
这个拿刀的,是一个狠人。
最好不要和他起冲突,若是进入秘境后要对饶春白下手,最好是将其引走。
看得太过出神,措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暗金色的眼睛。
赵金知汗毛直立,勉强挤出一个笑,仓皇收回了目光。
饶春白:“好了。”
危衡摩挲着虎口处缠绕着的绷带,似乎还能感受到饶春白指尖的温度,半晌,他沙哑着开口:“我不喜欢他。”
饶春白低头看去。
危衡坐着比他矮了一截,头顶的发丝卷曲带着点毛糙,让人想到了路边的小狗。
他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
卷曲的发丝在指尖滑动,手感果然与想象中的一般好。
赵金知装得很好。
如果不是会装,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上当受骗。
可危衡有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一把抓住了饶春白的手腕,神情难辨:“你,离他远些。”
手掌炽热,一直从腕间传来,像是要烙在皮肉上,难以挣脱。
饶春白:“我有要用到他的地方。”
危衡不说话了,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赵金知生得俊朗不凡,面容如玉,十指不沾阳春水。
一看就是招惹小姑娘喜欢的那种小白脸。
危衡看看他。
暗中又与自己对比了一番。
弱。
一手就能掐死。
但是,饶春白又和他聊得这么投入。
什么阵法、什么丹药,他都一点不懂,连搭话都搭不上。
他只会用刀。
一个用刀的莽夫,只靠卖命,只靠着刀口舔血,才能在小重城站下脚跟来。
危衡心里头不是滋味。
饶春白隐约能猜到危衡是怎么想的。
有了上辈子的经验,他知道赵金知是一个骗子,更不会上当。与他交谈,也是要看看这人要做什么。
可危衡不知道。
饶春白在想该怎么说,既能解释得通,又不至于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小水潭边上又来了一道人影。
来人行踪缥缈,遮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幽幽的眼睛。扫过正在等候的三人,说明了来意:“我也要进入浮罗秘境。”
三缺一。
现在这个“一”正好来了。
饶春白暂且搁置解释的念头,起身迎了上去。
来人简单说了姓名。
他名为鬼叙,要进入秘境中寻一种炼器的材料,身边没有多余的同伴,现在正好四人可以同行。
饶春白多看了他一眼。
鬼叙皮肤苍白,是那种常年不见天日的白,整个人鬼气森森的。
饶春白觉得他有点眼熟,但没有多想,目光一掠而过,过去缴纳进入秘境的人头费。
交了钱,守着秘境的守卫向小水潭中投入了一块漆黑的石头。
“咚”得一声。
时间一到,只见一点星光落下,水潭中倒映出日月星辰。
雾气蒙蒙,星辰轮转,形成一个漩涡,万千星子落于其中,星河波澜壮阔,引人心动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