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王妃手撕be剧本(3)
这情景在荀淮眼里,却又变了个意思。
陈宴秋。
荀淮凝眸看着在盖头下的人,在嘴里把这个名字嚼了嚼。
元和二年高中状元,与左相王耿交情甚笃,实为王耿一党。
荀淮拿起一旁的玉如意。
三年来,结党营私,为虎作伥,排挤忠臣,为祸朝廷。如今被王耿一党当作弃子,强迫嫁人,断了仕途,想必是心怀怨恨……
此子留不……
用玉如意挑开红盖头的时候,荀淮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
眼前人唇红齿白,面带桃红,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着他,睫毛根根分明,像是两只扑闪的蝶。
先前似乎是哭得有些很了,陈宴秋眼尾、鼻尖都有些红,看起来可怜极了。他柔柔地看了荀淮一眼,小声唤:“王爷……”
荀淮有一瞬间慌了几分,玉如意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两个人对视着,一时间没有人再开口。
陈宴秋害怕得紧,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绷着的,荀淮的视线就像是一把刀子把他从头剐到脚,让他觉得自己随时会丧命。
他见荀淮盯着自己没了动作,纠结再三还是又叫了一声:“王、王爷?”
荀淮像是才回过神来,把那盖头一下子揭开。
珠翠跟着他的动作又晃了晃。
陈宴秋抿着唇,微微抬眸觑着荀淮的脸色。
红烛帐暖,荀淮此时的脸色似乎比刚刚见到的时候要……好些?
他无疑是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应当是对我满意的吧?
荀淮盯了陈宴秋好一会儿,才转身坐到桌前。
荀淮等了等,见陈宴秋没反应,用手指敲桌:“过来吧,喝合卺酒。”
陈宴秋:“哦。”
他提着裙子跑过去,在荀淮旁边坐下,拿起面前的酒杯道:“王、王爷,喝酒。”
荀淮似乎轻轻笑了笑,伸手穿过陈宴秋瘦弱的臂膀,把人给牢牢窟住。
这姿势喝酒并不方便,陈宴秋拼命撑着手喝了个干净。他之前没喝过酒,辛辣的白酒入喉,陈宴秋没有防备,被呛了好几下,眼看就又要掉眼泪。
荀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抚了抚陈宴秋的背,帮人把气顺了过来。
喝完了酒,陈宴秋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他愣愣地看着荀淮往床铺走去,开口道:“王爷,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荀淮脚步微微一顿,再开口时已经含了些笑意:“府里的人没给你讲过吗?”
陈宴秋怕连累了下人,梗着脖子撒谎:“讲、讲过的,但是我……没记住……”
“没记住没关系,”荀淮坐在床上,笑着拍了拍身旁的软褥,“洞房花烛夜,王妃你说呢?”
这下陈宴秋实实在在地愣在了当场。
微风吹过,摆在一起的两盏烛火在墙上投下两个影子,烛焰摇晃,恰似两个交缠的人影。
第2章 暴雨已至
陈宴秋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出卖色相。
虽然自己不是直的,但是他才跟荀淮见面不到半小时,这是不是太早了些?
你们古人不是很封建的吗?
他揪着胸前的衣服吞了吞口水,一会儿扶着头上的金钗,一会儿又去摸摸酒杯,装作很忙的样子。
陈宴秋不做动作,荀淮也就等着他,看戏似的,看得陈宴秋觉得脸上有火在烧。
纠结了一会儿,陈宴秋眼睛一闭,再睁开眼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边扯着衣服一边朝荀淮走去。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不就是……不就是睡一下吗……
他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厉害,羞耻感从小腹的位置往上冲,直冲得他头晕脑胀。
陈宴秋扯着自己的领口去瞧荀淮。
荀淮带着笑意坐在床头,温柔的烛火给他镀上了一层暖光,墨发如瀑,唇角上扬,眉目含情,即使因为常年卧病看着有些消瘦,却也添了些柔和的气质来。
何况……荀淮长得挺好看的……
从这方面来讲,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吃亏?
这样想着,陈宴秋心情终于松快了些,他走到荀淮身边飞快撇了荀淮一眼,然后一下坐到荀淮旁边。
陈宴秋扯着自己的领口,有些尴尬:“王、王爷……”
荀淮回:“怎么了?”
这衣服我不会解……
这话陈宴秋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好抬眼看着荀淮,放在领口上的手摩挲着衣服的料子。
荀淮身量高,看陈宴秋得低头看,从这个角度望下去,能看见陈宴秋湿漉漉的眼和脸上绯红的霞。被陈宴秋一翻拉扯,那衣服领子早已松散,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白皙的脖颈和分明的锁骨来。
看起来一手就能捏碎。让荀淮想起来早年间在草原上带兵打仗时,那些奔跑的鹿。
偏偏那人还没有一点猎物的自觉,此时还水汪汪地望着自己,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陈宴秋看着荀淮朝自己伸出手,下意识闭上眼。
可嘴唇没有传来想象中的触感,自己也没有被粗暴地扑倒在床头,反而是头上沉甸甸的首饰轻了些。陈宴秋睁开眼睛,看见荀淮拿着自己头上的金冠,放到一边的桌上。
陈宴秋木愣愣地任由荀淮摆弄,荀淮拆礼物似的,一件一件把那些金银首饰从他头上取下,陈宴秋感受到一缕缕黑发从他脑后清泻而下,瀑布一般绕过荀淮的指尖,搭在自己的肩头。
荀淮的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时不时地会轻轻掠过他的脸颊、他的耳垂,弄得陈宴秋不时地就瑟缩一下,耳朵尖露出些羞涩的桃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