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王妃手撕be剧本(9)
“虽说是男妃,大梁却也是重孝道的礼仪之邦。陈家也是出过大儒的书香门第,好歹是朕赐婚,朕等会儿也添点东西,皇叔一并回去带给陈老吧。”临行前,薛应年道。
这“陈宴秋”看起来还有些来头?
陈宴秋亦步亦趋地跟在荀淮身后想。
皇宫禁内不得驾车,宫人们在两旁给二人提着灯。
月华如水,如溪流般铺开,似曼似纱,又像是从地面倒淌而上的河。皇帝尚小,并未选秀纳妃,因此宫里也冷冷清清的。
荀淮背着手走在离陈宴秋三步远的地方,陈宴秋跟着他,盯着荀淮的影子踩。
“还难受吗?”荀淮冷不丁问,吓了陈宴秋一跳。
“啊,”陈宴秋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荀淮问的是什么,当即有些委屈,“……难受的。”
他昨天弄得那么重那么狠,这才过了一天,怎么可能不难受?
荀淮看了脸巴都要皱成一团的人一会儿,语气听不出喜怒:“明日你好生歇息,后日回门,见了你父母兄长后就要轻松一段时日了。”
陈宴秋觉得自己眼皮跳了跳。
抛开别的不谈,陈家有哪些人他都不知道啊!这门怎么回啊!
这边陈宴秋正在苦大仇深,一声清脆的声音却伴着铃响,冷不丁地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皇叔,皇嫂,等等我!!”
第6章 红线牵姻缘
铃铛清脆,伴着少女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陈宴秋循着声音望去,却看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女,披着星光跑来。
那姑娘头上梳了个飞仙髻,金钗首饰点缀其上,一朵银花簪子叉入发髻里,随着月华盈盈流淌。她的腰间、袖口都挂着一串大大小小的铃铛,只消轻轻一动,便叮叮当当响得清亮。
此时此刻,她提着裙子撒开步伐跑,隔得老远就喊:“皇叔!皇——叔——”
陈宴秋还在愣着,两旁的宫人们反应却是极快。他们跪下行礼道:“见过端阳殿下。”
“免礼免礼。”薛端阳终于跑到了两人跟前儿来,气都不带喘的。她眉眼弯弯地仰头看荀淮:“皇叔!祝你新婚快乐呀!”
荀淮有些无奈道:“多大人了,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薛端阳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端阳殿下?书里的端阳公主?
陈宴秋盯着那姑娘回忆。
这号人物在原书中笔墨并不多,只有寥寥数语,陈宴秋看过便忘了,却不想这么快就遇上。
“这就是皇嫂嫂吗?”薛端阳看向陈宴秋,热情道,“你好呀皇嫂嫂!”
你好你好。
陈宴秋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诶,一家人一家人,跟我你客气什么,不客气不客气啊。”薛端阳叉着腰甩甩袖子,铃铛又响了响。她对荀淮道,“皇叔,你今天怎的这么晚才进宫啊?我可等了好久呢!”
荀淮笑:“我们不是大婚的时候才见过吗?”
“那时候我隔得远远的,哪能看清啊?”薛端阳凑近陈宴秋道,“我们皇嫂嫂生得真好看,皇叔你可真有福气。”
陈宴秋被夸好看,有些不好意思:“是、是吗……”
“那可不!忒好看了!”薛端阳盯了一会儿,指着陈宴秋的脖子,“皇嫂嫂,你这脖子怎么了?受伤了?皇叔打你了?”
陈宴秋:……
你还真说中了。
今天你们怎么都这么关心我的脖子?
虽然的确很痛。
眼看陈宴秋支支吾吾,荀淮适时开口解围:“端阳,你这几天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总归不是要见你皇嫂吧?”
“想见皇嫂怎么就不行了!”薛端阳挺直身子杠了一会儿,这才凑近荀淮,可怜巴巴道,“皇叔,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军营啊?这宫里我待着不舒坦,我想回荀家军里去。”
荀淮叹气弹她脑袋:“你才回宫几个月?一个女孩儿家,怎么老想往军营里跑。”
薛端阳捂着脑袋抗议:“我在那长大的啊,还是皇叔你带大的呢!我干嘛要待在这宫里!
“这宫里到处都是砖瓦到处都是墙,宫人们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儿来,见了我不是跪就是行礼的,没有疆场一半痛快!”
她忿忿:“女孩儿又怎么了!那些军营里的兵还没我能打呢!”
陈宴秋默默在旁边给薛端阳竖了个大拇指。
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荀淮捏了捏眉心,对薛端阳道:“端阳,再等些时日吧。”
“为什么?!”
“近几年边境形势不稳,皇叔你身体不好,带不了兵,缺的正是将才!”
“正是如此,我才不能让你涉险。”荀淮温声劝,“皇叔会处理好一切的,宫门要落钥了,你先回去,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哼,皇叔你不同意直说!糊弄谁呢!”
谁知薛端阳还没等荀淮说完,就气鼓鼓地提着裙子走了。
荀淮:……
天爷,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薛端阳走出去好几米,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停住脚步,她接过旁边丫鬟手里的一个盒子,跑过来塞到陈宴秋怀里。
“皇嫂嫂,给你的!”薛端阳露出了脸上的小梨涡,特意不看荀淮,却对陈宴秋笑得灿烂,显然恩怨分明,“新婚快乐!”
在回去的马车上,陈宴秋把那盒子打开。
盒子里是一大一小两串红绳,上面坠着块剔透的红玛瑙,形状却是阴阳太极图的两半,红色如血,一看就是一对。
红线牵姻缘,大的那串给谁,自然不言而喻。
“夫君,”这一声陈宴秋几乎是脱口而出,潜意识里还并没有认识到任何不对。他拿着大的那串红绳凑到荀淮边上,轻轻道,“你看,端阳殿下还备了你的那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