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叩门。”鲁金冷声催促。
洪县令只能忍着恼怒,打算敲门。
屋内的顾清衍听见马蹄声,还以为夏柳回来了,开门就问:“夏大哥,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一群人推开大门,直接闯入。
“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顾清衍脸色一沉。
洪县令抢先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别冲动。”
“这位是皇城司监察所鲁金鲁大人,有些事情想问你,你老实回答就好。”
顾清衍脸色不好看,就算是皇城司的人,直接闯入民宅,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
“娘,二妹三妹,没事的,不如你们去大伯家待一会儿。”
怕吓着她们,顾清衍压住脾气。
“不,我们不去,我们就在这儿。”刘妈妈怎么肯自己走。
姐妹俩也站到他身上,虽然害怕,却不肯离开。
鲁金扫了一眼院子,目光落到还未收拾好的东西上。
“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旧友所赠年礼,还未整理。”顾清衍回答。
鲁金冷哼:“旧友?搜一遍。”
立刻有两位下属开始搜查,不止院子里的东西,连屋子里也没落下。
顾清衍抿紧嘴角。
洪县令怕他冲动,低声劝道:“这是皇城司的规矩,县衙他们也都搜过,只是走一遍流程,搜过就好了。”
顾清衍心底冷笑,这算哪门子规矩。
形势比人强,连洪县令都无法阻止,顾清衍只能忍着。
“大人,什么都没有。”
鲁金点了点头,看向顾清衍:“你就是顾清衍,本官要带你回去问话。”
顾清衍迎着他的目光:“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什么态度,皇城司办事儿,哪有你质疑的份儿。”
洪县令忙道:“大人,不是说好有什么问题,就由下官来问,这大过节的,把人带走未免不妥。”
“顾小公子以身犯险,于民有功,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鲁金却丝毫不给他面子:“带走。”
“你们放开我哥哥。”顾舒颜扑上去捶打。
顾望晴与刘妈妈都死死的挡着:“为什么要带走我家衍哥儿,他做了好事救了人,凭什么带走他。”
“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鲁金冷喝道。
顾清衍脸色铁青,不明白皇城司怎么就找上了他。
他跟太平教真的毫无关系。
“娘,二妹三妹,你们让开,我跟他们走。”
顾清衍怕她们受伤:“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住手!”
一声厉喝传来:“皇城司好大的威风,你们罗大人可知道下属这般蛮横无理,肆意捉拿良民。”
鲁金看向来人,目光落到他所骑骏马上,微微一顿。
“你又是何人?”
“不值一提,不过是在裴大人手下打杂的小兵。”
夏柳翻身下马,等瞧见屋子里的乱象,庆幸自己不放心回来看了一眼。
否则裴大人心疼的小兄弟,就这么被这群鹰犬欺负了。
鲁金冷哼:“此人与太平教案有关,本官觉得案卷不清,需重新审理,合情合理。”
“哪里不清?既要捉拿,可有缉拿令?”夏柳质问。
两人一时僵持。
半晌,鲁金轻笑一声:“顾清衍自愿跟我们回去接受审查,何须缉拿令。顾清衍,你说是也不是?”
顾清衍拧起眉头。
皇城司这话明显是威胁,他可以不去,但不去的后果,看看洪县令一直在给他使眼色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夏柳开口。
“顾小公子,大人给的名帖,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名帖?”
鲁金一惊。
穷乡僻壤的,他原以为顾清衍只是认识裴家手底下的人,听这话另有千秋。
顾清衍也很诧异。
名帖这么有用?裴玄难道是什么大人物?皇城司都得给他名帖面子?
他忙从怀中拿出名帖:“是这个吗?”
夏柳接过去,送到鲁金手中。
“鲁大人既然穿着红袍,应该认得此信物。”
鲁金低头一看,果然大吃一惊。
夏柳继续说道:“我家大人可为顾小公子作保,他与太平教绝无关联,鲁大人查案,为了交差自当用心,可也不能错怪好人,大人,您说呢?”
鲁金脸色变幻不定。
好几次,顾清衍都以为他要发作了。
但最后,这位大人将名帖还了回来:“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若早知道是裴大人旧友,我们也不敢冒然得罪。”
“离京之前,太子殿下几次叮嘱,说裴大人就在广州府办公,让我们有幸遇上的话,定要替他问候,可惜我们几个滞留在陵川县,倒是无福去见裴大人。”
“看小哥的架势,是要回广州府复命,到时候可一定要替太子殿下问裴大人安好。”
夏柳点头:“谨遵太子之命。”
鲁金带着人就要离开。
顾舒颜忍不住嘀咕:“他们把我们家都弄乱了,你看,荔枝干撒的到处都是。”
顾望晴连忙拉住妹妹,她觉得那些官兵吓人极了,生怕得罪。
鲁金脚步一顿。
洪县令额头都冒出冷汗,生怕这位大人发怒。
他可太知道皇城司的德行了,三个字难伺候。
顾清衍轻咳一声:“收拾收拾就好了,捡起来还能吃。”
他仗着裴玄的面子,将皇城司的人吓走,已经占了好大便宜,总不能再让人下不了台。
鲁金转身,一巴掌扇倒身边的人:“没听见吗,去把东西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