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民国33年(126)
孟亭曈:“?”
这是他第三次邀请陆承渊上楼。
再一再二不再三的,陆承渊原本就有着一肚子话想问,断无再拒绝的道理。
进门,孟亭曈踢开鞋,喊着陆承渊先坐,他去找杯子给人倒水。
陆承渊倒是拦下了人的动作,十分熟悉地从置物柜中拿出干净的杯子,给人倒了杯温的,自己倒是接了直饮凉水。
孟亭曈发觉陆承渊好像对这里的格局很是熟悉,他也没什么事做,便回到沙发上窝着,等着人过来。
他那手还平举着呢——原先换衣服的时候不觉得,直到摘掉手套,又被人轻柔的上好了药,那因用力拉扯缰绳摩擦出血痕的痛感才源源不断地传来,挑动着他的神经。
在马上几乎是耗尽了所有体力,一时用力过猛,现下全身的肌肉都是酸痛的。
他瞧着陆承渊走过来,扫了他掌心一眼,这又抬眸看他,“过来。”
孟亭曈:“。”
他往陆承渊身边挪过去了一些。
陆承渊端着杯子将杯口抵到他唇边,垂着眉眼看着他小口喝水。
孟亭曈被那视线盯得莫名心口有些发痒——谁会一直看着人喝水啊?
他喝了几口,唇边还沾染着些水珠,随后向后仰头拒绝,呛声说:“够了,我不喝了。”
陆承渊这又将杯子放到桌面上,随后侧目看人,眉眼冷淡。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孟亭曈长睫颤了两下。终于还是来了。
他拿手背擦去了些唇角的水珠,嗓音低低地:“陆老师想听什么。”
“你和他,到底赌了什么。”
孟亭曈垂眼,别开视线,他知道这一遭迟早要来的,他逃不过,也没想逃的。
良久,他弯了弯唇角,轻声说着让陆承渊几乎暴走的信息——
“除了带我走,还有……”
“在你面前——给他口。”
诡异的沉默又从二人之中蔓延开来。
陆承渊几乎要被气得失了智。
随后又被孟亭曈那双受了伤的手紧紧握住。
陆承渊将人的手拨开,反手抓握住人手腕,不让人乱动。
“你答应了。”
“是。”
“为什么。”
“我不会输。”
“我是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他赌。”极度地愤怒之下是出奇的冷静,陆承渊平静地看人,一问一答,可这句话却很久都没有听到人的回答。
“我说过,遇到麻烦可以找我——”
话音一顿,停顿许久后,陆承渊又放弃般轻叹了一声,“算了,你不愿意。”
“……”
孟亭曈抬眸,对上人那双无奈的视线,听到人说:“就算输了,也没事的。”
“我不会让他带走你,”陆承渊垂眸,没看人,只补充了句:“回答你在换衣室里的问题。”
孟亭曈瞬间哑然,他刚张开口的话卡在唇边,他原本其实在想,真的不会输的,他也不可能输的,都赌过好多次了。
只不过之前每次开赌,大多都是要他豁出性命,只为了最后要赢。
可如今突然有那么一个人说遇到麻烦可以找他,不管怎样都可以为他兜底,甚至告诉他就算打赌输了也没关系的——他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他刚弯起唇角,想着终于从方才那质问声中躲了过去,刚想往前凑近了一些,就只听到陆承渊又说:
“第二个问题。”
孟亭曈歪了歪头,“嗯?”
“你说的,赢了之后,跟我走,是什么意思。”
孟亭曈:“……”
哄你的。
看你快要被气疯了。
不可以吗?
陆承渊微微偏头,对上孟亭曈刚凑上前来的脸,他视线落在人眉眼上、落在人鼻尖上,随后再度下落,落在人翕张了片刻,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的唇上。
孟亭曈只怔愣片刻,便弯起眉眼唇角,错开视线笑意盈盈地避而不答,他只说:“我怕你当时太生气了,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
陆承渊挑了下眉梢:“骗我的?”
“嗯。”
陆承渊搭在腿上的指关节都被捏出了响声,他死死地盯着人低眉浅笑的眸,终于是被人磨得没了脾气,彻底败下阵来。
陆承渊似笑非笑道:“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
孟亭曈笑得更开心了,他再度仰起脸,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模样,“那你还要管着我吗?”
“……管。”
他笑,一排小牙白的晃眼,他任由陆承渊的视线在他唇边肆意打量,最后笑得低下头去,拿额头抵了抵陆承渊的肩。
“陆老师……”孟亭曈轻轻唤了声。
“嗯。”随后听到陆承渊平静的回答。
只是下一句,他没再问出口,尽数全藏在了笑意里。
陆老师。
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呀。
——“你确定他们赌得是这些?”陆盛阳听完柯浅一五一十地和他讲了当时的情况,下意识地脱口问,随即再度听到柯浅的回答。
陆盛阳握着茶盏在指尖转圈,随即想起陆承渊将人带走的那个身影,兀自思索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有些意味不明道:“搞什么嘛?”
搞了半天,他连碰都还没碰人的?
给这儿玩儿纯爱呢?
柯浅没明白陆盛阳的意思,只低眉顺眼的立在一旁,随时给人空了的茶杯中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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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也要录制吗?还要去淮州?”宋瑜愿还有些不死心地问,得到姚金玉肯定的回答之后,有些垂头丧气的。
“瑜愿,这个机会不容易,你好好表现,知道吗?”姚金玉脸上挂笑,语气却不太温和,宋瑜愿仿佛没听出来姚金玉那点子不耐烦,还兀自抱怨着大过年的要跑到那偏远地方去录制什么真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