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媒人(142)
这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愈来愈响,徐昭听着心口的蹦跳声也不觉加快与其一致。
他忽然有些心虚。
昨晚过后,他自觉与她关系更近一步,应是可以住一间房的地步了,这才让人将东西搬了回来。
况且,这屋子原本就是他住的,从小到大都住这,现在住回来也合乎所以,没什么紧张害怕的……
……呼。
“傻站着干什么?”白云起轻轻跳到徐昭身后,猛地拍他肩膀,本想吓这人一下,可他却什么反应也没有,脚跟像生根一样扒着地面分毫未移。
她疑惑,伸手将人给扳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了,身子不适……我看,该不适的应是我才对,昨晚你也太贪欢了些,说了不要了还来……”
徐昭的脸又红了,就像昨晚那样。
唯一不同的是,昨晚是带着侵略性的大红,此时只到了羞涩的浅粉程度。
将人巴拉转身后,白云起也发现了自己卧房的变化,顿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让徐昭又不知该如何反应了,绞尽脑汁地找借口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一瞬后,白云起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两手捏住了徐昭脸颊,用了点力气拉扯:“以后,不许我叫停了还不停,听到了没?”
“……听到了。”
于是,徐昭就这样入主“中宫”了。
晚间两人用过膳便不约而同地进了同一间房。
徐昭今日又不宠爱那张小榻了,假模假样地拿着本兵书翻看着,眼角的余光却在卸妆梳发的夫人身上。
“方才忘了问,禀告皇上的结果如何?”半响,他开启了个话题,干巴巴的。
白云起用木梳打理着头发,将一头长发分成两股分别梳顺,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怎么样,如你所说,皇上不同意。”
“那此事……”就这样了?
徐昭眼中带着疑问。
白云起不看也懂他的意思:“暂且吧,等我的援兵到了,还有法子。”
“援兵?”徐昭好奇,这几人他俩形影不离,他怎么不知道还有所谓的援兵?
白云起打理完自己,起身走了走,晃荡着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坐进了徐昭怀里,抢走那卷兵书自己翻看起来:“等人来了你就知道了,到那时嘴要甜点,否则小心被上眼药。”
徐昭还是不懂她的意思,可人已经坐进怀里了,他怎可能坐怀不乱?
遂乱了。
今晚不骑马,他要矫正一些她骑马的错误姿势,不能久久地压在马鞍上,要懂得给马鞍一些放松空间,在马鞍因被
坐久便得僵硬时要懂得用手去调整马鞍的状态,使得其变回软硬适中的程度。
又是一夜疲惫。
……
近日,京城中多了不少商队的影子,随之而来的是大量京城人士没见过的新鲜东西。
迟迟从将军府门口的小摊子淘到了泥孩儿、泥猫,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赏玩。
白云起见了也要过来瞧了瞧,迟迟在一旁道:“小姐也没见过这样的新鲜玩意吧,可有意思了,我自小在京城长大还从未见过!”
“谁说我没见过了,这是江南传来的玩具。”
她记得幼时和姐姐被白夫人带回江南娘家省亲时就玩过这小东西了,京城确实没得卖。
迟迟崇拜道:“小姐真见多识广!”
徐昭下朝回来便听到主仆两人在讨论新鲜玩意,走过去一看发现自己也未曾见过。
“这就是江南来的?最近京城是多了不少江南的商人,若你对此感兴趣,午膳后我们便也去瞧瞧。”
徐昭的三月养伤之期已过,便被迫不及待的皇帝又叫回去点卯上朝,好在最近太平,没什么事要群臣商讨,他回来的便也早。
白云起却摇了摇头,探头望向天空,见阴沉的乌云有消散之意,云层中隐约漏出点点金光,便脱下了披着的袍子:“今日不在府中用膳。”
徐昭跟上她:“那去望江楼?”
他记得她爱吃望江楼的松鼠鳜鱼。
“不。”白云起摇头,后退一步牵上他的手,回眸一笑:“听闻城中戏楼来了江南的名伶,排了一出热戏。我让迟迟去订了位置,午膳便在那吃。正好我有一故人来访,到时候一并引荐与将军。”
徐昭莫名:“故人?”
空中似有酸味溢出,但被春风吹过了无痕。
两人并肩到了戏楼,见人满为患,徐昭不由得惊叹:“看来这戏确实有可取之处。”
京城的戏从不逊色于江南,京城爱看戏的老客眼光向来挑剔,可放眼望去,戏楼的老板、小二一脸熟态地和看官谈天说地、添茶上果盘,便知道都是熟人。
白云起带他进了自己订的位置,是二楼的一处屏风隔出来的雅间。
小二来上了茶水点心便退下了。
白云起斟了两杯茶:“将军试试,这是江南来的西湖龙井,今年的新茶。”
“不错。”
“看来戏楼的老板花大价钱买的茶不错,连将军都觉得尚可。”
两人说话之间,戏楼中央的戏台已经准备就绪。
一位粉衣简袖的妙龄少女从侧梯上台,她巧笑嫣然,身后还跟着位同龄的少年,两人打打闹闹、好不欢乐。
时过境迁,两位青梅竹马长大了,订亲了,成亲了。
可小家才建好没多久,边疆燃起来战火,竹马应征上了战场。
这一去,他便再没回来了。
年轻妇人已经知道了是什么结局,新夫去世,留给她的只有两位年事已高的公婆和从不迟到的遗孀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