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媒人(99)
啊?!
方修远立马刹住脚步,转身就要窜回去。
白云落差点没拉住人,不解道:“不是找不到了吗?”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找一下,万一呢。”
方姓打手十分敬业,让雇主在院子里等,自己在屋里到处翻找,落得满身灰。
他从书房翻到卧室,又从卧室翻到书房,甚至连院里的下人房都想翻两下子,却被雇主给连忙叫停。
“别找了。”
方修远回头,脸上灰扑扑的,还带着汗,十分狼狈,神情却很执拗:“再等等,能找到的!”
白云落无语:“就是一块玉佩而已,没了就没了。”
“那可是定情信物……”
他还欲辩解,却被打断。
“那好,现在它就不是定情信物了,我说了算。”
她难得强硬,也不嫌弃这人脏了,硬是把顶大个男人给强拉了出去。
方修远仍有些不甘不愿,打算把人送回去后再来找找。
白云落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想法,无奈道:“真的不必找了,我……已经不在意了。”
“不在意还写信来找我……”方修远嘀嘀咕咕,在雇主凝视的眼神中声音低了下去,“就算不当定情信物了,好歹也是块玉佩,值钱的!”
“你若想要,我那还多得是。”她从不在意外物,身上的饰品都是朝朝一手操办,那日身上别无长物,便将身上唯一的玉佩当信物给了出去。这次也只是突然想起了这回事,能找到便好,找不到也无妨。
总归那人已经入狱了,此生再不会相见。
白云落想着从姐姐那得来的消息,随口说起玉佩的事:“只是块寻常料子被巧手的工匠雕刻成了鸢尾花的形状,本身并不值钱。”
“……鸢尾花?”方修远的神情有些奇怪,“是蓝玉料子,鸢尾外有玉环相扣,尾端用朱红线绳系着红玛瑙的玉佩?”
白云落缓缓扭头:“你怎么知道?”
方修远心底倏然炸开如烟花般绚烂激烈的欣喜:“我捡到了!”
“就这么简单?”白云落怀疑。
当然不是。
就,他在听到内情后又被将军派去调查此事,某次撞见那负心汉赴宴后醉酒而归,忍不住将人拖到巷子里报以拳脚时捡到的。
对,捡到的。
谁捡到就是谁的。
方修远理直气壮,心情甚好,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云落盯着他后背:“还给我。”
“哎呀,就是块玉佩,又不值钱,丢了就丢了嘛。”方修远开始耍赖皮,“大不了我送你块别的,鸢尾花是吧,回去我找找有没有配套的。”
“还给我。”
“别这么见外嘛,那玉佩就当做是我今天当打手的报酬了。你知道,作为将军坐下第一副官,我身价很贵的。”
“还给我。”
“不是。”方修远不敢置信,满脸委屈,“你就算给我又怎么了!”
白云落很坚持:“这块现在不行,你想要别的都行。” :
现在不行?
方修远琢磨了两下,似乎懂了点什么,似乎又没懂,警惕道:“那什么时候给?”
“我想好了就给。”
“那你什么时候想好?”
“不知道。”
哪有这样空手套白狼的啊。
方修远不满:“那你想好了什么时候给我,我就什么时候给你。况且,此时玉佩也不在我身上,下次再说。”
白云落勉强同意了这个理由:“那下次见面你就带来。”
“行吧。”能再见到就行。
夜色已深,方修远把人送回去后又溜溜达达地回了将军府。他走的侧门,刚踏进院门就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
院子里坐着嫂子,一张白脸上挂着笑看着自己,明明是笑,却无端让人感到背后一寒。
他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想跑,却又被一只手给拦住,方修远回头不敢置信:“将军?”
徐昭抱歉地看了眼自家副官,使了点手段把人扭送到夫人面前。
白云起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回来啦?”
“嗯、嗯,嫂子找我什么事啊?”方修远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什么,这不是很久没找你聊过了吗,俗话说长嫂如母,今天咱母子俩就来说说心里话。”白云起指尖点了点桌面,徐昭从方修远房里拿了盏烛台点燃放在石桌的正中。
从方修远的角度看过去,他嫂子美丽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莫名有些阴测测的。他曾看过大理寺审问犯人,那烛火的光打在审问者的脸上也如现在这般。
怎么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方修远哆哆嗦嗦想跑,但嫂子身后的将军目光如剑,把他钉死在石凳上,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嫂子想聊什么啊,冰人馆最近筹办七夕节应该很忙吧,其实我从小糙惯了,没什么的……”
白云起端起茶杯呷了口茶,神情悠闲:“别紧张,就是寻常的聊聊而已。你今晚怎么这么晚才回府啊?”
“额,因为,因为有事!”他拼命向自家将军使眼色,眨得眼都快抽筋了。
徐昭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家副官,动作神色间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意味,活脱脱的妻管严模样。
倒是白云起先接了他的话,拉着身后人的袖子,撒娇般的摇了摇:“难道将军又给你派活了?这我可说道说道他,就知道压榨你,也不知道派其他人给你分担担子……”
“不是,是我一位朋友……”
“能聊到这样晚,交情肯定不一般吧,怎么也不带回家来好生招待一番?若是个可用之才,将军也可将其引荐到朝中做事,也不算辜负了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