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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O的亡夫遗像(18)

竟把偷来的东西当了真。

黑暗之中,兰舒看到龙乾突然做贼一样移开视线,喉结难以遏制地上下滚动了一番。

半晌,那人哑着嗓音开口道:“……对不起,方才是我一时冲动。”

兰舒见他彻底清醒了,没接话茬,起身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龙乾似是怕自己说得不清楚,连忙又补上一句:“刚刚的错全部在我,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兰舒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骂他傻逼,但最终忍住了,只是凉凉道:“想死就自己找地方自首,血别溅我身上就行。”

这话说得和往日一样难听,可话里面却根本没有要让龙乾付出代价的意思。

龙乾闻言忍不住再一次看向了兰舒,黑暗之中,却见Omega正擦着面上的血迹,那是方才他为了按住龙乾不小心蹭上去的。

不止是脸颊,甚至对方的锁骨上都挂着些许血渍,那地方实在过于微妙,看起来就好像……方才龙乾正埋在他颈窝里一样。

他当然埋过兰舒的怀里,只不过埋的不是颈窝,而是更下流的地方。

龙乾蓦然咬下舌尖,任由痛楚在口腔中弥漫,随即缓缓移开了视线:“……我欠你一次。”

兰舒正在擦脸上的血,闻言看了他一眼,没接话,而是反问道:“所以你刚刚到底发什么疯?”

龙乾闻言却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是说学长,其实我昨天半夜穿成了你屋里挂在墙上的亡夫遗像,透过你亡夫的眼睛,看到了你情动时的一切?

还是说学长,我连你昨天晚上喊了几声老公,忍不住夹腿蹭了几下都一清二楚?

无论哪一句话说出来,兰舒恐怕都会当场扭断他的头。

所以龙乾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其实他此刻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眼下最该做的就是把事情挑明,然后要么让兰舒换一张照片,要么两人一起想其他办法解决这件事。

他们之间,最好尽快恢复到过去那种相看两厌的地步,以防产生什么说不清的纠葛。

只可惜,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高尚。

反而卑劣又低俗,阴暗又龌龊。

眉骨处的血不再流时,龙乾终于抬眸看向了兰舒的眼睛:“……我刚刚在远处,看到你衣领处有一点粉色,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一时上头想嘲笑你,没想到易感期会在这时候提前。”

“……对不起。”

如此拙劣的借口,换到任何人身上都显得不合理,奈何这确实龙乾易感期能干出来的事。

这人的前科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兰舒虽然感觉略有蹊跷,却还是选择了相信。

所以龙乾话音刚落,便感觉到兰舒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像是在看一个幼稚到尚未断奶的小狗。

就是这样的眼神,从两人初遇开始,让龙乾一直如鲠在喉到现在。

曾经他以为只有年龄横在两人之间,只要学识和身体素质足够,便可以横贯过去。

可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不是这样的。

他们之间还有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任他如何成长都无法迈过去。

兰舒见龙乾已经没事了,起身打算走人,然而他刚站起来,便感觉到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莫名奇妙地又浓了起来。

哪怕是平常把柠檬味汽水当水喝的兰舒,此刻也被酸得受不了了。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当即拿出自己的备用抑制贴,抬手摔到了龙乾怀里:“信息素呛得人头晕,把你腺体贴好。”

龙乾一言不发地接过那片粉色的抑制贴,心中浮现的念头却是——这人不喜欢自己的原因又加了一条,不喜欢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哪怕是海盐也遮不住的柠檬汽水味,幼稚且张扬,兰舒这样的Omega确实不会喜欢。

……他那个亡夫的信息素会是什么味的?酒味吗?还是其他一些更成熟更讨Omega喜欢的香味?

龙乾低下头,安安分分地给自己贴上了抑制贴。

AO的抑制贴其实并非同一款,Omega的抑制贴对于Alpha来说只能起到遮盖信息素的作用,没有避免易感期的功能,更没有降低激素水平的功能。

不过外在上,至少仓库内躁动的信息素终于勉强平息了下来,兰舒的呼吸顺畅了不少。

见龙乾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说话了,兰舒也懒得再想,转身正准备离开。

身后却在此刻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便:“兰舒。”

兰舒以为他又要为刚刚的事道歉,顿了一下后,难得耐着性子停下了脚步。

事实证明,他还是小瞧了龙乾的疯劲,这人的易感期没有丝毫好转,反而病得更重了。

没大没小的喊完兰舒大名后,龙乾抬眸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你前夫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第9章

龙乾一句话让原本趋于平缓的气氛骤然陷入了凝滞。

哪怕是兰舒刚刚入校,关于他的谣言最甚嚣尘上的时候,也没有人敢在兰舒面前直接了当地提起这个人。

Omega终于彻底冷下了神色,似乎所有耐心已经彻底用尽了:“你易感期烧坏脑子了。”

他甚至没有回头,语气冰冷到像是被戳到了逆鳞的蛇,连针锋相对也不愿意了,只剩下了抵触。

但龙乾敏锐地注意到,对方并未否认“亡夫”的存在。

龙乾眸色一下子暗到了极致,可惜抑制贴起了作用,兰舒并未闻到那股滔天的酸味。

他说完那句话后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趣,转身就要出门,却被身后人一把攥住了手腕,生硬地要求道:“你把外套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