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吊成这样不给甜头,龙乾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疯掉了,他根本不敢想未来还有什么等着自己。
“……哥哥,我真的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龙乾服软一样吻了吻怀中人的嘴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会记起来的……”兰舒捧着他的脸回吻了一下,语气像是温柔的梦魇,“我等着你想起来的那一天。”
龙乾被他吓得喉结微动,突然间灵光一闪,抓住救命稻草般开口道:“对了,我当年在基地中看到——”
他企图用当年的线索来换取兰舒的宽恕,可惜他的Omega并不吃这一套。
“嗯,我知道你能透过记忆芯片看到基地中的某些事情。”兰舒不紧不慢地打断他的话,“不过这些事不急,记忆彻底恢复之前,你的回忆可能会出现些许偏差,所以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
言罢,上半身敞着怀,下半身半点布料都没有穿的Omega,就那么把自己塞在龙乾的怀中,轻声道:“睡吧。”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完全不顾Alpha近乎冒火的双眸。
——这样怎么可能睡得着!
龙乾抱着兰舒,一眨不眨地看了他良久,似是不信他真有这么狠心,最终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腿缝探了进去。
指尖甚至都快要成功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却突然在他怀中响起:“你要是想让我把你的手捆起来绑在床头,从此以后只能干看着的话……你就继续摸。”
“——!”
龙乾动作骤然一顿,右手就那么僵在Omega的腿间,再没敢往里分毫。
兰舒对他的知情识趣似乎十分满意,见状打了个哈欠,居然就那么夹着他的手,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是几天以来兰舒睡过最好的一觉,但对于龙乾来说,这一晚简直就是一场巨大的酷刑。
右手处柔软细腻的触感激得人头皮发麻,根本起不了丝毫睡意。
而且更要命的是,兰舒睡着之后像猫一样,喜欢在梦中夹腿,身体还会时不时地向下压,沉甸甸磨在Alpha的虎口处。
龙乾宛如上刑一般抱着怀中人,他在极度的煎熬中,甚至升起了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这一切恐怕只是兰舒送给他的开胃菜,之后或许还有更刺激的“大餐”在等着他。
此念头一出,刀山火海都走过来的Alpha,眼下却被那股未知的恐惧吓得后背发麻,甚至忍不住对过去的自己产生一股巨大的怨气。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惹兰舒生气?!
他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宝贝,居然能被后来者丝毫不知珍惜地气成这幅模样。
龙乾暗暗磨了磨牙,一边谩骂过去的自己,一边忍受着那股痛苦又甜蜜的折磨。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睡了过去。
爱琴海的夜晚格外绵长,潮水一样的寂静渗进这座监狱的每一处地方。
天光乍现时,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
龙乾蹙了蹙眉,有些迷茫地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右手好像被夹在什么柔软而潮湿的地方,可他并未在第一时间意识到那是什么。
入目之间的第一眼,他看到了怀中人柔软黑亮的发丝,一时间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分明清除地记得……自己上一刻,似乎正躺在基地的手术台上。
此念头一出,大脑好似开机一般,其他相关的零碎片段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清除记忆后,你会和那些样本一起被送到填埋场。”
“那将是你唯一能活着出去的机会。”
“忍着痛,我把地图刻在你的手臂上,到时候如果什么都记不起来……就靠你的运气了。”
……
……!!
龙乾突然从那种半醒半梦的状态下彻底惊醒。
——他不是已经上了基地的手术台吗?为什么他还记得这些事!?
难道他们的计划已经被基地发现了?!
龙乾心脏骤停,浑身上下的血瞬间冷了下来,下意识攥紧了手心,完全没顾及被他掐在手中的软肉到底是什么。
那兰舒岂不是已经被他连累——
可这个让他极度恐惧的念头还没来得及彻底成型,怀中人便被他没轻没重的动作惹得一颤,略带不满地小声道:“一大清早的干什么……”
那声音悦耳得像是山涧的玉石,同时又透着股让龙乾骤然愣住的熟悉感。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缓缓低下头,入目之间,一个漂亮到极致的美人领口大敞着,白皙的胸口处还带着尚未消散的红痕。
这人似乎是长大后的……
那个名字刚一冒出来,龙乾便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下一秒,怀中人有些不满地睁开了眼睛。
如此近的距离下,那双宛如星河般的眼睛,美丽得让人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兰舒夹着腿极度不满道:“所以你是皮痒了吗?一大清早的没事乱摸什么……”
此话一出,记忆中连分化都还没有完成的龙乾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右手正埋在哪里了。
“——!”
没得到对方该有的道歉,兰舒蹙眉抬起眼睛,他正准备骂人,却见龙乾愕然地睁大了眼睛,耳根好似烧着了一样震惊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和他记忆中任何一个时间段的龙乾都不一样。
兰舒反应了三秒,大脑像是被人泼了盆凉水一样瞬间惊醒。
——完了,这是只有十五岁记忆的龙乾。
只有十五岁,也就意味着,这人可能连分化都还没有完成……
所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兰舒骤然变了脸色,反应了三秒,突然掀开被子,一言不发地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