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忘不了他吗!?】
愤怒的机械声炸得Omega浑身一颤,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那人”似乎被醋意激到了极致,过了整整半分钟,才阴沉着下达了最后的通牒:【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就把那张照片拿出来。】
——什么照片!?
龙乾猛地睁大了眼睛,呼吸瞬间凝滞了下来。
兰舒发出了一声啜泣般的呜咽,随即恳求地摇了摇头。
可惜他的“新丈夫”对此不为所动。
最终,在“那人”冰冷的怒火下,兰舒还是软着腰,从旁边拿出了一张照片。
那并非龙乾曾无数次附身的那张照片。
那张一直以来被兰舒搂在怀中当做慰藉的照片,已经作为芯片的载体,被芙薇安彻底拆散了。
而在被拆散之前,那张照片是龙乾悄悄从兰舒那里偷出来的,自然没有问过兰舒是否同意。
龙乾对此也曾惶恐过,可他苏醒后逐渐被兰舒的温柔迷了眼,竟真的相信了对方的话。
——只要他的丈夫能活着醒来,照片什么的肯定无所谓。
可眼下,龙乾却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大错特错了。
兰舒对那件事非常愤怒,无比的愤怒。
那人不止愤怒于他的欺瞒和不告而别,还愤怒于他就那么自顾自地,把他三年来无数个日夜的慰藉一声不吭地拿走了。
所以,兰舒宛如冷漠的判官一样,对此做出了惩戒。
他重新制作了一张照片,只不过这一次的照片,真的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照片,不再有任何共感的作用了。
而照片上的内容,也从那个温柔灿烂的龙乾,变成了那个桀骜张扬的龙乾。
——那是他亲手骄纵出来的爱人。
而眼下,他却要亲手把对方捏碎在自己渗着毒的柔情中。
兰舒深吸了一口气,将照片放在身下,骑跪在上面后,反手想去拿那根透明的擦除笔,却被命令道:【戴着它,不许摘掉。】
“……!”
可怜的美人在镜头下摇摇欲坠,羞耻的眼泪顺着他的面颊滑落,缓缓滴在地毯上。
大腿上的汗水则混着黑色的笔墨,一起滴在照片中那人英俊桀骜的容颜上。
他咬着下唇在那张照片上僵了良久,久到大腿都绷得近乎痉挛,终于,他破釜沉舟般闭上眼睛,咬着下唇蓦然坐了下去。
“——!!”
一瞬间汁香四溢,艳情满室。
那曾是龙乾最喜欢看到的画面,眼下却成了他不忍卒读的噩梦。
兰舒浑身上下战栗得几乎坐不稳,却没有人来扶他一下,他只能可怜地坐在那张照片上,喘息了良久,才颤巍巍地扬起脸,含着水光看向画面之外的地方。
那副姿态似乎是在向他的新丈夫讨饶。
可惜他的“新丈夫”对此不为所动:【宝贝,看我干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么连动都不舍得动一下?】
兰舒在镜头下发出了一声啜泣,随即绷紧腰,缓缓在那张照片上磨动了起来。
没了共感,此刻的龙乾只能白白地在视频外,眼眶泛红地看着。
Omega腿根处的字迹很快便被汗水模糊的不成样子,掉色的笔墨混杂着汗水,随着摩擦,被均匀地涂抹在了整张照片上。
黑色的笔墨将那张桀骜不驯的笑颜弄得一片狼藉,再看不出昔日的模样。
眼下的这一切,就好像心软的Omega,为了哄爱吃醋的新丈夫,所以把自己那个死去的,“无足轻重”的旧人,拿出来肆意践踏,以哄他的新人开心。
只是兰舒似乎“忘了”。
曾几何时,那个“无足轻重”的旧人也是这么爱吃醋。
他也喜欢像这样孜孜不倦地缠着兰舒,一遍又一遍询问,自己和前夫相比,兰舒到底喜欢哪一个。
龙乾曾经以为,死去的爱人会是兰舒心头不可逾越的高山。
可眼下,那人却残忍地告诉他,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高山。
死亡便是彻底的终结。
旧人留下的照片,最后也只能落得一个搏新人一笑的下场。
龙乾终于在扭曲的悲恸与苦痛中,意识到了兰舒这么做的意义——
那人在向他展示生命的真正含义。
人死如灯灭,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的灵魂,只要闭上眼睛,生前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妻子会改嫁,那些浓烈的海誓山盟也会被现实一点点侵蚀,没有什么不可能改变的。
一味的,不知索取的牺牲,最终没有任何意义。
湿漉漉的透明笔不堪重负般滑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兰舒彻底没了力气,软着腰身跌倒在地面上,伏在柔软的地毯上,不住地喘息起来。
然而,“新丈夫”的愤怒似乎并未能就此平息。
【现在,转过身,正对着镜头。】
兰舒挣扎着从地毯上撑起来,双腿软得已经彻底跪不住了,只能拿起旁边的软垫,垫在腰下后,悬着腰转过了身。
他身后的裙摆依旧牢牢地塞在蝴蝶结中,身前的裙摆却完好无损地盖在身上。
从侧面看过去,雪白丰腴的大腿一览无余。
从正面看过去,那短到一定程度的裙摆也几乎挡不住什么,勉强盖在胯骨上,浅浅遮住了一点腿肉。
从而形成了一股故作正经的香艳反差。
【在镜头前把你的……露出来,自己用手指摸一下,描述触感。】
那三个字一出口,像是最珍贵的地方被人彻底玷污了一般,龙乾的大脑轰然一声炸开,浑身的肌肉骤然在暴怒下充血怒张。